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塔。中书令太子宾客襄阳公杜正伦撰碑文。净修禅师赞曰:
  
  四祖十四,因师解脱。
  
  处世道流,兴慈量阔。
  
  永绝雕荣,迥祛始末。
  
  果少花多,忍传衣钵。
  
  祖堂卷二 弘忍
  
   
  
  第三十二祖弘忍和尚,即唐土五祖也。姓周氏,本居汝南,迁止蕲州。黄梅诞生,七岁出家,事信大师。幼而聪敏,事不再问。母怀之时,发光通宵,每闻异香,身体安泰,后乃生育。形貌端严,哲者观之,云:“此子阙七种大人之相,不及佛也。”时有卢行者,年三十二,从岭南来,礼觐大师。大师问:“汝从何方而来。有何所求?”行者对曰:“从新州来,来求作佛。”师云:“汝岭南人,无佛性也。”行者云:“人则有南北,佛性无南北。”师云:“汝作何功德?”行者对曰:“愿竭力抱石,舂米供养师僧。”师便许之。于一日一夜舂得一十二石米,首末亲事。经八个余月,行者又问曰:“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汝是俗人,问我此事作什摩?”对曰:“世谛即有僧俗,道岂碍人耶?”师曰:“汝若如此,莫从人觅。”进曰:“与摩即不从外得。师曰:“内亦非。”
  
  大师临迁化时,告众云:“正法难闻,盛会希逢。是你请人如许多时在我身边,若有见处各呈所见,莫记吾语,我与你证明。”时众中有神秀,闻师频训告,遂挥毫于壁。书偈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师见此偈,乃告众曰:“是你诸人,若依此偈修行而得解脱。”众僧总念此偈。
  
  有一童子碓坊里念此偈,行者曰:“念什摩?”童子曰:“行者未知,第一座造偈呈师,大师曰:‘若依此偈修行而得解脱。’”行者曰:“某甲不识文字,请兄与吾念看,我闻愿生佛会。”有一江州别驾张日用,为行者高声诵偈。行者却请张日用:“与我书偈,某甲有一个拙见。”其张日用与他书偈曰:
  
  身非菩提树,心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有尘埃?
  
  时大师复往亲观之,挥却了,举头微笑,亦不赞赏,心自诠胜。
  
  师又去碓坊,便问行者:“不易行者,米还熟也未?”对曰:“米熟久矣,只是未有人簸。”师云:“三更则至。”行者便唱喏。
  
  至三更,行者来大师处。大师与他改名,号为慧能。当时便传袈裟以为法信,如释迦牟尼授弥勒记矣。
  
  大师便偈曰: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行者闻偈欢喜,受教奉行。师又告云:“吾三年方入灭度,汝且莫行化,当损于汝。”行者云:“当往何处而堪避难?”师云:“逢怀则止,遇会且藏。”〔怀则州,会则县。〕又问:“此衣传不?”师云:“后代之人,得道者恆河沙。今此信衣,至汝则住。何以故?达摩大师付嘱此衣,恐人不信而表闻。法岂在衣乎?若传此衣,恐损于物。受此衣者,命若悬丝。况达摩云:‘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是印此土与汝五人。般若多罗云:‘果满善提圆,花开世界起。’此两句亦印今时法衣至汝不合付与人。”行者奉教,便辞大师。大师遂到江边,升小船子。师自把橹,行者曰:“某甲把橹。”师云:“你莫闹!我若称断,是你嘱我;你若称断,我则嘱你。”过江了,向行者云:“你好去。”其行者迤逦取向南方矣。
  
  师经于三日都不说法。至第四日,众人问曰:“师法嗣何人?”师云:“吾法已往岭南。”神秀便问:“何人得之?”师云:“能者则得。”众人良久思惟,不见行者数日,恐是将法去也。当时七百余人,一齐趁卢行者。众中有一僧,号为慧明,趁得大庾岭上,见衣钵不见行者。其上座便近前,以手提之,衣钵不动,便委得自力薄。则入山觅行者,高处望见行者在石上坐。行者遥见明上座,便知来夺我衣钵,则云:“和尚分付衣钵,某甲苦辞不受。再三请传持,不可不受。虽则将来,现在岭头。上座若要,便请将去。”明上座云:“不为衣钵,特为佛法来。不知行者辞五祖时有何密语密意,愿为我说!”行者见上座心意苦切,便向他说:“静思静虑,不思善不思恶,正与摩思不生时,还我本来明上座面目来。”上座又问:“上来密语密意,只有这个,为当更有意旨?”行者云:“我今明明与汝说,则是不密。汝若自得自己面目,密却在汝。”上座问:“行者在黄梅和尚处意旨如何?”行者曰:“和尚看我对秀上座偈,则知我入门意,则印惠能:‘秀在门外,汝得入门,得坐被衣。向后自看,此衣钵从上来分付,切须得人。我今分付汝,汝须努力将去。十有余年勿弘吾教,当有难起。过此已后,善诱迷人。’又问:‘当往何处而堪避难?’师云:‘逢怀则止,遇会且藏。’”慧明云:“某甲虽在黄梅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