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到狀元地位。回看老憨。依舊還是一老骨董也。具出世志。正好放下心腸。依此老榜樣。死做一番。豈不以今日此一片紙。作破魔軍。出生死。一道符驗耶。快參快參。

  題寶貴禪人請書七佛偈後

  此七佛偈。乃佛佛傳受心法也。一大藏經。千七百則公案。乃至一切眾生。日用現前境界。以及蠢蝡蜎飛。凡有識者。皆向此中流出。自有佛法以來。聞見不少。而知之者希。但益多聞。增長知見。未有一人。能向此中著脚者。洪覺範禪師。被放海外無佛法地。寓於廢寺。破壁間見一毗舍浮佛偈。範持之久。自云平生學道。獨於今日得大歡喜。方到休歇安樂之地。由是觀之。佛法信乎無多子。學者政不在廣見博識。增益多聞障耳。昔山谷老人。善擘窠大書。凡有以佳紙精素求書者。必書此偈以遺之。足知古人於此中得真意者。別自有解脫門。非言語可到也。余於辛丑夏日。病起。趺坐藤床。寶貴以此紙求書七佛偈。余是夜夢侍一偉人作書。予初握管自會。有矜持狀。其人笑謂之曰。書法政不爾。字始於蟲文鳥跡。原非有意求好也。余在夢中。觀其用筆之妙。運動之勢。非凡情可想象者。覺來猶恍憶。遂乘興書此。乃學夢中人也。
  又。
  余始學佛法。謂諸法如夢幻觀。乃入道第一妙訣。枯坐山林。三十年來。未曾離此一念。今觀此卷。恍如夢事。以此印心。則諸法皆然。即此而推。水月鏡像。空華陽燄。種種境界。頭頭皆解脫門也。嗟嗟塵俗中人。欲以有思惟心。不清淨見。求入諸法妙門難矣。自無受用地。安能令人歡喜乎。後之觀此卷者。能作如是觀。不獨入書法亦可入佛法矣。寶貴裝演卷成見有餘地。復作書尾。
  又。
  余每謂此七偈。乃佛祖相傳心印也。極喜書施諸方。不下數百幅矣。往往自為題跋以示。為禪門關要。但未知繙譯來源。今於護法錄中。見宋公此跋。足為禪門千古公據。故併書之。以曉近日參禪者懷增上慢。不親教旨之輩。為秦鏡云。

  丁右武大參浮海四詩跋

  聞之古人有言曰。兕虎不能撓其神。獵士之勇也。蛟龍不能動其色。漁父之勇也。死生無變於己。達人之勇也。死生無變於己。而況利害之端乎。海內識者。皆以右武剛腸直烈。雄才大略稱知己。余觀右武。當百折之餘。投之海涯。曠然不恧於色。及赴廣海戍。度崕門。風濤大作。桅折蓬飛。顛覆萬變。傍人束手。公方倚舷謌詩。諸豎子群起而譟曰。舟覆矣。公曰。且住且住。待我詩成。頃四詩剛成。而舟膠於沙。遂得無覆。公乃大笑曰。豎子幾悞乃公詩。噫。此豈剛腸直烈雄才大略所可及哉。是有大於此者。率然臨之。而本體自現。在公寢處。葢亦不自知其安也。故曰。造適不及笑。獻笑不及排。此之謂歟。予因為公刻此詩於海珠。而書其後如此。

  為右武書七佛偈題後

  七佛偈。乃從上佛祖授受心印也。古人悟此者。如大火聚。一切死生禍患。情塵燎然。不可攖觸。是稱雄猛丈夫。秉般若鋒。執金剛燄者也。右武居士。賦性如此。豈非多生習此法門乎。余同難行間。相與旦夕遊戲。以法為娛。偶索書。遂以此狀其本色。

  得包公硯書心經跋

  往聞包公守端州。一硯不留之說。視為漫談。及予來粵。詢之父老云。昔包公治端。革貴硯之獘。偶得一美者。攜之歸。過羚羊峽口。風波大作。公云。吾生平無愧心之事。無虐民之政。何以有此。因視其硯云。豈山靈悋此物耶。遂投之水中。風波乃止。自後時時。光怪發於水上。為漁人網得之。自爾光怪不復見。羅生持此硯至。余撫摩良久。喜而歎曰。神物隱顯。固自有時。得欣賞者。亦非偶爾。語曰。至誠可以貫金石。視此頑石。包公心光。能煥發於此。況般若所熏乎。其歷千劫而不朽者宜矣。因試墨。遂書心經一卷。以付羅生。

  題東坡觀音贊

  曹溪云。佛性無常。紫栢跋東坡觀音贊。亦云。苦樂無常。然苦樂乃佛性之變也。聖凡又苦樂之聚也。以佛性有受。則苦樂以之。不受。則聖凡泯矣。斯則佛性隨苦樂現。故眾生之苦樂。以不受者受之。則知苦樂者。苦樂所不到也。眾生有苦。以不受者而呼。則同不受者而應。如空谷答響。人若以不受者而遇苦。則如湯消氷。應念化成無上知覺。何假他力哉。是則受以不受為母。生以不生為君。重生知所重。則超苦樂而生為贅矣。

  題鬼子母卷

  我觀鬼母。愚癡無比。祇知貪他。不顧自己。己之所愛。不捨一絲。如何於他。絕無慈悲。一切母子。本同一體。若能等觀。癡心早止。若非如來。拔其癡根。直至窮劫。尚墮沉淪。縱有神力。總出瞋癡。用不得處。方乃自知。愛力極處。癡心頓歇。鑊湯爐炭。當下消滅。

  書元旦大雪歌跋

  予昔同黃龍潭徹空師。居五臺叶斗峰前之龍門時。冬大雪。風捲埋屋。積丈餘。擁衲對坐。只覺夜長。及起開門。則雪堵矣。急撥火取燈。相視而嘻。將謂活埋。適北臺主人。探而知之。乃領行者數十。操作具。裹乾粮而來救。除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