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马有垂缰之报,犬有驙草之恩。”曰:
  “与么则不别也。”师曰:“西天东土。”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打骨出髓。”
  上堂:“入水见长人。珍重!”上堂:“面西行向东,北斗正离宫。道去何曾去,骑牛卧牧童。珍重!”
  上堂:“春生夏长即不问,你诸人脚跟下一句作么生道?”良久曰:“华光寺主。”便下座。上堂:
  “药多病甚,网细鱼稠。”便下座。示众,以拄杖击禅床一下云:“大众还会么?不见道,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香严恁么悟去,分明悟得如来禅,祖师禅未梦见在。
  且道祖师禅有甚长处?若向言中取则,误赚后人,直饶棒下承当,辜负先圣。万法本闲,唯人自闹。
  所以山僧居福严,祇见福严境界,晏起早眠。有时云生碧嶂,月落寒潭,音声鸟飞鸣般若台前,娑罗花香散祝融峰畔。
  把瘦筇,坐磐石,与五湖衲子时话玄微。
  灰头土面住兴化,祇见兴化家风,迎来送去,门连城市,车马骈阗。渔唱潇湘,猿啼岳麓,丝竹歌谣,时时入耳。复与四海高人,日谈禅道,岁月都忘。
  且道居深山、住城郭,还有优劣也无?试道看!”良久云:“是处是慈氏,无门无善财。”问:“行脚不逢人时如何?”师曰:
  “钓丝绞水。”问:“寻枝摘叶即不问,如何是直截根源?”师曰:“楖栗拄杖。”曰:“意旨如何?”师曰:
  “行即肩挑云水衲,坐来安在掌中擎。”问:“既是护法善神,为甚么张弓架箭?”师曰:“礼防君子。”问:
  “如何是佛?”师曰:“有钱使钱。”上堂:“祖师心印,一印印空,一印印水,一印印泥。如今还有印不著者么?
  试向脚跟下,道将一句来。设你道得倜傥分明,第一不得行过衲僧门下,且道衲僧有甚么长处?”良久曰:
  “人王三寸铁,遍地是刀鎗。”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上堂:“天已明,鼓已响。圣众臻,齐合掌,如今还有不合掌者么?有即尼乾欢喜,无则瞿昙恶发。
  久立,珍重。”问:“磨砻三尺剑,去化不平人。师意如何?”师曰:“好去。”僧曰:“点。”师曰:“你看。”
  僧拍手一下,归众。师曰:“了。”
  上堂:“北山南,南山北,日月双明天地黑。大海江河尽放光,逢著观音问弥勒。珍重!”问:
  “有理难伸时如何?”师曰:“苦。”曰:“恁么则舌拄上齶也。”师嘘一声。僧曰:“将谓胡须赤。”师曰:
  “梦见兴化脚跟么?”示徒偈曰:“黑黑黑,道道道,明明明,得得得。”
  师室中插剑一口,以草鞋一对,水一盆,置在剑边。每见入室,即曰:“看!看!”有至剑边拟议者,师曰:“险丧身失命了也。”便喝出。
  师冬日牓僧堂,作此字:“几。”其下注曰:“若人识得,不离四威仪中。”首座见曰:“和尚今日放参。”
  师闻而笑之。宝元戊寅李都尉遣使邀师曰:“海内法友,唯师与杨大年耳。
  大年弃我而先,仆年来顿觉衰落,忍死以一见公。仍以书抵潭师,敦遣之。”师恻然与侍者舟而东下,舟中作偈曰:
  “长江行不尽,帝里到何时?既得凉风便,休将橹棹施。”至京师,与李公会月余,而李公果殁。临终画一圆相,又作偈献师:
  “世界无依,山河匪碍。大海微尘,须弥纳芥。拈起襆头,解下腰带。若觅死生,问取皮袋。”师曰:
  “如何是本来佛性?”公曰:“今日热如昨日。”随声便问师:“临行一句作么生?”师曰:
  “本来无罣碍,随处任方圆。”公曰:“晚来困倦。”更不答话。师曰:“无佛处作佛。”公于是泊然而逝。
  仁宗皇帝尤留神空宗,闻李公之化,与师问答,加叹久之。师哭之恸,临圹而别。有旨赐官舟南归。中途谓侍者曰:
  “我忽得风痹疾。”视之口吻已喎斜,侍者以足顿地曰:“当柰何!平生呵佛骂祖,今乃尔。”师曰:
  “无忧,为汝正之。”以手整之如故。曰:“而今而后,不钝置汝。”后年正月五日示寂,寿五十四,腊三十二。
  铭行实于兴化,塔全身于石霜。﹝续通鉴则平河东,在太平兴国己卯。
  据佛运统纪,则师入灭于康定庚辰,以寿数逆而推之,则雍熙丁亥师始生,僧宝传所载,恐失考证。
  
  ﹞琅邪慧觉禅师滁州琅邪山慧觉广照禅师,西洛人也。父为衡阳太守,因疾倾丧。
  师扶榇归洛,过澧阳药山古刹,宛若夙居。缘此出家,游方参问。得法汾阳,应缘滁水,与雪窦明觉同时唱道。
  四方皆谓二甘露门,逮今淮南遗化如在。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铜头铁额。”曰:“意旨如何?”师曰:“鸟觜鱼腮。”上堂:
  “奇哉十方佛,元是眼中花。欲识眼中花,元是十方佛。欲识十方佛,不是眼中花。
  欲识眼中花,不是十方佛。于此明得,过在十方佛。于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