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岂不知是佛说邪?”师曰:“若言如来有所说法,则为谤佛。是人不解我所说义。若言此经不是佛说,则是谤经。
  请大德说看!”僧无对。师少顷,又问:“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大德且道:阿那个是如来?”曰:“某甲到此却迷去!”师曰:“从来未悟,说甚却迷?”曰:“请禅师为说。”师曰:
  “大德讲经二十余座,却不识如来!”僧礼拜曰:“愿垂开示。”师曰:“如来者,是诸法如义,何得忘却?”
  曰:“是诸法如义。”师曰:“大德!是亦未是?”曰:“经文分明,那得未是?”师曰:“大德如否?”曰:“如。”
  师曰:“木石如否?”曰:“如。”师曰:“大德如同木石如否?”曰:“无二。”师曰:“大德与木石何别?”
  僧无对。良久,却问:“如何得大槃?”师曰:“不造生死业。”曰:“如何是生死业?”师曰:
  “求大槃,是生死业。舍垢取净,是生死业。有得有证,是生死业。不脱对治门,是生死业。”曰:“云何即得解脱?”师曰:
  “本自无缚,不用求解。直用直行,是无等等。”曰:“禅师如和尚者,实谓希有。”礼谢而去。
  有行者问:“即心即佛,那个是佛?”师曰:“汝疑那个不是佛,指出看!”者无对。师曰:
  “达即遍境是,不悟永乖疏。”律师法明谓师曰:“禅师家,多落空。”师曰:“却是座主家落空。”明大惊曰:“何得落空?”
  师曰:“经论是纸墨文字,纸墨文字者,俱是空设,于声上建立名句等法,无非是空。
  座主执滞教体,岂不落空?”明曰:“禅师落空否?”师曰:“不落空。”明曰:“何得却不落空?”师曰:
  “文字等皆从智慧而生,大用现前,那得落空!”明曰:“故知一法不达,不名悉达。”师曰:“律师不唯落空,兼乃错会名言。”
  明作色曰:“何处是错处?”师曰:“未辨华竺之音,如何讲说?”明曰:“请禅师指出错处!”师曰:
  “岂不知悉达是梵语邪?”明虽省过,而心犹愤然。﹝梵语具云:“萨婆曷剌他悉陀。”中国翻云“一切义成。”旧云“悉达多”,犹是讹略梵语也。
  ﹞又曰:“夫经律论是佛语,读诵依教奉行,何故不见性?”师曰:“如狂狗趁块,师子咬人。
  经律论是性用,读诵者是性法。”明曰:“阿弥陀佛有父母及姓否?”师曰:“阿弥陀姓憍尸迦,父名月上,母名殊胜妙颜。”
  明曰:“出何教文?”师曰:“出鼓音王经。”法明礼谢,赞叹而退。
  有三藏法师问:“真如有变易否?”师曰:“有变易。”藏曰:“禅师错也。”师却问三藏:“有真如否?”
  曰:“有。”师曰:“若无变易,决定是凡僧也。
  岂不闻善知识者,能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识为六神通,回烦恼作菩提,回无明为大智。真如若无变易,三藏真是自然外道也。”藏曰:
  “若尔者,真如即有变易也。”师曰:“若执真如有变易,亦是外道。”曰:
  “禅师适来说真如有变易,如今又道不变易,如何即是的当?”师曰:“若了了见性者,如摩尼珠现色,说变亦得,说不变亦得。
  若不见性人,闻说真如变易,便作变易解会,说不变易,便作不变易解会。”藏曰:“故知南宗实不可测。”有道流问:
  “世间还有法过于自然否?”师曰:“有。”曰:“何法过得?”师曰:“能知自然者。”曰:“元气是道不?”师曰:
  “元气自元气,道自道。”曰:“若如是者,则应有二也。”师曰:“知无两人。”又问:“云何为邪?云何为正?”师曰:
  “心逐物为邪,物从心为正。”
  源律师问:“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
  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
  “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律师杜口。
  韫光大德问:“禅师自知生处否?”师曰:“未曾死,何用论生?知生即是无生。
  法无离生,法有无生。祖师曰:“当生即不生。””曰:“不见性人,亦得如此否?”师曰:“自不见性,不是无性。
  何以故,见即是性,无性不能见。识即是性,故名识性。了即是性,唤作了性。能生万法,唤作法性,亦名法身。
  马呜祖师云:“所言法者,谓众生心,若心生故,一切法生。若心无生,法无从生,亦无名字。
  迷人不知法身无象,应物现形,遂唤青青翠竹,是法身,郁郁黄华,无非般若。黄华若是般若,般若即同无情。
  翠竹若是法身,法身即同草木。如人吃笋,应吃法身也。”如此之言,宁堪齿录。
  对面迷佛,长劫希求,全体法中,迷而外觅。是以解道者,行住坐卧,无非是道。悟法者,纵横自在,无非是法。”光又问: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