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成务,利见天下,於我无为。而惑者睹感照因谓之智,观应形则谓之身,觌玄籍便谓之言,见变动乃谓之权。夫道之极者,岂可以形言权智而语其神域哉!然群生长寝,非言莫晓,道不孤运,弘之由人。是以如来命文殊於异方,召维摩於他土,爰集毗耶,共弘斯道。此经所明,统万行则以权智为主,权德本则以六度为根,济蒙惑则以慈悲为首,语宗极则以不二为门。凡此众说,皆不思议之本也。至若借座灯王,请饭香土,手接大千,室包乾像,不思议之迹也。然幽关难启,圣应不同,非本无以垂迹,非迹无以显本,本迹虽殊,而不思议一也。故命侍者,标以为名焉。
  
  大秦天王俊神超世,玄心独悟,弘至治於万机之上,扬道化於千载之下。每寻玩兹典,以为栖神之宅。而恨支竺所出,理滞於文,常惧玄宗,坠於译人。背天之运,运通有在也。以弘始八年,岁次鹑火,命大将军常山公、左将军安城侯,与义学沙门千二百人,於常安大寺请罗什法师重译正本。什以高世之量,冥心真境,既尽环中,又善方言。时手执胡文,口自宣译。道俗虔虔,一言三复,陶冶精求,务存圣意。其文约而诣,其旨婉而彰,微远之言,於兹显然。余以ウ短,时豫听次,虽思乏参玄,然粗得文意。辄顺所闻,而为注解,略记成言,述而无作。庶将来君子,异世同闻焉。
  
  ○合维摩诘经序第十三
  
  △支敏度作
  
  盖《维摩诘经》者,先哲之格言,弘道之宏标也。其文微而婉,厥旨幽而远。可谓唱高和寡,故举世罕览。然斯经梵本,出自维耶离。在昔汉兴,始流兹土,于时有优婆塞支恭明。逮及於晋,有法护、叔兰。此三贤者,并博综稽古,研机极玄,殊方异音,兼通开解。先後译传,别为三经,同本、人殊、出异。或辞句出入,先後不同;或有无离合,多少各异;或方言训古,字乖趣同;或其文胡越,其趣亦乖;或文义混杂,在疑似之间。若此之比,其涂非一。若其偏执一经,则失兼通之功;广披其三,则文烦难究。余是以合两令相附,以明所出为本,以兰所出为子,分章断句,使事类相从。令寻之者瞻上视下,读彼案此,足以释乖迂之劳,易则易知矣。若能参考校异,极数通变,则万流同归,百虑一致。庶可以辟大通於未寤,阖同异於均致。若其配不相畴,傥失其类者,俟後明君子,刊之从正。
  
  ○毗摩罗诘提经义疏序第十四
  
  △僧睿法师
  
  此经以毗摩罗诘所说为名者,尊其人,重其法也。五百应真之所称述,一切菩萨之所叹伏,文殊师利对扬之所明答,普现色身之要言,皆其说也。借座於灯王,致饭於香积,接大众於右掌,内妙乐於忍界,阿难之所绝尘,皆其不可思议也。高格迈干十地,故弥勒屈之而虚己;崇墉超於学境,故文殊已还,并未有其庭者。法言恢廓,指玄门以忘期;观品夷照,总化本以冥想。落落焉,声法鼓於维耶,而十方世界,无不悟其希音。恢恢焉,感诸佛於一室,而恒沙正觉,无不应其虚求。予始发心,启蒙於此,讽咏研求,以为喉襟。禀玄指於先匠,亦复未识其绝往之通塞也。既蒙鸠摩罗什法师正玄文,レ幽指,始悟前译之伤本,谬文之乖趣。至如以不来相为辱来,不见相为相见,未缘法为始神,缘合法为止心。诸如此比,无品不有,无章不尔。然後知边情讠佥讠皮,难可以参契真言,厕怀玄悟矣。
  
  自慧风东扇,法言流咏已来,虽曰讲肄,格义迂而乖本,六家偏而不即。性空之宗,以今验之,最得其实。然炉冶之功,微恨不尽,当是无法可寻,非寻之不得也。何以知之?此土先出诸经,於识神性空,明言处少,存神之文,其处甚多。《中》《百》二论,文未及此,又无通鉴,谁与正之?先匠所以辍章於遐慨,思决言於弥勒者,良在此也。自提婆已前,天竺义学之僧并无来者,於今始闻宏宗高唱。敢预希味之流,无不竭其聪而注其心,然领受之用易存,忆识之功难掌。自非般若朗其闻慧,总持铭其思府,焉能使机过而不遗,神会而不昧者哉!故因纸墨以记其文外之言,借众听以集其成事之说。烦而不简者,贵其事也。质而不丽者,重其意也。其指微而婉,其辞博而晦,自非笔受,胡可胜哉。是以即於讲次,疏以为记,冀通方之贤,不咎其烦而不要也。
  
  ○自在王经後序第十五
  
  △僧睿法师
  
  此经以菩萨名号为题者,盖是《思益》、《无尽意》、《密迹》诸经之流也。以其圆用无方,故名《自在》,势无与等,故称为王。标准宏廓,固非思之所及;幽旨玄凝,寻者莫之仿佛。此土先出方等诸经,皆是《菩萨道行》之式也。《般若》指其虚标,《勇伏》明其必制,《法华》泯一众流,《大哀旌》其拯济。虽各有其美,而未备此之所载。
  
  秦大将军、尚书令常山公姚显,真怀简到,彻悟转诣。闻其名而悦之,考其旨而虚襟。思弘斯化,广其流津。以为斯文既布,便若菩萨常住,不去此世。奔诚发自大心,欣跃不能自替。遂请鸠摩罗法师译而出之,得此二卷。於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