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能生灵智否?真心缘于善恶否?贪欲人是道否?执是执非人向后心通否?触境生心人有定否?
  住寂寞人有慧否?怀傲物人有我否?执空执有人有智否?
  寻文取证人、苦行求佛人、离心求佛人、执心是佛人,此智称道否?请禅师一一为说。”师曰:“太虚不生灵智。真心不缘善恶。嗜欲深者机浅。
  是非交争者未通。触境生心者少定。寂寞忘机者慧沉。傲物高心者我壮。执空执有者皆愚。
  寻文取证者益滞。苦行求佛者俱迷。离心求佛者外道。执心是佛者为魔。”曰:“若如是,毕竟无所有也。”师曰:
  “毕竟是大德,不是毕竟无所有。”光踊跃礼谢而去。问:“儒、释、道三教同异如何?”师曰:
  “大量者用之即同,小机者执之即异。总从一性上起用,机见差别成三。迷悟由人,不在教之同异也。”
  
  百丈惟政禅师洪州百丈山惟政禅师,有老宿见日影透窗,问师:“为复窗就日,日就窗?”师曰:
  “长老房中有客,归去好!”师问南泉:“诸方善知识,还有不说似人底法也无?”曰:“有。”师曰:“作么生?”曰: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师曰:“恁么则说似人了也。”曰:“某甲即恁么,和尚作么生?”师曰:
  “我又不是善知识,争知有说不说底法?”曰:“某甲不会,请和尚说。”师曰:“我太煞,与汝说了也!”僧问:“如何是佛佛道齐?”
  师曰:“定也。”师因入京,路逢官人吃饭,忽见驴鸣。官人召曰:“头陀!”
  师举头,官人却指驴,师却指官人。﹝法眼别云:“但作驴鸣。”
  
  ﹞泐潭法会禅师洪州泐潭法会禅师,问马祖:“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祖曰:“低声!近前来,向汝道!”
  师便近前,祖打一掴曰:“六耳不同谋,且去。来日来。”师至来日,独入法堂曰:“请和尚道。”祖曰:“且去!
  待老汉上堂出来问,与汝证明。”师忽有省,遂曰:“谢大众证明。”乃绕法堂一匝,便去。
  
  杉山智坚禅师池州杉山智坚禅师,初与归宗、南泉行脚时,路逢一虎,各从虎边过了。泉问归宗:
  “适来见虎似个甚么?”宗曰:“似个猫儿。”宗却问师,师曰:“似个狗子。”又问南泉,泉曰:“我见是个大虫。”
  师吃饭次,南泉收生饭,乃曰:“生!”师曰:“无生。”泉曰:“无生犹是末。”泉行数步,师召曰:“长老!”泉回头曰:
  “作么?”师曰:“莫道是末。”普请择蕨次,南泉拈起一茎曰:“这个大好供养。”师曰:
  “非但这个,百味珍羞,他亦不顾。”泉曰:“虽然如是,个个须尝过始得。”﹝玄觉云:“是相见语。不是相见语。”﹞僧问:“如何是本来身?”
  师曰:“举世无相似。”
  
  泐潭惟建禅师洪州泐潭惟建禅师,一日在法堂后坐禅。马祖见,乃吹师耳,两吹师起。见是祖,却复入定。
  祖归方丈,令侍者持一碗茶与师。师不顾,便自归堂。
  
  茗溪道行禅师澧州茗溪道行禅师,尝曰:“吾有大病,非世所医。”﹝后僧问曹山:“古人曰:吾有大病,非世所医。”
  未审是甚么病?”山曰:“攒簇不得底病。”曰:“一切众生还有此病也无?”山曰:“人人尽有。”曰:“和尚还有此病也无?”山曰:“正觅起处不得。”曰:
  “一切众生为甚么不病?”山曰:“一切众生若病,即非众生。”曰:“未审诸佛还有此病也无?”山曰:“有。”曰:“既有,为甚么不病?”山曰:
  “为伊惺惺。”﹞僧问:“如何修行?”师曰:“好个阿师!莫客作。”曰:“毕竟如何?”师曰:“安置即不堪。”问:
  “如何是正修行路?”师曰:“涅槃后有。”曰:“如何是涅槃后有?”师曰:“不洗面。”曰:“学人不会。”师曰:
  “无面得洗。”
  
  石巩慧藏襌师抚州石巩慧藏襌师,本以弋猎为务,恶见沙门。因逐鹿从马祖庵前过,祖乃逆之。师遂问:
  “还见鹿过否?”祖曰:“汝是何人?”曰:“猎者。”祖曰:“汝解射否?”曰:“解射。”祖曰:“汝一箭射几个?”曰:
  “一箭射一个。”祖曰:“汝不解射。”曰:“和尚解射否?”祖曰:“解射。”曰:“一箭射几个?”祖曰:
  “一箭射一群。”曰:“彼此生命,何用射他一群?”祖曰:“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曰:
  “若教某甲自射,直是无下手处。”祖曰:“这汉旷劫无明烦恼,今日顿息。”师掷下弓箭,投祖出家。一日,在厨作务次,祖问:
  “作甚么?”曰:“牧牛。”祖曰:“作么生牧?”曰:“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祖曰:“子真牧牛。”师便休。
  师住后常以弓箭接机。﹝载三平章。﹞师问西堂:“汝还解捉得虚空么?”堂曰:“捉得。”师曰:“作么生捉?”
  堂以手撮虚空。师曰:“汝不解捉。”堂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