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五台山戒坛一处,洛阳终山璃坛一处,自此二外,皆悉禁断。因兹,请报所由取处分也。
  廿二日早朝,见彗星长一寻许,在东南隅,云蔽不多见。寺主僧令征谈云:「此星是剑光也。先日、昨日、今夜三个夜现矣。比日有相公怪,每日令七个僧七日之转念涅盘、般若。诸寺亦然。又去年三月,亦有此星,极明长大。天子惊怪,不居殿上,别在卑座;衣细布,长斋放赦。计今年合然。」乍闻忖之,在本国之日,所见与寺主语符合矣。
  廿三日,沉弁来云:「彗星出,即国家大衰及兵乱。东海至鲲鲸二鱼死,占:为大怪,血流成津。此兵革众起,征天下,不扬州,合上都。前元和九年三月廿三日夜,彗星出东方,到其十月,应宰相反。王相公已上,计(煞-)宰相及大官都廿人,乱(煞-)计万人已上。」僧寺虽事未定,为后记之。入夜至晓,出房见此彗星在东南隅,其尾指西,光极分明。远而望之,光长计合有十丈已上,诸人佥云:「此是兵剑之光耳。」
  廿四日,雇人令作惟正等坐具两个,当寺僧顺贞亦勾当此事。坐具一条料絁二丈一尺,表八尺四寸、里八尺四寸、缘料四尺二寸。两个坐具之料都计四丈二尺。作手功,作一个用二百五十文,计五百文。
  卅日斋前,零霰。
  十一月二日,买维摩关中疏四卷,价四百五十文。有断铜,不许天下卖买。说六年一度例而有之,恐天下百姓一向作铜器,无铜铸钱,所以禁断矣。
  十一月七日,开元寺僧贞顺私以破釜卖与商人,现有十斤,其商人得铁出去,于寺门里逢巡检人,被勘捉归来。巡检五人来云:「近者相公断铁,不令卖买,何辄卖与?」贞顺答云:「未知有断,卖与。」即勾当并贞顺具状,请处分,官中免。自知扬州管内不许卖买铁矣。斋后,相公衙前之虞候三人特来相见,笔言通情。相公始自月三日,于当寺瑞像阁上,刻造三尺白檀释迦佛像。其瑞像飞阁者,于隋炀帝代,栴檀释迦像四躯,从西天飞来阁上,仍炀帝自书「瑞像飞阁」四字,以悬楼前。
  八日斋前,相公入寺里来,礼佛之后,于堂前砌上,唤请益、留学两僧相见,问安稳否。前后左右相随步军计二百来,虞候之人卌有余,门头骑马军八十疋许,并皆紫衣。更有相随文官等,水色,各骑马,忽不得记。相公看僧事毕,即于寺里蹲踞大椅上,被担而去。又特舍百斛米,充寺修理料。
  十六日,作启谢相公到寺慰问,兼赠少物:水精念珠两串、银装刀子六柄、斑笔廿管、螺子三口。别作赠状,相同入启函里,便付相公随军沈弁大夫交去。
  十七日巳时,沉弁归来,陈相公传语,以谢得启。又唯留取大螺子不截尻一口,而截尻小螺子二口,及余珠刀笔,付使退还。更差虞候人赠来白绢二疋、白绫三疋,即作谢,付回使奉送。又大唐国今帝讳昂即云名,先祖讳纯淳,讼诵,括,誉豫预,隆基,恒,湛,渊,虎戒,世民,音同者尽讳。此国讳诸字,于诸书状中不也。是西明寺僧宗叡法师之所示也。
  十八日,相公入来寺里,礼阁上瑞像,及检校新作之像。少时,随军大夫沈弁走来云:「相公屈和尚。」乍闻,共使往登阁上。相公及监军并州郎中、郎官、判官等,皆椅子上吃茶。见僧等来,皆起立作手,并礼唱且坐,即俱坐椅子啜茶。相公一人、随来郎中以下判官以上,八人。相公紫,郎中及郎官三人绯,判官四人绿衭,虞候及步骑军并大人等与前不异。相公对僧等近坐,问:「那国有寒否?」留学僧答云:「夏热冬寒。」相公道:「共此间一般。」相公问云:「有僧寺否?」答云:「多有。」又问:「有多少寺?」答:「三千七百来寺。」又问:「有尼寺否?」答云:「多有。」又问:「有道士否?」答云:「无道士。」相公又问:「那国京城方圆多少里数?」答云:「东西十五里,南北十五里。」又问:「有坐夏否?」答:「有。」相公今度时有语话,且慰懃问。申情既毕,相揖下阁。更到观音院,检校修法之事。
  十九日,为充廿四日天台大师忌日设斋,以绢四疋、绫三疋送于寺家。留学僧绢二疋,请益僧绫三疋、绢二疋,具状送寺家毕,具在别纸。卖买得六贯余钱。
  廿四日,堂头设斋,众僧六十有余。幻法师作斋难久食仪式也。众僧共入堂里,次第列坐,有人行水,施主僧等于堂前立,众僧之中有一僧打槌,更有一僧作梵,梵呗云:「云何于此经,究竟到彼岸,愿佛开微密,广为众生说。」音韵绝妙。作梵之间,有人分经。梵音之后,众共念经,各二枚许,即打槌。转经毕,次有一僧,唱:「敬礼常住三宝。」众僧皆下床而立,即先梵音师作梵,「如来色无尽」等一行文也。作梵之间,纲维令请益僧等入里行香,尽众僧数矣。行香仪式,与本国一般。其作斋晋人之法师矣众起立,到佛左边,向南而立。行香毕,先叹佛,与本国咒愿初叹佛之文不殊矣。叹佛之后,即披檀越先请设斋状,次读斋叹之文。读斋文了,唱念释迦牟尼佛。大众同音称佛名毕,次即唱礼,与本国道为天龙八部、诸善神王等呗一般。乍立唱礼,俱登床坐也。读斋文僧并监寺、纲维及施主僧等十余人,出食堂至库头斋。自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