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此是谁语?速道!”僧曰:“实不敢谩昧老师,此是竹庵和尚教某恁么道。”师连打数棒,曰:“分明举似诸方。”
  师年迈求解,辛巳春,得旨退居明月堂。隆兴改元,一夕星殒于寺西,流光赫然。
  寻示微恙,八月九日,学徒问安,师勉以弘道,徐曰:“吾翌日始行。”至五鼓,亲书遗奏,又贻书辞紫岩居士。
  侍僧了贤请偈,复大书曰:“生也祇恁么,死也祇恁么。有偈与无偈,是甚么热大?”掷笔委然而逝。
  平明有蛇尺许,腰首白色,伏于龙王井栏,如义服者,乃龙王示现也。四众哀号,皇帝闻而叹惜。上制师真赞曰:
  “生灭不灭,常住不住。圆觉空明,随物现处。”丞相以次,致祭者沓来。门弟子塔全身于明月堂之侧。
  寿七十有五,夏五十有八。诏以明月堂为妙喜庵,谥曰普觉,塔名宝光。
  淳熙初,赐其全录八十卷,随大藏流行。
  
  虎丘绍隆禅师平江府虎丘绍隆禅师,和之含山人也。九岁谢亲,居佛慧院。踰六年,得度受具。
  又五年,荷包谒长芦信禅师,得其大略。有传圆悟语至者,师读之,叹曰:“想酢生液,虽未浇肠沃胃,要且使人庆快。
  第恨未聆謦欬耳。”遂由宝峰依湛堂,客黄龙叩死心禅师。次谒圆悟,一日入室,悟问曰: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举拳曰:“还见么?”师曰:“见。”悟曰:“头上安头。”师闻脱然契证。
  悟叱曰:“见个甚么?”师曰:“竹密不妨流水过。”悟肯之。寻俾掌藏教。有问悟曰:
  “隆藏主柔易若此,何能为哉!”悟曰:“瞌睡虎耳。”后归邑,住城西开圣。建炎之扰,乃结庐铜峰之下。
  郡守李公光延居彰教,次徙虎丘,道大显著。因追绎白云端和尚立祖堂故事,乃曰:
  “为人之后,不能躬行遗训,于义安乎?”遂图其像,以奉安之。上堂曰:“凡有展托,尽落今时。不展不托,堕坑落堑。
  直饶风吹不入,水洒不著,捡点将来,自救不了。
  岂不见道,直似寒潭月影,静夜钟声,随扣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散,犹是生死岸头事。”拈拄杖,划一划云:“划断古人多年葛藤,点头石不觉拊掌大笑。且道笑个甚么?
  脑后见腮,莫与往来。”上堂:“目前无法,万象森然。意在目前,突出难辨。
  不是目前法,触处逢渠,非耳目之所到,不离见闻觉知。虽然如是,也须踏著他向上关捩子始得。所以道,罗笼不肯住,呼唤不回头。
  佛祖不安排,至今无处所。如是则不劳敛念,楼阁门开。寸步不移,百城俱到。”蓦拈拄杖,划一划云:
  “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上堂曰:“百鸟不来春又喧,凭栏溢目水连天。
  无心还似今宵月,照见三千与大千。”上堂:“摩竭陀国,亲行此令。”拈拄杖,卓一下曰:“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僧问:
  “为国开堂一句作么生道?”师曰:“一愿皇帝万寿,二愿重臣千秋。”曰:
  “祇如生佛未兴时,一著落在甚么处?”师曰:“吾常于此切。”曰:“官不容针,更借一问时如何?”师曰:“踞虎头,收虎尾。”曰:
  “中间事作么生?”师曰:“草绳自缚汉。”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师曰:
  “几行岩下路,少见白头人。”问:“九旬禁足,意旨如何?”师曰:“理长即就。”曰:“祇如六根不具底人,还禁得也无?”师曰:
  “穿过鼻孔。”曰:“学人今日,小出大遇。”师曰:“降将不斩。”曰:“恁么则和尚放某甲逐便也。”师曰:
  “停囚长智。”问:“雪峰道,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漆桶。不会打鼓,普请看。未审此意如何?”师曰:
  “一亩之地,三蛇九鼠。”曰:“乞师再垂指示。”师曰:“海口难宣。”问:“如何是大道真源?”师曰:
  “和泥合水。”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截断草鞋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蛇头生角。”问:
  “古人到这里,因甚么不肯住?”师曰:“老僧也恁么。”曰:“忽然一刀两段时如何?”师曰:“平地神仙。”问:
  “万机休罢,千圣不携时如何?”师曰:“未足观光。”曰:“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独坐大雄峰。”
  绍兴丙辰,示微疾而逝。塔全躯于寺之西南隅。
  
  育王端裕禅师庆元府育王山佛智端裕禅师,吴越王之裔也。六世祖守会稽,因家焉。师生而歧嶷,眉目渊秀。
  十四驱乌于大善寺,十八得度受具。往依净慈一禅师。未几,偶闻僧击露柱,曰:“你何不说禅?”
  师忽彻省。去谒龙门远、甘露卓、泐潭祥,皆以颖迈见推。晚见圆悟于钟阜。一日悟问:
  “谁知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即今是灭不灭?”曰:“请和尚合取口好。”悟曰:“此犹未出常情。”
  师拟对,悟击之,师顿去所滞。侍悟居天宁,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