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矣。何则?人之患难,皆前业所致,今世不种苦因,来生自无苦果。若能劝人不造杀盗淫妄之业,则救人之难亦多矣。是故救难于已然,所救有限;救难于未然,其救无穷。救难于已然,凡夫之善行;救难于未然,菩萨之修持。二者并行不悖。

  下附征事(二则)

  奇冤立判
  帝君曰:龟山之下,有何志清者,生二子,长曰无方,次曰良能。长男娶侯釜女,逾年,釜疾,女请归宁,与夫偕往,而忘其所欲持归之金环。正徘徊间,良能持环至,且言母亦有疾,望兄亟归。兄遂嘱弟送去,而自亟返省母。移时,嫂悔曰:“吾家不数里可到,何烦叔送?”于是良能亦返。而是夜侯家望女不至,明晨候于途,见女死而无首。釜遂物故。而釜家疑良能之逼嫂不从而杀也,乃控于所治。良能不胜刑,遂诬服,将就戮矣。时龟山神艾敏,以冤来告。予察之,盖其夜有强贼牛资,与妻毛氏有隙,路逢侯氏,劫而逼之,取侯之衣,与毛相易。毛与侯,年相若也。枭毛之首藏之,弃尸于道,而私携侯氏归,故人皆莫识。予为追毛之魂,附资之体,借资之口,吐毛之辞,自陈而得实。于是资戮于市,女归于侯。而良能之冤始释。
  [按]肉眼但能见人之身,鬼神则能见人之心,故阳法有枉而阴谴无逃。

  除暴佑良
  帝君曰:北郭富室智全礼,仲春修祀,一室尽醉。暴客王才劫之,缚其男女九人,婢妾七人。唯全礼之妻,与二女舜英、舜华未系焉。二女抱母而泣。才欲逼之,幼女骂曰:“饿贼犯吾家,张神君知汝矣!”语毕,其家司命崔瑄,与智之祖祢〖祢(nǐ),亡父〗,告急于予。予立遣功曹辅兴,领阴兵百人治之。全礼以下,绳皆自解。尽执其贼,闻于郡而诛之。
  [按]王才所以敢于劫者,止因一室尽醉耳。一室所以尽醉者,必因全礼先自沉酣耳。向使主人惺然不乱,则家中大小,犹知警惕,何至自招外侮乎?甚矣!主人之不可不常惺惺也。人无正知正见,则六种劫功德贼(眼、耳、鼻、舌、身、意),各引其徒(色、声、香、味、触、法),自劫家宝矣。独全礼乎哉?

  “济人之急”

  [发明]急与难不同,难以遭遇言,急以财帛言。世人以财为命,于资生也,莫急于衣食;于疾病也,莫急于医药;有子女者,则以婚嫁为急;遇死亡者,则以丧葬为急。必随力随势周之,斯之谓济。
  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又曰:“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诚明乎此。则急虽在人,不敢视为人之急,而直视为己之急矣。夫至同于己之急,此生生世世所以不急也。
  陈几亭曰:谚称富人为财主,言能主持财帛也。家业虽不可废,然须约己周人。今之多财者,皆役于财者也。能惜能用,方为财主。但惜不用,不过财奴。
  《优婆塞戒经》云:若以衣施,得上妙色。若以食施,得无上力。若以灯施,得净妙眼。若以乘施,身受安乐。若以舍施,所须无乏。又云:若给妻子奴婢衣食,有怜悯欢喜心,未来得无量福德。若见田仓中有鼠雀犯谷米,生怜悯欢喜心,亦得福无量。

  下附征事(一则)

  贫富富贫
  帝君曰:蜀帝初立,适岁大荒,而巴西尤甚。有富农罗密,积谷五千余斛,闭而不粜〖粜(tiào),粮食卖出〗。而义士许容,竭产赈贫,力不能继,终夜炷香,祈天请佑。邑神来和孙以告。予奏上帝,有旨,取罗之谷雨之。予乃敕谕风神,发罗之屋,谷随风旋,自空而下,各以色聚,邑中人皆饱。罗之所蓄,一日而尽。邑人感许之惠,往往酬还。幸罗之灾,从而称快。蜀帝以容为邑佐。密闻之,自经〖经,缢死〗。
  [按]所谓游戏神通也。雨谷事,虽因帝君启奏,然此种玩弄,天帝往往为之。姑录卢至长者一事,以备参阅。
  天竺国有卢至长者,巨富而吝,妻子奴婢,备受其苦。一日遇佳节,密取四文(四文乃四小金钱)买酒食,至冢间啖之。而卢素不嗜酒,既醉,发为高歌,其歌曰:“吾今庆节会,畅饮大欢乐,过于毗沙门(即北方天王也,宫殿在须弥山之腰),亦胜天帝释(即忉利天王)。”帝释闻之,笑曰:“此人所啖,不过四文,乃谓其乐过我,我当设法恼之。”即化为卢至,到其家曰:“吾昔薄待汝等,只因有悭吝鬼相随耳。幸今出游,脱离此鬼,今日各随汝欲,可恣意取。”于是悉开库藏赐之,又告曰:“此鬼貌甚类我,少顷必来,当驱出之。若放其入,吾复悭吝。”家人唯唯。俄而卢至醒归,遂被守门者驱逐,急呼妻子,妻子亦各执杖驱出。卢至骇甚,哀诉亲友。亲友送之归舍。妻子皆言:“此是悭吝鬼,奈何信之?”亲友见家中卢至,固自在也,亦出骂曰:“汝诚悭吝鬼。”卢至有口难辩,遂借绢一端,将献之王,而诉其冤。阍人不纳〖阍(hūn),守门〗,卢至大呼曰:“吾欲进贡!吾欲进贡!”王呼之来前。卢至将献绢,两腋忽自夹紧,乃尽平生力拔之,方能出诸肘间。帝释忽令此绢,化成束草。卢至大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