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真或考經而得意三十餘年為莫逆之交預白蓮之侶者凡一百二十三人其化成也如此有以見西湖之社嗣於廬山者無慙德矣甞試論之遠也上地之聖也公也初心之賢也實階位不同名聲異號然而遠出衰晉公生聖朝彼招者悉隱淪之賢此來者皆顯達之士絕長益短古今相埒不曰盛與美與公每顧門人曰國初以來薦紳先生宗古為文大率斆退之之為人以擠排釋氏為意故我假遠公之跡訹以結社事往往從我化而叢碑委頌稱道佛法以為歸嚮之盟辭適足以枳棘異涂墻壍吾教矣世不我知或以我為設奇沽譽者吾非斯人之徒也君子曰昔藥山惟儼能迴李翱之心俾知佛而僧傳善之今茲眾賢庶幾實相欽崇大覺朝宗于性海共極于義天非公之力而誰與其護法之功代為不侔矣公諱省常字造微姓顏氏世為錢唐人七歲厭俗十七具戒若乃託胎之祥瑞受業之師保傳講習禪之美砥名礪節之事則有社客群賢碑序及門人所錄行狀在焉此不復云直書其結社之道已其文曰。
  西聖之大  維遠得之  廬山之高  維公悅之  西湖之社  群賢慕之  有始有卒  不磷不緇  我緣既終  我滅于茲  神遊無何  名揚聖時  欲知我道  兮視此豐碑

  辨宋人

  宋人賣矛楯於市有買矛者曰此矛甚利所刺皆陷有買楯者曰此楯甚堅無能陷者或曰用子之矛刺子之楯如之何因而絕對知其說者雖婦人童子必能哂之吾覽韓子不哂於宋人也何則擡舁負販事事固然也吾謂代人之學者美己譽善皆宋人也以其未得少見曰我之道深於識矣未著一言我之道勇於才矣或語以子之識掩子之才可乎曰不我知也於是怨天尤人妄動求達奔走於天下以聘於知己於戲其可哂也由吾不哂於宋人故辨之。

  中人箴(并序)

  仲尼曰中人已上可以語上也中人已下不可以語上也又曰惟上智與下愚不移說者云上智不可使為惡下愚不可使強賢噫立言垂訓俾遷善而遠惡者惟中人可也於是作中人箴。
  少私寡欲  無縱貪競  戴仁抱義  無失方正  罔念作狂  克念作聖  學宜擇師  友宜親仁  行道揚名  積惡滅身  斯言有徵  敢告中人

  松江重祐和李白姑熟十詠詩序

  松江重祐師學佛之外於風騷頗工甞愛李謫仙姑熟十詠因賡而和之錢唐僧智圓字無外序曰夫詩之道本於三百篇也所以正君臣明父子辨得喪示邪正而已洎乎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後世屈宋李蘇建安諸子南朝羣公降及李唐作者不一而辭彩屢變騁殊軌轍得之者雖變其辭而且無背於三百篇之道也失之者但務嘲詠風月寫狀山水拘忌聲律綺靡字句於三百篇之道無乃蕩盡哉故李百藥論詩而文中子不答唐朝李謫仙得之者也其為詩氣高而語淡志苦而情遠其辭與古彌異其道與古彌同則姑熟十詠復尤於眾篇矣而二百年來莫有繼和者今祐師之作情志語氣惟肖於謫仙則祐師之善詩其可知也圓甞與祐師游見託為序故得直書以冠于篇龍集甲寅九日於錢唐西湖崇福寺講院序。

  遠上人湖居詩序

  古者卜商受詩於仲尼明其道申其教而其序甚詳後世為詩者雖辭尚平淡意尚幽遠而子夏所序之道不可咈也繇是讚其辭知中心之哀樂焉國政之美惡焉故曰詩者志之所之也又曰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自戒噫詩之教大矣哉豈但拘四聲辟八病敘別離狀物色而已乎錢唐西湖崇遠上人好古博雅樂天知命栖遲山水間蓋有年矣於香火事佛外頗留意於吟詠雖顏齒已衰而情思彌壯一日見訪袖出湖居詩十章示於予且以序為請予三復之而皆敘閑逸美太寧也於戲布於四方流于百世俾誦其辭者乃知賢者之心樂王者之化洽則上人之為詩庶乎子夏所敘之道也豈但馳騁於偶對拘忌於聲病耶若乃所得之尤者其句則有積水涵虗碧遙峯帶月秋香飄寒水遠燭映夜堂深幽鳥入深靄殘霞照晚流猿聲秋岳逈月影夜潭空凡此數聯即所謂辭尚平淡意尚幽遠者予不佞謹為序之以酬其請云天宋三葉大中祥符八年閏六月哉生明錢唐僧某序。

  閑居編第三十三
  閑居編第三十四

    宋孤山沙門 智圓 著

  錢唐兜率院界相牓序

  兜率院者皇朝太平興國元年忠懿王所建也厥事裁訖會王納版藉歸于天子故結界之法無得行也大律師梧公勤以訓人勇於為法大中祥符九年夏四月十三日由寺之聖果而來居焉將傳授乎毗尼涖眾沙門紫其服者曰慈度之請也至止之翼日羣英畢臻梵筵肇啟舉知律者以白二法行結界事起居有儀宣秉有序作法既周大界斯成而今而後依是住者為能秉有成濟之功為所召無奔馳之勞攝衣焉攝食焉說戒焉自恣焉凡曰[(雪-雨)/粉/大]章可舉而行孰謂其地弱不勝乎噫忠懿經構于前梧公結界于後二者既備道繇是光雖財法之兩殊及其立事一也吾以定慧訓乎來學且知聖道以戒律為始因諾來命序其所以然也。

  遺囑

  吾甞念沒後殘軀方囑汝輩棄之中野流之長川以飲蜚走鱗介類諒汝輩必不能遵方囑以闍維而斫伐燒所皆密邇塔廟則有臭氣熏穢之咎始欲土葬復慮惑陰陽家流向背吉凶之說抑又妨墾耕之地費信施之財皆吾心所不欲也乃預鑿土窟藏陶器一以為歸全之具吾沒後不須剃頭不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