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與君通一線。斬釘截鐵起吾宗。遂入匡廬卓錫。妙高峰下面壁。十年初住慧因。晚住靈隱。上堂。應物現形如水中月。信手拈來一時漏泄。以拂子擊禪床左邊曰。者裏是鑊湯爐炭。擊右邊曰。者裏是劍樹刀山。前面是觀音勢至。後面是文殊普賢。中間一著還知落處麼。又擊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上堂。久參高士。眼空四海。鼻孔撩天。見也見得親。說也說得親。行也行得親。用也用得親。只是未識老僧拄杖子在。何故。將成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示眾。汾陽云。識得拄杖子。行脚事畢。錯。三角云。識得拄杖子。入地獄如箭。錯。老僧則不然。識得拄杖子。錯。妙峰三箇錯。不是無病藥。龐公賣笊籬。清平道木杓。將示寂。書偈曰。來也如是。去也如是。來去一如。清風萬里。遂逝。

  臨安府淨慈北澗居簡禪師

  潼川龍氏子。依邑之廣福院得度。參別峰塗毒。沉默自究。一日閱卍菴語有省。再參佛照。機契。自是往來其門者十五年。走江西訪仲溫於羅湖。與師議論大奇之。遂以大慧居洋嶼菴竹篦付之。師巽焉。久之出世台之報恩。晚遷淨慈。上堂。識得一萬事畢。了事衲僧一字不識。直饒恁麼。未稱全提。禹力不到處。河聲流向西。上堂。舉。密師伯與洞山。在餅店。密於地上畫一圓相。謂洞山曰。把將去。山曰。拈將來。後來保寧勇和尚曰。非但二人提不起。盡大地人亦提不起。北澗敢道。保寧計窮力盡。上堂。舉。趙州入僧堂。曰有賊有賊。見一僧。便捉曰。賊在者裏。僧曰。不是某甲。州托開曰。是即是。不肯承當。師曰。趙州收處太寬。放去太急。淨慈則不然。家賊難防。家財必喪。卓拄杖。曰只可錯捉。不可錯放。淳祐丙午春。示疾。索筆書偈。於紙尾復書曰。四月一日珍重。六字。至期假寐而逝。

  臨安府徑山浙翁如琰禪師

  台州周氏子。上堂。拈拄杖曰。蔣山喚者箇作拄杖子。諸人亦喚者箇作拄杖子。還有緇素也無。闌干雖共倚。山色不同觀。

  上方朴翁銛禪師

  讚達磨曰。一言已出駟難追。賴得君王放過伊。楊子江心航折葦。浪頭何似問頭危。

  東禪性空觀禪師

  上堂。舉。鹽官國師因僧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官曰。與老僧過淨瓶來。僧將淨瓶至。官曰。却安舊處著。僧復來問。官曰。古佛過去久矣師曰。盲者難以與乎文彩。聵者難以與乎音聲。者僧既不薦來機。國師只成虗設。雲門道。無朕迹。扶國師不起。以拂子畵一畵曰。前來葛藤一時劃斷。且道畢竟如何是本身盧舍那。擲拂子下座。

  慶元府育王孤雲權禪師

  上堂。舉。僧問雪峰。古磵寒泉時如何。峰曰。瞪目不見底。僧曰。飲者如何。峰曰。不從口入。又問趙州。古磵寒泉時如何。州曰。苦。僧曰。飲者如何。州曰。死。師曰。一人隨波逐。浪一人截斷眾流。檢點將來。總欠會在。今日有問育王。古磵寒泉時如何。只對他道。須是親見雪峰。飲者如何。問取趙州。

  慶元府育王秀巖師瑞禪師

  上堂。舉。演化大師問報慈曰。如何是真如佛性。慈曰。誰無。化不契。遂請益護。國。國曰。誰有。化於言下契悟。師曰。誰無誰有全機道。言下飜身不唧[口*留]。直饒未舉已先行。錯認簸箕作熨斗。呵呵呵。若人便解倒騎驢。一生不著隨人後。

  臨安府淨慈退谷義雲禪師

  福州閩清黃氏子。世為士。既冠遊國學。因讀論語中庸有所悟入。後從山堂淳禪師祝髮。至吳見鐵菴。菴留入侍司。一日室中問。國師三喚侍者話。師亟舉手掩其口。又問。侍者三應。又作麼生。師拂袖徑出。菴大喜。時佛照唱道靈隱。師往依之。及佛照移育王。命師分座。照聞其說法。歎曰。此子提唱。宛如雪堂行和尚。吾鉢袋有所付矣。出住香山育王諸大剎。而朝命又起師說法淨慈。僧問。三聖道。我逢人則出。出則不為人。意旨如何。師曰。東斗西移。曰興化道。我逢人則不出。出則便為人。又作麼生。師曰。南斗北轉。上堂。奔流度刃。疾燄過風。啐啄同時。崖州萬里。有底道。如人學射。久習則巧。殊不知。未彀已前中的。早涉迂迴了也。趙州到茱萸。靠却拄杖。即且置。只如孚上座道。聖箭折也。意作麼生。喝一喝。曰。若不同床睡。焉知被底穿。開禧二年五月。師示微疾。作偈別眾曰。意烏猝猝。萬人氣索。佛法向上。何曾蹋著。臨行業識茫茫。一任諸方卜度。遂寂。

  慶元府育王空叟宗印禪師

  舉。僧問長沙如何是上上人行履處。沙曰。如死人眼。僧曰。上上人相見時如何。沙曰。如死人手。師頌曰。死人眼死人手。金烏飛玉兔走。直截根源。取之左右。張翁醉倒臥官街。元是李翁喫私酒。

  金陵鍾山鐵牛印禪師

  示眾曰。若是大丈夫漢。興決烈之志。屏浮濫之行。從脚跟下一刀兩段。向佛祖外一覷便透。身心俱了亦不為難。亦不患護身符子不入手。所以道。高山流水深深意。自有知音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