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告客曰:“吾乃主人女也,往年盗父母百钱,欲买脂粉,未及而死。其钱现在厨房西北隅壁孔内,今罚我为羊。”言讫,客谛视之,乃一青羊而白头者也,惊告主人。主人问其形貌,宛如亡女,死二年矣。急索厨中,钱犹在焉。于是送羊于僧舍,而合门斋戒。
  [按]钱犹具在,而苦报已偿,不几枉自受罪乎?“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尤信。

  鞭马鞭亲(《冥报拾遗》)
  唐并州文水县李信,为隆政府卫士。显庆某年冬,乘赤骥马,并带骥驹一匹,随例往朔州赴蕃。时风雪严凝,行十余里,马不能进。信鞭之数十,马遂作人语,谓信曰:“我是汝母,为生前背汝父,将石余米付幼女,故今获报。此驹即汝妹也,亦为偿债耳。”信闻之,不胜悲泣,乃躬负鞍辔(pèi),告之曰:“信是我母,当自行归家。”马遂前行至家。信兄弟乃别作厂室养饲,有同事母,常为其斋僧礼忏,合门精进修持。时工部侍郎温无隐、岐州司法张金停,俱以丁艰〖为父母服丧〗在家,闻而骇异,就家询之,见马犹在云。
  [按]财物之可通融者,无如夫妻子女,乃犹毫不假借如此。然则世之偏憎偏爱,而私为厚薄者,可为寒心。

  曹翰宿因(《现果随录》)
  苏州刘玉受,讳锡元,万历壬子秋,为贵州房考官,道经湖广,梦一长面伟人告曰:“吾宋将曹翰也,前在唐朝为商,偶过一寺,见法师讲经,发心设斋一供,随复听经半日。以此善因,世为小吏,从不失官。至宋为偏将军,即曹翰也,攻江州不下,怒屠其城,因此杀业,世世为猪,以偿所杀。往岁,曾为猪于君之佃户家,蒙君怜而活之。今君泊舟之所,即我将来被杀处。明日第一受宰者,即我也。有缘相遇,幸垂哀救。”刘惊觉,窥泊舟之所,果屠门也。顷之,抬出一猪,呼声动地,刘遂赎之。
  [按]此猪放之阊门放生堂中,呼曹翰即应,万人目击。

  救物同登(《广慈编》)
  会稽陶石梁,与张芝亭,过大善寺,放膳鱼数万。其秋陶梦神曰:“汝未该中,因放生,早一科。”榜发而验。因曰:“事赖芝亭赞成,奈何功独归吾?”数日,南京录至,张亦中式。
  [按]明末,蜀士有刘道贞者,曾作戒杀文劝世。辛酉七月,其友梦至文昌殿,帝君揭一纸示之曰:“此刘生戒杀文也,今科中矣。”寤而语刘,不信。榜发,果如其言。然则欲向青云路者,可以知所适从矣。

  “或持斋而戒杀”

  [发明]劝人戒杀,犹或相信。若言持斋,未有不以为迂矣。不知天下唯其有食肉之人,所以有杀生之人。亦唯其有杀生之人,所以有食肉之人。二者相为勾引。世人只缘习见习闻,所以不知不觉。假令每日天将晓时,各得神通天眼,亲见无量无边屠户,手执利刀,将一切猪羊牛犬,捆缚在地,加以极刑。尔时一切物类,大声疾呼,魂飞魄战,号天而天不赐梯,掉地而地不借孔。瞬息之间,尖刀尽断其喉。瞬息之间,尖刀尽入其腹。瞬息之间,热血尽从刀缝喷出。瞬息之间,沸汤尽从刀缝注入。由是注目则如热钉烙眼,注背则如沸铁浇身,注舌则如烊铜灌口,注腹则如滚锡缠腰。此时一切物类,因痛极而紧闭其目,因痛极而渐低其声,因痛极而百骸俱为伸缩,因痛极而五脏尽若牵抽。俄而阎浮世界,几万万生灵,头足异处,骨肉星罗。积其尸,可以过高山之顶。收其血,可以赤江水之流。览其状,惨于城郭之新屠。听其声,迅于雷霆之震烈。如是所造无量凶恶,其端皆为吾等食肉所致。然则食肉之招报,亦不小矣!万一此种物类,宿世曾为吾之六亲,将若之何?曾为吾之眷属,将若之何?不然,未来世中,或为吾之六亲眷属,将若之何?更不然,吾之他生后世,同于此种物类,或吾六亲眷属之他生后世,同于此种物类,又若之何?谚云:“一日持斋,天下杀生无我分。”若一日不持斋,则天下杀生有我分矣,可不惧哉?
  据经典所云,将来过六千年后,人寿十岁时,有刀兵灾至。一切众生,自相杀害,地所生草,利如锋刃,触之即死。过七日七夜,其患方除。佛言:从饥馑、刀兵死者,皆入恶道。从疾疫死者,多生天上。何以故?以有疾病时,但相慰问,无有毒害屠杀,及相争相夺之心故。《婆沙论》云:若一日一夜持不杀戒,当于来世中,决不遇刀兵灾。

  下附征事(九则)

  怨亲颠倒(《法句喻经》)
  舍卫国有婆罗门,富而悭贪,每逢食时,坚闭其户。一日烹鸡作馔,夫妇同食,中间夹坐一小儿,数取鸡肉纳小儿口中。佛知此人,夙福应度,乃化作沙门,现其人前。婆罗门见而怒曰:“道人无耻,何为至此?”沙门曰:“卿自愚痴,杀父娶母,供养怨家,如何反谓道人无耻?”婆罗门问故,沙门曰:“案上鸡者,是卿前世之父,以悭贪故,常堕鸡中。此小儿者,往作罗刹,宿生常被其害,以卿夙业未尽,又欲来相害耳。今此妻者,乃卿前世之母,以恩爱深固,还作汝妻。此种轮转,愚人不知,惟有道人,了了皆见。”佛于是即现威神,令识宿命。婆罗门忏悔受戒,佛为说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