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之迹有亏大化。诚如来诲。诚如来诲。意谓沙门之道。可得称异而非仿诞。今若千载之末淳风转薄。横服之徒多非其人者。敢不怀愧。今但谓自理而默差可遗人而言道耳。前答云。不以人为轻重。微意在此矣。
  难曰。若以功深惠重必略其谢。则释迦之德。为是深耶为是浅耶。若浅耶不宜以小道而乱大伦。若深耶岂得彼肃其恭而此弛其敬哉。
  答曰。以为释迦之道深则深矣。而瞻仰之徒弥笃其敬者。此盖造道道之伦必资行功。行功之美莫尚于此。如斯乃积行之所因。来世之关键也。且致敬师长功犹难抑。况拟心宗极而可替其礼哉。故虽俯仰累劫。而非谢惠之谓也。
  桓重难。
  省示犹复未释所疑。因来告复粗有其难。夫情敬之理岂容有二。皆是自内以及外耳。既入于有情之境。则不可得无也。若如来言。王者同之造化。未有谢惠于所禀厝感于理本。是为功玄理深莫此之大也。则佛之为化。复何以过兹。而来论云。津涂既殊则义无降屈。宗致既同则长幼咸序。资通有系则事与心应。若理在己本德深居极。岂得云津涂之异而云降屈耶。宗致为是何耶。若以学业为宗致者。则学之所学。故是发其自然之性耳。茍自然有在所由而禀。则自然之本。居可知矣。资通之悟。更是发莹其末耳。事与心应。何得在此而不在彼。
  又云。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尽于一生而不开万劫之涂。夫以神奇为化。则其教易行异于督以仁义尽于人事也。是以黄巾妖惑之徒。皆赴者如云。若此为实理。行之又易。圣人何缘舍所易之实道。而为难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将以化教殊俗理在权济恢诞之谈。其趣可知。又云。君臣之敬理尽名教。今沙门既不臣王侯。故敬与之废。何为其然。夫敬之为理。上纸言之详矣。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笃于情本。岂是名教之事耶。前论已云。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存乎王者。茍所通在斯。何得非自然之所重哉。又云。造道之伦必资功行。积行之所因。来世之关键也。拟心宗极不可替其敬。虽俯仰累劫而非谢惠之谓。请复就来旨而借以为难。如来告。是敬为行首。是敦敬之重也。功行者当计其为功之劳耳。何得直以珍仰释迦而云莫尚于此耶。惠无所谢。达者所不惑。但理根深极情敬不可得无耳。臣之敬君。岂谢惠者耶。
  公重答。
  奉告并垂难。且承高旨。此理微缅至难厝言。又一代大事应时详尽。下官才非拔幽持之研折。且妙难精诣益增茫惑。但高音既臻不敢默已。辄复率其短见妄酬来旨。无以启发容致。只用反侧。愿复询道人通才蠲其不逮。公云。宗致为是何耶。若以学业为宗致者。则学之所学。故是发其自然之性耳。茍自然有在所由而禀。则自然之本居可知矣。今以为宗致者。是所趣之至道。学业者日用之筌蹄。今将欲趣彼至极。不得不假筌蹄。以自运耳。故知所假之功。未是其绝处也。夫积学以之极者必阶粗以及妙。鱼获而筌废。理斯见矣。公以为神奇之化易。仁义之功难。圣人何缘舍所易之实道。而为难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意以为佛之为教。与内圣永殊。既云其殊理则无并。今论佛理。故当依其宗而立言也。然后通塞之涂。可得而详矣。前答所以云。仁善之行不杀之旨。其若似可同者。故引以就此耳。至于发言抗论律经所归。固难得而一矣。然愚意所见。乃更以佛教为难也。何以言之。今内圣所明。以为出其言善应若影响。如其不善千里违之。如此则善恶应于俄顷。祸福交于目前。且为仁由己。弘之则是而犹有弃正而即邪。背道而从欲者矣。况佛教喻一生于弹指。期要终于永劫。语灵异之无位。设报应于未兆。取之能信。不亦难乎。是以化暨中国。悟之者鲜。
  故本起经云。正言似反。此之谓矣。公云。行功者当计其为功之劳。何得直以珍仰释迦而云莫尚于此耶。请试言曰。以为佛道弘旷事数弥繁。可以练神成道。非唯一事也。至于在心无卷于事能劳珍仰宗极。便是行功之一耳。前答所以云。莫尚于此者。自谓拟心宗辙其理难尚。非谓礼拜之事。便为无取也。但既在未尽之域。不得不有心于希通。虽一分之轻微。必终期之所须也。公云。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笃于情本。岂是名教之事耶。敬戢高论。不容间然。是以前答云。君人之道窃同高旨者。意在此也。至于君臣之敬事尽揖拜。故以此为名教耳。非谓相与之际尽于形迹也。请复重申以尽微意。夫太上之世。君臣已位。自然情爱则义着化本。于斯时也。则形敬蔑闻。君道虚运。故相忘之理泰。臣道冥陶。故事尽于知足。因此而推形敬不与心为影响。殆将明矣。及亲誉既生兹礼乃兴。岂非后圣之制作事与时应者乎。此理虚邈良难为辩。如其未允。请俟高尚。
  桓重书。
  来难。手笔甚佳。殊为斐然。可以为释疑处。殊是未至也。遂相攻难未见其已。今复料要明在三之理。以辩对轻重。则敬否之理可知。想研微之功必在苦折耳。八日已及今与右仆射书。便今施行敬事尊主之道。使天下莫不敬。虽复佛道无以加其尊。岂不尽善耶。事虽已行无豫所论宜究也。想诸人或更精析耳。可以示仲文。
  重难。
  比获来示。并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