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復他慕。賴公法眼圓明。何當復咎瞶瞶者。私念東方文運。啟自我公。而法運。或當屬之鄙人耶。世出世閒。交相為用。是亦兩閒奇事。此非狂言。實所望公以道自重者如此。

  答周子寅伯仲

  世間聚散起止。成住壞空。有為法中。理合如此。何足為悲。可悲者。長夜冥冥中。失此慧炬。使諸佛子。無所依歸。將智種靈苗。日為五欲烈燄之所焦枯。不能圓成勝果耳。惟六塵蔽乎性天。愛草荒乎心地。煩惱翳功德之林。貪瞋攻涅槃之宅。伐之以酒色之斧。縱之以猿馬之蹂。將日見荒蕪。竟為鹵莾。願足下心心念念。以此自悲。而滋培耘耨。戒勒提防。將鮮敷覺華。莊嚴寶地。冀普使天人。各懷智種。蠢蝡翹蛸。齊登覺岸。以足下不獨振家聲於永世。適足以洗法門今日之羞。非此何以望足下伯仲間也。行役萬里。足下體此。猶比隣耳。

  與焦從吾太史

  念此末法寥寥。龍天推公。現宰官身。建大法幢。以作當代人天眼目。非小緣也。睽隔多年。昨樹下相逢。儼如異世。人生悠悠。夢幻如此。且瞻道貌天形。誠不起滅定。而現諸威儀者。自非心光密迴。何以圓照如此。安可以音聲色相耶。歡喜無量。某愧鈍根下劣。二十年來。苦心山林。猶坐竿頭。殊無放捨之地。然大事因緣。誠不易易。別時承教一語。感荷無涯。歸來兀兀虗巖。心心獨照。敢負知己。時復海湛空澄。法身頓現。此中豈非感應道交耶。閒披老莊翼。乃集諸家之大成雖註疏多峻。乃人人老莊。非老莊老莊也。惟公入此三昧甚深。何不徹底掀翻耶。某常論此。老出無佛世。竊且以類辟支。如莊則法執未忘。自入遊戲神通。變化多端。眩人眼目。自非把臂共行。鮮不為其播弄。若覰破底蘊。真有別解脫門。此老萬世之下。與公可謂旦暮之遇也。某昔行脚中。嘗以二老為伴。時時察其舉動。頗有當心者。但難以言語形容耳。內篇曾有數字點掇。尚未錄出。容當請正。

  與楊復所少宰

  讀曹溪通志序。言言皆從大慈真心流出。比見聞者。莫不大生歡喜。況千載之下。不知喚醒多少夢中人也。惟我盧祖。大寂定中。必現熈怡合掌讚歎耳。黃生來。復接法言。且云。猶有所未安。第揄揚山野者。似已太過。惟海門公。為入曹溪室中人。敢徼一語。更增光燄耳。

  答載給諫

  承示因果之說。了然不疑。毫髮無爽。所謂影響耳。但前知惡人之說。此理最幽而難明。亦易信為必然者。惟聖人之心。洞然朗照。前觀無始。後觀無終。如大圓鏡。照徹十方。一切精麤境界。無不分明影現。雖八萬劫事。猶未為奇。況數百千萬年乎。所言善惡之人。所作善惡之事。此正因果昭然而易信者。然百千年後。惡人雖未生。而其人惡業。固已造就於多生之前。冤對酬償。固已分明定於先世矣。業因未熟。惡緣未至。其人雖在十方世界輪迴顛倒之中。不自覺知。而聖人蚤已照見於大光明藏中。及惡緣一熟。冤家會遇。惡果成就。即惡果之終。一如惡因之始。不待生心動念。自然了知。所謂觀彼久遠。猶若今日。此聖人真常之心也。且夫因果無差。不昧分毫。所謂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此必然之理也。明公能諦信於此乎。由是觀之。不善之人。非天定也。乃自作耳。

  與殷參軍

  與足下別來。忽忽兩歲。聞此時從征。尚在黎中。蒸暑已過。玉體無恙。此輩非黠鼠。皆天民也。殺戮過情。大傷和氣。知足下必不以此為功高也。昨鎮府標總劉晴海去。已屬之再三矣。萬無以殺為功。見時當浹洽耳。舊有望瓊海拙作。蓋言黎乃太古民也。書之箑頭以見意。

  答鄭孝廉

  頃辱書來。乃知潛心此道。且云。於日用中。善念現前。吾人性自本善。但為塵習所染。故蔽其靈明於日用中。祇用情習。不用性真耳。此所以凡民日用而不知。知則聖賢可立待也。公即於日用善念現前不昧處。便是本來面目發現時也。若時時現前。念念知覺。覺至純善之地。則性真自復。本體光明。自然披露耳。

  答鄒南皐給諫

  山野向在絕緣。頃復幻病相仍。養疴深居。其緣益絕。此實天賜為閒人。回視塵寰。擾擾勞生。求無事人能得幾。想知己必時時為一鼓掌也。賴此護法。得以安禪寂靜於楞伽三昧。所入益深。頃王光祿同丁大參。赴端州制府約。得書云。大有流言於制府中。傷山野者甚眾。二公為之力辯。幾於髮豎眥裂。此果何謂哉。以此知娑婆穢土。土石諸山。難與淨土地平如掌。同日語也。向北來徒輩相從者。以無門托鉢。今盡遣歸。惟山野單丁寄此旅泊。尤為輕快。枯木寒嵒。不減在昔。非此無以破炎蒸。消瘴毒也。時惟國事艱難。蒼生引領。大慈悲者而津梁之。願努力加飡。為國自重。為道自愛。
  又。
  屢荷手書。辱慈念拳拳。周至委悉。自非同體大悲。等心愛物者。何能切切如此。山野處此患難。幸得以參塵中知識。兢兢自持。所入法門不淺。年來寂寞苦空。不減深山窮谷。屏絕諸緣。迹不入俗。城中知己。獨王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