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凡与释家辩论,宗旨简捷,不伤交诞,达顺无所窒碍。
  从游之徒,兢羡尊者赋性颖异。于牟尼之道见之真,故能辩之捷,守之信,故能达之顺也。化言语文字为真诠,尊者盖沙门折衷之准矣。有诗为证:
  降生岐嶷迈凡庸,欲为如来觉瞽矇。
  便捷敷陈无窒碍,巍巍名望十山崇。
  尊者草庵中讲经设法,无几何,作行化僧遍游境内。至提伽国城毗舍罗家提缘募化,罗家一长者名完性,年跻耄耄,持斋念善,出堂隆礼相待。问曰:“和尚远来提化,所须何物?”尊者曰:“贫僧出家人,遗忘俗虑、故饿其体肤,不愿肥甘适口,空乏其身,不愿孔方盈囊,惟来四方善信人家,抄化一侍者作伴侣耳。”长者曰:“抄化侍者,须得伶俐清俊,乖觉聪明,异日可为传灯法器,如愚呆痴蠢跏跤跎■,定是来不得的。”尊者曰:“贫僧求侍者,在性不在形,假饶貌诚迈众,性不悟空,虽伟亦徒也。吾释家人物,难得全备,苍古丑陋之人,专超悟上乘宗旨,故千巧不如一拙,千疑不如一决。”长者曰:“既如此,小老有一子,名唤伏驼密,年已五十,至今口不能言,足不能步,和尚适云择性不择形,此子假之声,假之步,不致废弃,堪充为门下给侍否?”尊者曰:“耳闻不如目见,贤郎既有此恙,愿一见便决巧拙。”长者令人拥出与之见,尊者问曰:“老丈目贤郎为何加人?”老者曰:“五十不言不步,愚呆痴蠢人也、跏跛跎■人也。伶俐清俊,乖觉聪明,均非所望矣。”尊者曰:“老人误矣,伏驼密非凡间废齐者流。所以不言不步者,有故也。此子昔受灵山佛祖法戒,悲愿广大,只虑汝二人年老,情爱难舍。一启口不忘父母,恐言则机泄,故五十不言。一举步不忘父母,恐行则事睽,故五十不步。彼虚中灵性,拔萃出类,今特韬藏其言与步耳,岂待僧假之声与步哉?”有诗为证:
  韬藏声步为双亲,情爱依依不忍分。
  况受如来亲法戒,慈悲大愿意谆谆。
  伏驼密见尊者漏泄其机,遂跃身而起,低首向尊者之前,作礼曰:“无量功德,愿求济度。”长者见子一时能行能言,又闻了和尚说明前世因果并今生废弃行实,遂骇而言曰:“良壁认为燕石,精金误作废铜,释家法器,等闲视作庸流,真老夫过矣!老夫过矣!适禅师云,此子悲愿广大,必须普济四方,愿始获酬,不当因我二人情爱羁留,不得偿其广大悲愿也。情愿将此子出家,跟随禅师四方行化,俾普天率土得蒙其悲愿之惠也。”尊者遂受之。将拜别启行,罗长者拳拳致嘱曰:“出家人以慈悲为念,以济渡为心,化人强梗,拯人厄难,视四海犹一家,万众犹—人,阎浮行一分善念,即庭帷笃一分孝思也,修百念令德,即显父母百世令名也。有怀二人情爱扩为千万人情爱,则祖佛之戒不虚而广大悲愿获酬矣。”又曰:“汝游此上人门下,书曰:‘太上师意,其次以言。’沙门正宗须悟之,牡牝骊黄之外,得精遗粗,得神遗肉也。”伏驼密曰:“谨受命。”尊者听老者临行之言,叹曰:“我佛如来传灯秘言不外是矣。道不在远,悟之即是,岂欺汝哉!”
  长者戒子诗:
  嘱咐兢兢结善缘,拯人厄难化人顽。
  眼前了却慈悲愿,情爱双亲寿百年。
  尊者闻婆须密尊者在罽宾国兴慈寺面壁十年,遂同伏驼密离了提伽国,径至罽宾国参见须密尊者。须密尊者曰:“咄!难提子,汝来何暮,规规点化一行童,即以为功行满耶?钵罗国答罕庙众生沉溺苦海,未登彼岸,果能一济渡之否耶?”尊者闻言,即起身告行。须密尊者曰:“弟子远来,意有所求,且还坐,吾为汝说偈:
  佛与群生共一家,一般树上两般花。
  休乘寤寐来参佛,但会淘金胜煮沙。”
  次日,尊者辞了须密禅师,同伏驼密径往钵罗国来,济渡苦海众生。询问土人答罕庙下落,土人曰:“妖庙,已将火焚,问之可为酸鼻。”尊者曰:“造妖何如?”土人曰:“妖能食人,凡从庙前经过者,只一阵冷风,须臾人俱不见,数日后惟有血水流出。前一望之遥,峰峦之下,非其故址耶。”尊者得了土人指示,直至峰峦之下,见一平旷地基,并无庙宇神像。尊者将慧眼一看,见庙后空基掩覆一井,井内阴风飒飒,井外怨气腾腾。即谓弟子伏驼密曰:“祟在此中,吾为之说法。”井上周围行了数次,伏魔经咒诵了几遍,布下网罗,倏忽阴风解散,怨气消除,伏驼密启土看时,见一轮红日烛照井中,井中白骨填满,惟一白净瓶血荫遍体。尊者叹曰:“此苦海也。及今不治,众生沉溺宁有极耶。”伏驼密取上来,将真火一炼,现出青面厉鬼一个,哀求释豁。尊者取药饵食之,用法典羁其手足,仍锢之净瓶之内,令司案头香烛。
  周景王十三年,尊者同伏驼密转回故国草庵中休养。一日,知己将圆寂,遂以正法授伏驼密云:
  虚空无为外,心法亦如此。
  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
  言毕,嘱曰:“如来正法付汝行持,汝承吾志,当好为之。”遂复本位,严然逝化,弟子为建塔于提伽国。有诗为证。
  诸佛无为用,众生岂易知。
  圣凡相间处,来去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