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而不廢其用可也。又曰。動用於一虗之中。寂寥於萬化之域。雖然會得。做不到者。未易及此。
  好生惡死。人物皆然。以知覺齊故也。夫知覺齊終當得聖。故曰。有心者。皆可成聖。戒殺非怖罪也。特不敢食聖人肉耳。使虎狼知此。寧再害物。人為最靈。嗜殺不止。是人不如虎狼也。
  明可以破暗乎。暗可以蔽明乎。明能破暗。明即自破。暗能蔽明。暗即自蔽。何哉。明非暗則功不留。暗非明則勢不立。故曰。明中有暗。不與暗相遇。暗中有明。不與明相睹。
  念果有生乎。念果無生乎。有生。則生不生生。無生則無生不生。若然者。則介然一念。乃無生之梯乎。
  大凡逆境。生則不過毀謗罵詈。死則不過相殺相戮。能觀身非有。觀心如幻。則罵詈殺戮。何損何加。故曰。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閒過。
  一心不生。萬法無咎。此三祖之言也。脫白驅烏。率能道之。然一心不生。雖龐眉老宿。或不易到。況其下者乎。
  紫栢先生未能醒夢一如。故開眼即醒。合眼即夢。醒夢交馳。初無暫息。有時即夢。推醒中之境。有時即醒。推夢中之境。醒夢雖殊。然境不越乎逆順。推來推去。日久歲深。忽然醒夢皆空。而能醒能夢者。乃憨笑而嘲紫栢先生曰。汝開眼時推尋我。合眼時推尋我。推尋得我。如老鼠入牛角相似。我今跳出醒夢圈匱。汝再能奈我乎。紫栢先生震怒喝曰。直饒汝躲根在醒夢之表。亦是夢中誇夢也。於是渠不答而遁去。且道渠遁向何處去。古德有曰。蝦跳不出斗。
  夫已過之事。猶醒中之夢也。果且有乎哉。果且無乎哉。有則雖造物之妙。莫能使之即呈焉。無則猶計之。若不能忘耳。故至愚之人。不忘昨毆也。惟有道者能忘之。
  大黃之與人參。藥中之春秋。雖販夫竈婦無不曉然也。如病犯在食。大黃雖暴。必甘服之者。以其暴能泄積也。今有人於此。以暴言危計。種種加陷於我。我能春然受之。褊習之積。日消而不自知。若然者。則大黃未必非人參之地也。
  以思為眼。見身始終。
  聞為思之始。思為聞之終。思為修之始。修為思之終。修為證之始。證為修之終。證為度之始。度為證之終。如環輪相轉。願王無盡。如大白牛牽最上乘車。運豈有終哉。
  尚色者不知有利。尚利者不知有名。尚名者不知有身。尚身者不知有心。尚心者不知有性。尚性者不知無性之性。由是言之。蛇而龍。凡而聖。尚而已矣。是以尚尚者。可以情通。可以理執。惟無所尚者。謂之滿覺。既滿既覺。尚何加哉。故曰。如來藏中不許有識。有識則藏破。破則漏。或漏於小。或漏於外。乃至漏於地獄等。皆從識始。
  合眼即夢。夢而求醒。以謂已醒。一切人境靡不現前。殊不知謂醒之醒。猶在夢中。忽然大醒。方知夢中之醒。初非真醒。若然者。夢由心有。無心無夢。醒由夢有。無夢無醒。予是以知介爾有知。無心而不境。廓然無思。無境而非心。夢兮醒兮。心兮境兮。如水洗水。如金博金。厭夢而求醒。痛醒而求空。此所謂把髻投衙。誰為訟主。
  智進全名。餘度皆字。先以定動。後以智拔。良以煩惱山堅。非定力不足以搖撼之。無明根深。非智光不足以照其無本。徹其無體。
  周處志在斬蛟。則不見水可溺。李廣志在射虎。則不見石可堅。商丘開信利而不疑害。則出入於火。而不見火可燒。與夫從高而墜。亦不見高可危。予是以知水本不溺。石本不堅。火本不燒。高本不危。而或者畏溺而不敢入。畏堅而不敢射。畏熱而不敢近。畏危而不敢墜者。皆自溺自堅自燒自危也。嘻。知此則能出入於死生吉凶之域。而無害矣。
  凡菩薩欲成佛者。必以四弘誓為椎論。舍是而修。則小道矣。或者疑之曰。煩惱斷不斷。在我而已。至於眾生無邊。法門無量。力有強弱。證有愚智。曷能槩盡之歟。殊不知人但無恒心耳。心果能恒。則劫石可磨。滄海可竭。況其他哉。且煩惱未斷。則慧風不大。多聞弗逮。則法雷不遠。故易之恒。雷風恒。盖非雷無以驚昏蟄。非風無以鼓萬物。夫昏蟄既醒。復能鼓之。非恒而何。不恒者。巫醫尚不可作。能與有為乎。
  莊周以為魚之大。莫過乎鯤鯨。鳥之大莫過乎鵬。人之巨莫過乎龍伯國氏。此三者。天下有情之至大者也。殊不知應持菩薩。以不見佛頂致疑。由十方上窮三十二恒河沙。而佛頂不見如故。若然者。則周所謂鯤鵬龍伯氏。不異焦螟螻蟻矣。而或者。又以吾言弘濶勝大而弗信。今請實之。夫小大生乎有待。有待生於有心。如一心不生。物我兩化。覓無待尚不可得。況有待哉。
  人因口腹以錢為網。窮舌根之味。結報復之怨。故楚子將死。猶貪熊蹯。竟不遑食而被弑。噫。子父尚然。況受噉者乎。
  人心無常。猶若水耳。方圓隨器。初無定體。遇可欲境。心則成貪。遇不可欲境。心則成瞋。遇可欲不可欲境。猶豫不決。心則成癡。故方癡時則貪瞋無地。方瞋時則癡貪無源。若境不觸心。心不染境。則所謂貪瞋癡三者。會而為常光矣。雖然會不徒耳。苟未了心境皆心。如眼不見眼。手不捉手。會豈易易哉。
  匹夫匹婦。不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