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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問。俱胝一指。意旨如何。曰。月落三更穿市過。

  龍華齊岳禪師法嗣
  湖州西余師子淨端禪師(或出洞庭月下)

  本郡人也。遺其氏。始見弄師子。發明心要。往見龍華。蒙印可。遂旋里。合綵為師子皮。時被之。因號端師子。丞相章公慕其道。躬請開法吳山。化風盛播。 受請日。問答已。乃曰。彌勒真彌勒。分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眾中還有識得底麼。出來通箇消息。若無。為虵畫足去也。大眾為甚麼不識。只為太近。眾生久流轉生死。蓋為日用而不知。未登真覺。常處夢鄉。古人道。昨夜得箇夢。夢見一團空。今朝擬說夢。舉頭又見空。山僧亦得一夢。與古人不同。夜來夢見土地向山僧道。來日野翁先生諸人入山。請和尚住持壽聖禪剎。況和尚平生不曾行脚。焉可住持。山僧却向土地道。禪得之在心。何勞廣走。若是真師子兒。生下便能哮吼。土地却問。如何是真師子兒。豈不見永嘉道。師子兒。眾隨後。三歲便能大哮吼。若是野干逐法王。百年妖怪虗開口。也大奇。也大奇。讀書山上師子兒。數年長臥深林裏。今朝徐步出巖扉。露牙爪。展毛衣。双睛晃晃迸光輝。碧眼胡僧猶不識。土地山精焉得知。夢中被山僧拄杖子打一下。忽然不見。大眾不須久立。伏惟珍重。 開堂日。僧官宣疏。至推倒回頭。趯翻不托。七軸之蓮經未誦。一聲之漁父先聞。師止之。遂登座拈香。祝 聖罷。引聲吟曰。本是瀟湘一釣客。自西自東自南北。大眾雜然稱善。師顧笑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上堂。二月二。禪翁有何謂。春風觸目百華開。公子王孫日日醺醺醉。唯有殿前陳朝檜。不入時人意。禪家流。只這是。莫思慮。坦然齋後一甌茶。長連床上伸脚睡。咄。 到華亭。眾請上堂。靈山師子。雲間哮吼。佛法無可商量。不如打箇筋斗。便下座。 僧問。羚羊未挂角時如何。曰。怕。云。既是善知識。因何却怕。曰。山僧不曾見恁麼差異畜生。師病牙。久不愈。一日。忽謂眾曰。明日打筋斗去。眾以為戲言。書曰。端師子。太慵懶。未死牙齒先壞爛。二時伴眾赴堂。粥飯都趕不辨。如今得死是便宜。長眠百事皆不管。第一不著看官。第二不著喫粥飯。至五鼓。果趨寂。壽七十有二。

  瑯琊廣照慧覺禪師法嗣
  紹興府姜山方禪師

  上堂曰。穿雲不渡水。渡水不穿雲。乾坤把定不把定。虗空放行不放行。橫三竪四。乍離乍合。將長補短即不問汝諸人。飯是米做一句。要且難道。良久。曰。私事不得官酬。 上堂。不是道得道不得。諸方盡把為奇特。寒山燒火滿頭灰。笑罵豐干這老賊。 僧問。如何是一塵入正受。曰。虵銜老鼠尾。云。如何是諸塵三昧起。曰。鼈齩釣魚竿。云。恁麼則東西不辨。南北不分去也。曰。堂前一椀夜明燈。簾外數莖青瘦竹。 問。諸佛未出世時如何。曰。不識酒望子。云。出世後如何。曰。釣魚船上贈三椎。 問。如何是不動尊。曰。單著布衫穿市過。云。學人未曉。曰。騎驢踏破洞庭波。云。透過三級浪。專聽一聲雷。曰。伸手不見掌。云。還許學人進向也無。曰。踏地告虗空。云。雷門之下。布鼓難鳴。曰。八華毬子上。不用繡紅旗。云。三十年後此話大行。師便打。 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曰。穿針嫌眼小。云。出水後如何。曰。盡日展愁眉。 問。奔流渡刃。疾焰過風。未審姜山門下還許借借也無。曰。天寒日短夜更長。云。錦帳繡鴛鴦。行人難得見。曰。髑髏裏面氣衝天。僧召云。和尚。師曰。雞頭鳳尾。云。諸方泥裏洗。姜山畫將來。曰。姜山今日為客。且望闍梨善傳。然雖如是。不得放過。便打。

  福州白鹿顯端禪師

  僧問。如何是無相佛。曰。灘頭石師子。云。意旨如何。曰。有心江上住。不怕浪淘沙。 問。凝然湛寂時如何。曰。不是闍梨安身立命處。云。如何是學人安身立命處。曰。雲有出山勢。水無投澗聲。

  寧國府興教坦禪師

  永嘉牛氏子。業打銀。因淬礪瓶器有省。即出家披削。謁廣照於瑯琊。機語頓契。後依天衣懷禪師。懷時住興教。擢為第一座。懷受他請。乃聞府。乞師繼之。受請日。有雪竇化土省宗出問。諸佛未出世。人人鼻孔遼天。出世後。為甚麼杳無消息。曰。雞足山中鳳凜然。云。未在。更道。曰。三十棒寄打雪竇。僧禮拜。師曰。新興教今日失利。便下座(有本小異)。

  江州歸宗可宣禪師

  漢州人也。壯為僧。即出峽。依廣照。一語忽投。羣疑頓息。照可之。未幾。令分座。淨空居士郭功甫過門問道。與厚。及師領歸宗。時功甫任南昌尉。俄郡守恚師不為禮。捃甚。遂作書寄功甫曰。某世緣尚有六年。柰州主抑逼。當棄餘喘。託生公塚。願無見阻。功甫閱書驚喜。且頷之。中夜。其妻夢間見師入其寢。失聲曰。此不是和尚來處。功甫撼而問之。妻詳以告。呼燈取書示之。相笑不已。遂孕。及生。乃名宣老。期年。記問如昔。至三歲。白雲端禪師抵其家。始見之。曰。吾姪來也。端云。與和尚相別幾年。宣倒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