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旨如何?”答曰:“在書字時節,刻漏中益不曉”。帝甞詔畫工張僧繇,寫師像。僧繇下筆輙不自定。師遂以指剺面門,分披出十一面觀音,妙相殊麗或慈或威。僧繇竟不能寫。



  六祖難塑
  (《傳燈》五)六祖因蜀僧名方辨來謁祖云:“善揑塑”。祖正色曰:“試塑看”。方辨不領旨,乃塑祖真可,高七寸,曲盡其妙。祖觀之曰:“汝善塑性,不善佛性”。酬以衣物。僧禮謝而去。



  章敬撥空
  (馬祖法嗣 《傳燈》七)京兆府“章敬寺”懷惲禪師。或問:“禪師所傳心地法門,為是真如心、妄想心、非真非妄心?為是三乘教外別傳底心?”師云:“汝見目前虗空麼?”曰:“信知常在目前,人自不見”。師曰:“汝莫認影像”。曰:“和尚作麼生?”師以手撥空三下。曰:“作麼生即是?”師曰:“汝向後會去在”。



  雲門抽顧
  (《人天眼目》)雲門每顧見僧即曰:“鑒咦”。而錄之者曰:“顧鑒咦”。德山密禪師刪去“顧”字,但曰:“鑒咦”。叢林目以為《抽“顧”頌》。北塔祚禪師作偈曰:“雲門‘顧鑒’笑嘻嘻,擬議遭渠‘顧鑒咦’。任是張良多智巧,到頭於是也難施”。



  悟本稱奇
  (雲岩晟法嗣 《會元》十三)瑞州洞山良价悟本禪師,參溈山。問云:“頃聞南陽忠國師有‘無情說法’話,某甲未究其微”。溈曰:“闍黎莫記得麼?”師云:“記得”。溈曰:“汝試舉一編看”。
  師遂舉:“僧問:‘如何是古佛心?’國師曰:‘墻壁瓦礫’。曰:‘豈不是無情?’國師曰:‘是’。僧云:‘還解說法否?’國師云:‘常說熾然,說無間歇’。僧云:‘某甲為甚麼不聞?’國師云:‘汝自不聞,不可妨他聞者也’。僧曰:‘未審甚麼人得聞?’國師曰:‘諸聖得聞’。僧云:‘和尚還聞否?’國師云:‘我不聞’。僧云:‘和尚既不聞,爭知無情解說法?’國師曰:‘賴我不聞。我若聞,即齊於諸聖;汝即不聞我說法也’。僧曰:‘恁麼則眾生無分去也’。國師云:‘我為眾生說,不為諸聖說’。僧云:‘眾生聞後如何?’國師云:‘即非眾生’。僧云:‘無情說法據何典教?’國師云:‘灼然言不該典,非君子之所談。汝豈不見華嚴經云:剎說、眾生說、三世一切說?’”
  師舉了,溈曰:“我這裏亦有,祇是罕遇其人”。師云:“某甲未明,乞師指示”。溈竪起拂子,曰:“會麼?”師云:“不會,請和尚說”。溈曰:“父母所生口,終不為子說”。師曰:“還有與師同時慕道者否?”溈曰:“此去澧陵攸縣,石室相連,有雲岩道人。若能撥草瞻風,必為子之所重”。師云:“未審此人如何?”溈云:“他曾問老僧:‘學欲奉師去時如何?’老僧對佗道:‘直須絕滲漏始得’。他道:‘還得不違師旨也無?’老僧道:‘第一,不得道老僧在這裏’。”
  師遂辭歸溈山,徑造雲岩。舉前因緣了,便問:“無情說法甚麼人得聞?”岩云:“無情得聞”。師云:“和尚聞否?”岩曰:“我若聞,汝即不聞吾說法也”。師云:“某甲為甚麼不聞?”岩竪起拂子云:“還聞麼?”師云:“不聞”。岩云:“我說法,汝尚不聞;豈況無情說法乎?”師云:“無情說法該何典教?”岩曰:“豈不見《彌陀經》云:‘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於此有省,乃述偈曰:“也太奇兮也太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時方得知”。



  大禪呌悟
  (歸宗常法嗣 《會元》四)五臺山大禪佛智通禪師,在歸宗常和尚會下。(禪宗有二大禪佛。一名景通。嗣仰山。一曰智通。嗣歸宗常)忽一夜呌云:“我大悟也”。眾駭之。次日,歸宗上堂集眾云:“昨夜大悟出來”。禪佛出曰:“某甲”。宗云:“汝見箇什麼道理,言大悟?”禪佛曰:“師初元來女人作”。宗默而異之。



  義存歸庵
  (《會元》七)雪峯義存禪師住庵時,有兩僧禮拜。峯見來,以手托庵門,放身出,云:“是什麼?”僧亦云:“是什麼?”峯低頭歸庵。



  老觀閉戶
  (黃檗法嗣 《傳燈》十二)福州鳥岩山靈觀禪師(時稱“老觀”),尋常扃戶,人罕見之。唯一信士每至食時送供方開。一日,雪峯伺便扣門。師開門。峯驀胸搊住,曰:“是凡,是聖?”師唾曰:“這野狐精。”便推出,閉却門。峯曰:“也祇要識老兄”。



  尚座觀魚
  (《禪林類聚》)深、明二上坐同行,見捕魚,見一魚透出網。深云:“俊哉!大似箇衲僧相似”。明曰:“爭似當時不入他網”。深云:“你猶欠悟在”。明行三十里,方省。



  師伯見兔
  (雲岩晟法嗣)潭州禪山師伯僧密禪師,與洞山行次,忽見白兔走過。師曰:“俊哉!”洞曰:“作麼生?”師云:“大似白衣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