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積壅癡迷。沈流莫反。報受穢濁。歷苦酸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復引此滋腴。自汗腸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復寸言發起耳。
  竟陵王子良傳。子良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於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世頗以為失宰相體。
  顧歡傳。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元圃園。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元絕于有景。神化贍于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元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但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八萬四千法。法乃至于無數。行亦達于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于當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
  王奐傳。奐遷散騎常侍領軍將軍。欲請車駕幸府。上晚信佛法。御膳不宰牲。使王晏謂奐曰。吾去年為斷殺事。不復幸詣。大臣已判。無容歘爾也。奐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鎮北將軍雍州刺史。上謂王晏曰。奐於釋氏。實自專至。其在鎮。或以此妨務。卿相見言次及之。忽道吾意也。
  豫章文獻王嶷傳。嶷字宣儼。太祖第二子。臨終召二子子廉子恪曰。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飾衣裘。悉為功德。
  劉虯傳。虯精信釋氏。衣麤布衣。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徵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檐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
  隋書突厥傳。齊有沙門惠琳。被掠入突厥中。因謂佗鉢曰。齊國富強者。為有佛法耳。遂說以因緣果報之事。佗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于齊氏。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并十誦律。佗鉢亦躬自齋戒。遶塔行道。恨不生內地。
  梁書范縝傳。縝在齊世。甞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世間何得有富貴。何得有貧賤。縝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樹花。同發一枝。俱開一帶。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溷糞之側。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
  干陀利國傳。干陀利國在南海洲上。其俗與林邑扶南略同。出班布吉貝檳榔。檳榔特精好。為諸國之極。宋孝武世。王釋婆羅那憐陀。遣長史竺留陀。獻金銀寶器。天監元年。其王瞿曇修跋陀羅。以四月八日。夢見一僧。謂之曰。中國今有聖主。十年之後。佛法大興。汝若遣使。貢奉敬禮。則土地豐樂。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則境土不得自安。修跋陀羅初未能信。既而又夢。此僧曰。汝若不信。我當與汝往觀之。乃於夢中。來至中國。拜覲天子。既覺心異之。陀羅本工畫。乃寫夢中所見。高祖容質。飾以丹青。仍遣使并畫工。奉表獻玉盤等物。使人既至。模寫高祖形。以還其國。比本畫。則符同焉。因盛以寶函。日加禮敬。
  任孝恭傳。孝恭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時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建平王大球傳。高祖素歸心釋教。每發誓願。恒云。若有眾生。應受諸苦。悉衍身代。當時大球。年甫七歲。聞而驚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乃六時禮佛。亦云。凡有眾生。應獲苦報。悉大球代受。其早慧如此。
  到溉傳。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高祖每月三致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
  劉杳傳。杳治身清儉。無所嗜好。為性不自伐不論人短長。及覩釋氏經教。常行慈忍。天監十七年。自居母憂。便長斷腥羶。持齋蔬食。及臨終遺命。斂以法服載以露車。還葬舊墓。隨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設靈筵祭醊。其子遵行之。
  滕曇恭傳。曇恭豫章南昌人也。年五歲母。楊氏患熱。思食寒瓜。土俗所不產。曇恭歷訪。不能得。銜悲哀切。俄值一桑門。問其故。曇恭具以。告桑門曰。我有兩瓜。分一相遺。曇恭拜謝。因捧瓜還。以薦其母。舉室驚異。尋訪桑門。莫知所在。及父母卒。曇恭水漿不入口者旬日感慟嘔血。絕而復蘇。隆冬不著璽絮。蔬食終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晝夜哀慟。其門外有冬生樹二株。時忽有神光。自樹而起。俄見佛像及夾侍之儀容光顯著。自門而入。曇恭家人大小。咸共禮拜久之乃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