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使與白雲同生同死。亦未稱平生。何也。鳳凰不是凡間鳥。不得梧桐誓不棲。又示眾云。恁麼恁麼。鰕跳不出斗。不恁麼不恁麼。弄巧成拙。軟似鐵。硬如泥。金剛眼睛十二兩。衲僧手裏秤頭低。有價數。沒商量。無鼻孔底將甚麼聞香。僧問如何是臨濟下事。曰五逆聞雷。云如何是雲門下事。曰紅旗閃爍。云如何是曹洞下事。曰馳書不到家。云如何是溈仰下事。曰斷碑橫古路。僧禮拜。演云何不問法眼下事。云留與和尚。曰巡人犯夜。
  長慶稜和尚參靈雲。稜問如何是佛法大意。雲曰。驢事未去。馬事到來。稜如是往來雪峯玄沙二十年間不明此事。一日卷簾忽然大悟。乃有頌曰。也大差。也大差。卷起簾來見天下。有人問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口打。峯舉謂玄沙曰。此子徹去也。沙云。未可。此是意識著述。更須勘過始得。至晚眾僧上來問訊。峯謂稜曰。備頭陀未肯汝在。汝實有正悟對眾舉來。稜又有頌云。萬象之中獨露身。唯人自肯乃方親。昔時謬向途中覔。今日看來火裏冰。峯乃顧沙曰。不可更是意識著述。後乃住長慶會下。有匡桶頭常與眾僧說話。一日稜入寮見乃問曰。你每日口嘮嘮作甚麼。匡曰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稜曰恁麼則磨弓發箭去。曰專待尉遲來。棱曰尉遲來後如何。云待伊筋骨徧地眼睛突出。稜便出去。
  蒙山明禪師因趂盧行者至大庾嶺。行者見明至。即置衣鉢於石上曰。此衣表信。可力爭耶。任君將去。明遂舉之。如山不動。踟蹰悚慄乃曰。我來求法。非為衣也。願行者開示。祖曰。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阿那箇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明當下大悟。徧體汗流。泣淚作禮問曰。上來密語密意外。還更有意旨否。祖曰。我今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自己面目。密却在汝邊。明曰。某甲雖在黃梅隨眾。實未省自己面目。今蒙指示入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今行者即是某甲師也。祖曰。汝若如是。則吾與汝同師黃梅。善自護持。
  多福和尚。僧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曰一莖兩莖斜。云學人不會。曰三莖四莖曲。
  妙喜曰。饒汝一莖兩莖斜。三莖四莖曲。還我多福一叢竹。又如何話會。
  首山念和尚。僧問萬機喪盡時如何。曰死水不藏龍。云動轉後如何。曰碧眼胡僧笑點頭。問如何是正修行路。曰貧兒不雜食。云撒手歸家去也。曰香臭不曾聞。問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曰。塞北風霜緊。江南雪不寒。問。承古有言。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而今更不疑。意旨如何。曰三尺杖子兩人舁。云還許學人舁也無。曰放下著。問如何是真如體。曰敲塼打瓦。云此意如何。曰切忌蹋著。問如何是學人本來身。曰牽牛不入市。
  真淨和尚示眾云。洞山門下要行便行要坐便坐。鉢盂裏屙屎。淨瓶中吐唾。執法修行如牛拽磨。又示眾云。頭陀石被莓苔裹。擲筆峯遭薜茘纏。羅漢院一年度三箇行者。歸宗寺裏參退喫茶。僧問如何是佛。師呵呵大笑。僧云何笑之有。云我笑汝隨語生解。云偶然失利。師遂高聲云。不得禮拜。僧便歸眾。師復笑云。隨語生解。
  明招和尚因到泉州坦長老處。坦云。夫參學。一人所在亦須到。半人所在亦須到。招便問。一人所在即不問。作麼生是半人所在。坦無語。後却令小師問招曰。你欲識半人所在麼。也只是箇弄泥團漢。
  深明二上座因到淮河。見人牽網有魚透出。深曰。明兄。俊哉。一似箇衲僧。明曰。雖然如此。爭似當初不撞入網羅好。深曰。明兄。汝欠悟在。明至半夜方省。
  妙喜曰。明上座省得底。且道是網羅裏底。是出網羅底。
  巖頭同雪峯欽山辭德山。山問甚麼處去。曰暫辭和尚下山去。山云子佗後作麼生。頭曰不忘和尚。山云子憑何有此語。頭曰。豈不聞道智與師齊減師半德。智過於師方堪傳授。山云。如是如是。善自護持。於是三人取辭。欽山到澧州先住。二人到鼇山阻雪。巖頭每日祇是打睡。雪峰一向坐禪。峯喚云。師兄師兄且起。只管打睡。頭便喝曰。噇眠去。每日牀上恰似箇七村裏土地。佗時後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峯自點胸云。某甲遮裏未穩在。不敢自謾。頭曰。我將謂汝異日向孤峯頂上盤結草菴播揚大教。猶作遮箇語話。若實如此。據汝見處一一說來。看峯云。初到浙中見鹽官和尚舉色空義得箇入處。頭曰。此去三十年切忌舉著。峯云。又因見洞山和尚過水悟道頌有箇省處。頭曰。若恁麼。自救也未徹在。峰云。又問德山從上宗乘中事學人還有分也無。德山打一棒云。道甚麼。我此時豁然如桶底脫。頭喝曰。汝不聞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峰云如何即是。頭曰。佗後若欲播揚大教。一一從自己胷襟流出將來。與我葢天葢地去。峯於言下大悟。跳下禮拜起來連聲云。師兄。今日始是鼇山成道。今日始是鼇山成道。
  韶國師在眾時問龍牙。天不能葢地不能載時如何。牙曰道者合如是。韶經十七次問。牙云。道者。若為汝說。恐汝已後罵我去在。韶後住天台通玄峯。因澡浴次忽省前話。便具威儀焚香望龍牙禮拜云。當時若與我說破。我今日定罵佗也。
  妙喜曰。即今也不少。
  達禪師禮拜六祖頭不至地。祖呵曰。禮不投地。何如不禮。汝心中必有一物。蘊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