界等相。即呼此。相而為夢也。於此虗妄一夢之上。似有內心外境之異。內心。即倒想。外境。即夢所見身。及所經由之地等。理實而言。心外無境。境外無心。所見之境。既脫體全空。能見想心。豈獨是有。故曰。同一虗妄。都無所有。又夢所見境。分明似有。豈便有耶。若謂能執之想。寤來雖無。不妨未寤之時而是有者。所見之境。寤來雖無。不妨未寤亦應是有。若爾。即是心境俱有。何言唯識。是知眾生本有性淨真心。由不了故。遂有三細六麤等現。即呼此等云唯識也。於此妄識之上。似有內心外境之殊。其實境是識境。識是境識。佛於權教說唯識理者。良由未顯性淨真心。且含在第八識中。以接劣機。待其根熟。方顯心境俱空。至終教了義。方顯真心本覺也。
  以皆假託眾緣。無自性故。
  由此八識託眾緣生。謂親因緣。(識種子是)增上緣。(所依根是)所緣緣。(境界)等無間緣。(謂前念引後念)八識皆具此四緣。別而言之。眠識九緣生等。既託諸緣。即無實自性也。
  故中觀論云。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又云。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起信論云。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心念。即無一切境界之相。經云。凡所有相。皆是虗妄。離一切相。即名諸佛(如此等文徧大乘教)。
  此引三文。以證破相之義。引中觀偈意。初謂法若實有。則不假因緣。既假因緣。即無自性。故是定也。次謂法既因緣生。故即法即空。不同二乘析法空也。起信論意。謂一切我法。皆依八種妄識所變。有種種相。離識之外。無別我法。此約生滅門中。就世俗諦則有。若就真如門。能變之心。尚不可得。況所變境。心境兩忘。離言絕相矣。經云下。金剛般若文也。因須菩提疑菩薩修離相行。云何感得三十二相等有相之果。故佛呵云。須菩提。汝以三十二相為真佛耶。凡所有相。從緣假有。如幻如化。皆是虗妄。若取相者。非見佛也。下文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意恐須菩提見呵有相為妄。却執無相為真雖離有邊。還落斷見。故佛意云。若知諸相從緣本空。即不離幻相。便見真佛。非離相外。別有佛也。今但用初二句。以相虗妄。顯破相義。其下二句。通顯性實教意。故不引之。離一切相二句。意謂凡夫所執一切五塵色相等。皆情計妄有。若離情計。相本寂然。清淨法身。於斯顯矣。皆破相義。
  是知心境皆空。方是大乘實理。
  此結成破相正義也。前法相中。一有一空。非盡理故。
  若約此原身。身元是空。空即是本。
  結成所本。
  今復結此教曰。若心境皆無。知無者誰。
  由此教中。但約遮詮。說一切皆空。未顯不空真實之性。故詰云。知無者誰。乃約顯性教義。以難破相教義也。肇公云。若無聖人。誰與道遊亦此意也。
  又若都無實法。依何現諸虗妄。
  實教中世出世法。皆依不空本覺心現。故起信云。二者因熏習鏡。謂如實不空。一切世間境界。悉於中現。不出不入。不失不壞。常住一心。以一切法。即真實性故。圓覺云。一切諸眾生。無始幻無明。皆從諸如來。圓覺心建立等。皆顯真心隨緣成事。不但空寂而已。
  且現見世間虗妄之物。未有不依實法而能起者。如無濕性不變之水。何有虗妄假相之波。若無淨相不變之鏡何有種種虗假之影。
  引二喻。以明虗必依實也。
  又前說夢想夢境。誠如所言。然此虗妄之夢。必因睡眠之人。今既心境皆空。未審依何妄現。
  葢心境俱空之義。若對法相境空心有。則深有理若望實教。則缺妙有義。睡眠之人。喻所依實性也。但知夢想與夢境皆空。而不言睡人。則未盡理。
  故知此教。但破執情。亦未明顯真靈之性。
  結言空宗未了義也。
  故法鼓經云。一切空經。是有餘說。(有餘者義未了也)大品經云。空是大乘之初門。
  引二文以證未了。佛意說空。但為破執。執為究竟。豈盡佛心。然空性二宗。若望法相。則顯大同。若空性相望。則亦成異。大抵空約密意遮詮。性約顯了直說。
  上之四教。展轉相望。前淺後深。若且習之。自知未了。名之為淺。若執為了。即名為偏。故就習人云偏淺也。
  四教相望。有淺有深。若望顯性。總名曰淺。淺深就教。偏圓約人。執則成偏。法非偏也。清涼大師云。圓機受教。無教不圓。偏機受教。圓亦偏矣。若但顯執性。不融前教。未免亦偏。良以根有漸頓之殊。故教有深淺之異。若也博究圓解。方可會其淵源。如其受一非餘。安得窮乎圓妙。
  三直顯真源(習佛了義實教者)。
  真源。即此教所明覺性。不妄曰真。有本曰源。對前四教。得名直顯。謂前四教中。亦有真性。但隨機屈曲。未直顯了。此教隨佛自意。究竟而說。非約隨機。方名直顯耳。
  五一乘顯性教者。說一切有情。皆有本覺真心。
  覺以了悟為義。謂真如一法。靈明鑑照。性出自古。故曰本覺。即對始覺得名也。異前妄識。故曰真心。言有情皆有者。揀木石無情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