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斋后可来祖师塔所,与汝一一按过始得。”
  及至彼,祖便以“即心即佛,非心非佛,睦州担板汉,南泉斩猫儿,赵州狗子无佛性、有佛性”之语编辟之,其所对了无凝滞。至子胡狗话,祖遽转面曰:
  “不是。”师曰:“不是却如何?”祖曰:“此不是,则和前面皆不是。”师曰:“望和尚慈悲指示。”祖曰:
  “看他道,子胡有一狗,上取人头,中取人腰,下取人脚。入门者好看。才见僧入门,便道:看狗。
  向子胡道看狗处下一转语,教子胡结舌,老僧钤口,便是你了当处。”次日入室,师默启其说。祖笑曰:
  “不道你不是千了百当底人,此语祇似先师下底语。”师曰:“某何人,得似端和尚!”祖曰:“不然。
  老僧虽承嗣他,谓他语拙,盖祇用远录公手段接人故也。
  如老僧共远录公,便与百丈、黄檗、南泉、赵州辈把手共行,才见语拙即不堪。”师以为不然。乃曳杖渡江,适大水泛涨,因留。四祖侪辈挽其归。又二年,祖方许可。
  尝商略古今次,执师手曰:“得汝说须是吾举,得汝举须是吾说。
  而今而后,佛祖秘要,诸方关键,无逃子掌握矣。”遂创南堂以居之,于是名冠寰海。成都帅席公旦请开法嘉佑。未几徙昭觉,迁能仁及大随。
  上堂:“君王了了,将帅惺惺。一回得胜,六国平宁。”上堂,举:
  “临济参黄檗之语,白云端和尚颂云: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趯趯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师曰:“大随即不然。
  行年七十老躘踵,眼目精明耳不聋。忽地有人欺负我,一拳打倒过关东。”上堂,问答已,乃曰:
  “有祖已来,时人错会,祇将言句以为禅道。殊不知道本无体,因体而得名。道本无名,因名而立号。
  祇如适来上座,才恁么出来,便恁么归众。且道具眼不具眼?若道具眼,才恁么出来,眼在甚么处?
  若道不具眼,争合便恁么去?诸仁者,于此见得倜傥分明,则知二祖礼拜,依位而立,真得其髓。
  祇这些子是三世诸佛命根,六代祖师命脉,天下老和尚安身立命处。虽然如是,须是亲到始得。”上堂:
  “自己田园任运耕,祖宗基业力须争。悟须千圣头边坐,用向三涂底下行。”僧问:“祖师心印,请师直指。”师曰:
  “你闻热么?”曰:“闻。”师曰:“且不闻寒?”曰:“和尚还闻热否?”师曰:“不闻。”曰:“为甚么不闻?”
  师摇扇曰:“为我有这个。”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活捉魔王鼻孔穿。”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
  师曰:“中心树子属吾曹。”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一钓三山连六鳌。”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
  师曰:“白日骑牛穿市过。”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好。”曰:“出水后如何?”师曰:“好。”曰:
  “如何是莲华?”师曰:“好。”僧礼拜。师曰:“与他三个好,万事一时休。”问:“藏天下于天下即不问。”
  乃举拳曰:“祇如这个作么生藏?”师曰:“有甚么难?”曰:“且作么生藏?”师曰:“衫袖里。”曰:
  “未审如何是纪纲佛法底人?”师曰:“不可是鬼。”曰:“忽遇杀佛杀祖底来,又作么生支遣?”师曰:“老僧有眼不曾见。”
  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吃粥吃饭,莫教放在脑后。”曰:“终日吃时未尝吃。”师曰:
  “负心衲子,不识好恶。”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这个坏也无?”师曰:“阿谁教你恁么问?”
  僧进前,鞠躬曰:“不审。”师曰:“是坏不坏?”僧无语。问:“如何是山里禅?”师曰:
  “庭前嫩竹先生笋,涧下枯松长老枝。”曰:“如何是市里禅?”师曰:“六街钟鼓韵冬冬,即处铺金世界中。”曰:“如何是村里禅?”师曰:
  “贼盗消亡蚕麦熟,讴歌鼓舞乐升平。”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曰:“问得甚当。”曰:
  “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答得更奇。”问:“因山见水,见水忘山。山水俱忘,理归何所?”师曰:
  “山僧坐却舌头,天地黯黑。”有一老宿垂语云:“十字街头起一间茅厕,祇是不许人屙。”僧举以扣师。师曰:
  “是你先屙了,更教甚么人屙?”宿闻,焚香遥望大随,再拜谢之。
  绍兴乙卯秋七月,大雨雪,山中有异象。师曰:“吾期至矣。”
  十七日别郡守以次,越三日示少恙于天彭,二十四夜谓侍僧曰:“天晓无月时如何?”僧无对。师曰:“倒教我与汝下火始得。”
  翌日还堋口廨院,留遗诫,蜕然示寂。门弟子奉全身归,烟雾四合,猿鸟悲鸣。茶毗异香遍野,舌本如故。
  设利五色者不可计,瘗于定光塔之西。后住天童、天目、。文礼作师画像赞,可补行实之缺。因并录此赞曰:
  “东山一会人,唯他不唧。别处著闲房,丛林难讲究。邡水潭蛇出惊人,钝铁锅鸡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