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论。并未有以释其所疑。就而为难殆以流迁。今复重申前意而委曲之。想足下有以顿白马之辔知辩制之有耳。夫佛教之所重。全以神为贵。是故师徒相宗莫二其伦。凡神之明闇各有本分。分之所资禀之有本。师之为功在于发悟。譬犹荆璞而莹拂之耳。若质非美玉。琢磨何益。是为美恶存乎自然。深德在于资始。拂莹之功寔已末焉。既怀玉自中。又匠以成器。非君道则无以申。遂此生而通其为道者也。是为在三之重而师为之末。何以言之。君道兼师。而师不兼君。教以弘之。法以齐之。君之道也。岂不然乎。岂可以在理之轻而夺宜尊之敬。三复其理。愈所疑骇。制作之旨将在彼而不在此。错而用之其弊弥甚。想复领其趣而贵其事。得之濠上耳。
  公重答。
  重亏嘉诲云。佛之为教。以神为贵。神之明闇各有本分。师之为理在于发悟。至于君道则可以申。遂此生通其为道者也。尔为师无该通之美。君有兼师之德。弘崇主之。大礼折在三之深浅。实如高论。实如高论。下官近所以脱言鄙见至于往反者。缘顾问既萃不容有隐。乃更成别辩一理。非但习常之惑也。既重研妙旨理实恢邈。旷若发蒙。于是乎在。承已命庾桓施行其事至敬。时定公私幸甚下官瞻仰。所悟义在击节。至于濠上之诲。不敢当命也。
  庐山慧远法师答桓玄书沙门不应敬王者书(并桓玄书二首)。
  桓玄书与远法师。
  沙门不敬王者。既是情所不了。于理又是所未谕。一代大事不可命其体不允近。八座书今示君。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此便当行之事。一二令详遣想。君必有以释其所疑耳。王领军大有任此意。近亦同游谢中。面共咨之。所据理殊未释所疑也。今郭江州取君答。可旨付之。
  远法师答。
  详省别告及八座书。问沙门所以不敬王者。意义在尊主崇上。远存名体徵引老氏。同王侯于三大。以资生运通之道。设宜重其神器。若推其本以寻其源。咸禀气于两仪。受形于父母。则以生生通运之道为弘资。存日用之理为大。故不宜受其德而遗其礼。沾其惠而废其敬。此檀越立意之所据。贫道亦不异于高怀。求之于佛教。以寻沙门之道理则不然。何者佛经所明凡有二科。一者处俗弘教。二者出家修道。处俗则奉上之礼。尊亲之敬。忠孝之义。表于经文。在三之训彰于圣典。斯与王制同命有若符契。此一条全是檀越所明。理不容异也。出家则是方外之宾。迹绝于物。其为教也。达患累缘于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于禀化。不顺化以求宗。求宗不由于顺化。故不重运通之资。息患不由于存身。故不贵厚生之益。此理之与世乖。道之与俗反者也。是故凡在出家。皆隐居以求其志。变俗以达其道。变俗则服章。不得与世典同礼。隐居则宜高尚其迹。夫然。故能拯溺俗于沈流。拔幽根于重劫。远通三乘之津。广开人天之路。是故内乖天属之重。而不违其孝。外阙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斯人者。自誓始于落簪。立志成于暮岁。如令一夫全德。则道洽六亲泽流天下。虽不处王侯之位。固已协契皇极大庇生民矣。如此岂坐受其德虚沾其惠。与夫尸禄之贤同其素餐者哉。檀越顷者以有其服而无其人。故澄清简练容而不杂。此命既宣。皆人百其诚。遂之弥深非言所喻。若复开出处之迹。以弘方外之道。则虚衿者挹其遗风。漱流者味其余津矣。若澄简之后犹不允情。其中或真伪相冒。泾渭未分。则可以道废人。固不应以人废道。以道废人则宜去其服。以人废道则宜存其礼。礼存则制教之旨可寻。迹废则遂志之欢莫由。何以明其然。夫沙门服章法用虽非六代之典。自是道家之殊制。俗表之名器。名器相涉则事乖其本。事乖其本则礼失其用。是故爱夫礼者必不亏其名器。得之不可亏亦有自来矣。夫远遵古典者。犹存告朔之饩羊。饩羊犹可以存礼。岂况如来之法服耶。推此而言。虽无其道必宜存其礼。礼存则法可弘。法可弘则道可寻。此古今所同不易之大法也。又袈裟非朝宗之服。钵盂非廊庙之器。军国异容戎华不杂。剔发毁形之人忽厕诸夏之礼。则是异类相涉之象。亦窃所未安。檀越奇韵挺于弱年。风流迈于季俗。犹参究时贤以求其中。此而推之。必不以人废言。贫道西垂之年。假日月以待尽情之所惜。岂存一己茍吝所执。盖欲令三宝中兴于命世之运。明德流芳于百代之下耳。若一旦行此佛教长沦。如来大法于兹泯灭。天人感叹道俗革心矣。贫道幽诚所期。复将安寄。缘眷遇之隆。故坦其所怀。执笔悲懑不觉涕泗横流。
  桓太尉答(并诏停沙门敬事)。
  知以方外遗形。故不贵为生之益。求宗不由顺化。故不重运通之资。又云。内乖天属之重。而不违其孝。外阙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如来言理本无重则无缘有致孝之情。事非资通。不应复有致恭之义。君亲之情许其未尽。则情之所寄何为绝之。夫累着在于心滞不由形敬。形敬盖是心之所用耳。若乃在其本而纵以形敬。此复所未之谕。又云。佛教两弘。亦有处俗之教。或泽流天下道洽六亲。固以协赞皇极而不虚沾其德矣。夫佛教存行各以事应。因缘有本必至无差者也。如此则为道者亦何能违之哉。是故释迦之道不能超白净津梁。虽未获须陀。故是同国人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