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取法門之玷。幸為謝諸故人。仰惟炤攝。更願以道自重自愛。

  與王衷白太史

  嘗謂一切聖凡。皆依如幻業力而得住持。則去來起止。聚散隱顯。無非夢事。今山野萬里之行。良足證之。在智光圓照不隔寸絲。妄想瞥興。淼漭雲天。蓋不知何方何地。所云情生智隔。想變體殊。非虗言也。山野仰藉慈被。諸凡無恙。惟粵中連遭饑饉。乍冒炎蒸。蹈湯赴火。誠可為喻。山野諸所堪忍。惟以幻化浮身。難禁銷鑠。恐即填溝壑。不能再瞻天日。幸為謝諸故人。努力以道自重。玉磐諸公。不及別裁。惟慈遠攝。
  又。
  世相空花。眾生顛倒。所搖目者。惟智眼明見。端然寂滅之境耳。想別來密證之功。已深入無際。聞之菩提所緣。緣諸苦趣。憶昔長安。深夜燈前一見。忽若再生。觀座下驚喜之狀。足知未見之心。與別後之懷耳。古人雖云以理折情。若情與理。則大有不可折者。此其同體之悲。入於真知之境。如月印寒潭。人臨寶鏡。自不能逃其形像耳。王城比來法社零落。知己星散。能無寂寞乎。洞觀近日入都。想重見故人。心相印可。自有不能言者矣。下劣年來處此瘴鄉。所託光攝。四大清涼。無諸熱惱。昔談淨穢隨心。苦樂在己。今實證之。以法界海慧照之。則又了無陳迹矣。

  與高司馬

  承垂情遺草。尤辱知己之真。可稱千載旦暮之遇。第山野人匪戴髮。言不關風。竊恐有玷明德耳。自惟早棄筆研。志探玄理。窮究性原者有年。至若詩文。原非本業。即有一二口頭語。慨以應化之迹。殊非作者擅場也。惟禪門著述。頗有數部草剏。俟此行南中荷戈之暇。緝集成編。寄請印正。儻其半偈可投。幸附不朽。則法施之隆。未必不自長者真心流出也。

  與曾見臺太宰

  往者同江雪夜。一夕千秋。臨別教言。泰山九鼎。不獨感道義情真。實荷慈悲慨切。令此枯朽。得植根株於炎方瘴海之閒。不為境風搖奪者。皆仗老居士一語之力也。恭聞法體日益康健。此天佐以黃髮耆頤之福。願加珍衛。慎起居。節飲食。省思寡慮。此為太上延年之術。第念佛一門。尤為晚年凝神極樂之祕訣。出世之上策也。惟翁居人臣之極。而世間相。已視如浮塵矣。其出世之功。儻稍留心於此。未必不為此生究竟樂地也。

  與王性海大行

  廬陵米價。竟無可醻。淨土勝緣。業已深結。承禪悅飽飡。當不負空生託鉢也。別後抵戍所。其地瘴煙。復逢饑饉。惟此苦趣。觸目心悲。痛徹骨髓。恨不能徧身毛孔。一一如空。流出利生四事耳。斯實與貧道菩提分法。為增上緣。承以楞伽見委。俟幻軀得所。暫息塵勞。定當窮神。必不負囑累因緣耳。
  又。
  前北來僧乾峰。已託問訊。併致楞伽筆記。奉求印可。惟法屬有緣。事如有待。此經入震旦千有餘年。況經三譯之手。自昔弘法諸師。若清涼圭峰不少其人。所註疏者。汗牛充棟。而獨不及此。使達磨心印。暗而不彰。以至今日。被座下拈出。於急流中一語拶破。入山野鈍根之手。播弄一番。誠非小小因緣也。豈與座下同受靈山之囑。將鼓簧此法。以救末代之弊耶。不然何以有此難思之事乎。就中不知究竟何如。一旦以此大寶。和盤託出。光照人天。未必不假神力也。願指點瑕疵。如奪秦庭之璧。是在座下勇健耳。

  與傅金沙侍御

  念此萬里之行。得盛使周旋。直登彼岸。何莫而非法力。此感不容聲矣。自入瘴鄉。心知罪狀。日夜精勤懺悔。不敢上負 聖恩。辜知己。坐毒霧中。以法為懷。日夜無懈。頃乾峰上人來。幸接法音。喜不可言。具聞 聖心。有此回向。法輪大轉。光被海宇。而玄樞默運。仗智力居多。慶躍何如。旃檀如來。下劣荷擔。艱難之狀。種種不能委悉。今蒙大悲手眼。拔出沈淪。使法身不迷。而下劣之心。即得解脫。無復成佛之想矣。又何以來去見如來。住相為布施哉。種種因緣而求佛道。皆分內事。第恐當面錯過耳。
  又。
  惟如來出世。本非一種因緣。必感應道交。機宜冥會而後現。豈獨佛界然哉。法法皆爾。以旃檀如來一事觀之。實有不可思議者存焉。但佛如來。出於山野未來之前。座下出於山野既放之後。然此佛事。非山野無以成始。非座下無以成終。諦視此段因緣。若落眾生手。則不免於枯木朽株。竟入丹霞火爐。即墮落長老須眉。又復何益。又安能現身兜率。降迹皇城。使無量人天發希有心。作苦海之津梁耶。以此而觀諸法。蓋不可以思惟心。測度如來境界也。前作書致南韶祝觀察為護法。昨有報云。已檄南雄擁送過嶺矣。第中使者汗漫。伴行者。無乃隨脚根轉耳。不識何時至都門。突出眉閒白毫相光。徧照東方萬八千也。就光中種種因緣。行菩薩道者。縱有彌勒騰疑。賴文殊智眼。必一一洞徹無餘。不俟疲極之人喋喋也。奉寄楞伽一葉以供慧目。蓋此經洞明吾人日用現前境界。頓令實證。所謂頓教法門者也。願座下二六時中。不可暫忘此法耳。

  與張大心

  老人自歷難以來。直至於今。返求本心中。一念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