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责—,即此便是成佛。流芳万代,形朽而名不朽,即此便是长生不老。持循—作为工夫,正儒者中正之道何如?色相皆空,意识俱忘,入定于寂灭之地,面壁于杳冥之乡,在人民不称惠,在社稷不归诚,一日圆寂,神魂漂散,绝伦灭祀,负天地所生,辜祖宗所望,九泉之下,尔本来性灵问汝阎浮一生行实,汝则何辞以对?岂不愧汝神耶?且佛在西方,左道害民,未见彼今日现出真身,明日现出真身,吉人云:我是某人,因某年修缘得超度为佛者也。佛无定名,由人自主,我老父于百年之后,即诈称为佛,千世之下,人谁不信之。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也,只愿汝为承家孝子,不令汝为上乘禅师,纵汝母割舍恩爱。为妇人之仁,我心耿耿铁石,欲息邪说讵诐行,不令汝不父其父而冒认他人为父者也。敢有再言出家者,老父必唾其面。”有诗为证:
  不负形来不愧生,胜如为佛得升天。
  克家孝子惟承继,冒认他人色愐然。
  尊者见父不令其出家,默默无言,终日不食,惟抱膝长叹而已。母劝之曰:“佛以见性为本,不食则灭性,遗下臭皮囊,何能成得佛也。”尊者勿听。母又曰:“未为吃素佛,先为辟谷仙,儿今日欲不为佛而变为仙耶?何为不食?”尊者勿听。母又曰:“释家只教人戒酒断荤,恐荤酒昏秽其灵性也,未曾云不用修行,仅仅一不食成之也,何为不食?”尊者又不听。母曰:“儒乃释道折衷之准,儒之教人为圣为贤,只曰:终食不违,食无求饱而已,未闻亚圣、群贤均自绝食中出也。汝烦恼障未除,何能顿效得无烟火气味。”母三四劝尊者食,勿听。
  饭僧供佛载经书,不食如何饿体肤。
  儒者教人非辟谷,止缘恼障未能除。
  夫人乃谓国王曰:“此子灵性已入佛门,现今只留下皮囊还我父母,不如遣之出家,偿所夙心,免得遗笑四邻,谓我国中有逆命子,有枵腹佛也。”
  国王曰:“善。朕闻国中禅利多性见心明,可为沙门师表,明日遣子事之,令之投大遗艰,责备不堪,或得其回心亦未见得。”次日,令人送尊者至禅利多寺中为门第。禅利多领了国王言,命寺中事务一一责之办理,尊者亦粗能办应,无遗漏脱。晚间卧不贴席,惟抱膝嵬坐,冥悟佛教而已:
  令子从师入寺门,遗艰投大奠容存。
  若能回得见心意,胜过灵山转法轮。
  一日,利多出外行化,尊者独在僧房修养,忽见天上一道毫光,炯然下瞩,光中露出一条坦平大路,尊者依神光徐行十里,到一大石岩,崔嵬惊人,岩前有一石窟,深广可居。尊者遂燕寂其中,性灵参见如来。如来遂授法旨,且为之授记,令其还生行化。经十年,其尸宛然如昨,未有朽坏。尊者醒来,如熟睡初觉,目能慧照,非十年以前之目,心能超悟,非十年以前之心。有诗为证:
  窟中燕寂不逡巡,不觉阎浮已十春。
  祖佛悉将真窍授,责令行化满乾坤。
  尊者回见国王父母,父母惊而问白:“闻汝为佛所误,燕寂石窟已经十年,安得复返?”尊者曰:“男身寂非心寂也。性灵直到灵山,参见如来世祖,世祖为男设法受记,在天上未几,回来阳世已十年矣。看来佛不误人,人自不为耳。”母曰:“汝十年复返,真西方圣人也,今子之来度我等赴灵山耶?”尊者曰:“父母其一者也,更欲普渡众生,父母时今须如此如此修行,男行化回来,即当脱化。”
  汝往西天见圣人,灵山脉衍行同伦。
  责令行化乾坤内,何况双亲不辟门。
  尊者辞了父母,行化至摩提国,普渡众生。一日,见山舍一童子名伽和舍多,手持圆鉴,直造尊者之前,欲求济度。尊者问曰:“持鉴童子,汝年几岁?”童子曰:“百岁。”尊者曰:“冲年童子,何得诳言百岁。”童子曰:“我不理会,正满百岁耳。”尊者曰:“聆汝之言,善悟佛机耶?”童子曰:“佛言人生百岁,不能理会佛机,未若生一日得秘诀,而了完佛事者也。”尊者又问:“汝子中所持之鉴当何所表白?”童子曰:“此鉴非仅仅儿童戏具,诸佛大圆鉴,内外无瑕翳,两人同得见,心服皆相似,此数言乃鉴之所表,汝和尚以为何如?”尊者曰:“如来之道,授教于我,令吾返世,以行此如笺之绪,今城中人谁能撤去内外障翳,求其能了了会悟,为沙门法器者,非子而谁?”遂为之说偈云:
  心地本无生,因地从缘起。
  缘种不相妨,叶果亦复尔。
  尊者说偈毕,即攀树而化,汉昭帝十三年时事。
劝善罗汉第五尊
  阇夜多尊者,中天竺国人,钟秀气所生,质极聪慧,良知所启,闻一即能知十,举始即能见终,心无翳障,理无遗明,生在中国,加之学问可与超凡入圣矣。天赋维均,不因夷有限不益信哉。竺国之人,俱称为姻冲大士。其家世代钦祀如来三宝,不惟不能脱化作佛,其祖与父每每患瘵疾而死。闻大月氏国婆罗门之子鸠摩罗多传如来衣钵,在天竺国讲三生过去未来,谈作善造恶因果。阇夜多尊者年方幼冲,径往演教寺中谒之。鸠摩罗多闻其神识,且能托吾徒而请谒,仍以大士礼待之。夜多怀疑而问曰:“善恶之报,各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