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塞之日,鬼神守護,呵禁不祥。既塞之後,家富而給,人壽而康。
  修廟難文
  修廟之責難矣乎,吾聞之矣。終歲傭役,工費無已乎。朝斯夕斯莫敢遑,寧難矣乎。竭其耳目,力癉心思,難已乎。梁桶之腐黑者,今已修。蓋瓦之毀缺者,今以完。赤白之漫漶者,今已鮮。誰之功也,謂之自為之也過多,侶亦可以諉其責而辭其難矣。雖然東池之水文涸,西階之銘未立,內宮外庭憑附之質不稱,為子之心,將何如。譬如適千里,及門而復,是非男子之所為也。男子之所為,以義為重,見義而不為,無勇也。古之義者,惟孤竹君之二子,特立獨行,不顧是非,夫豈有求而為之耶。如子之義,出於天性,其與釣名嗜利之徒,天淵之隔。四方人則既聞而知之,雖不質於鬼神,可以無疑,又何待子言之諄諄。《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其所以神明交者,必有其當也。宮室既修,墻壁既設,百物既備,然後饗而致之,又從而思之,則畏敬之心油然而生矣。否則,外貌斯須不莊不敬,則慢易之心入於欺神也。不惟欺神,亦欺人。不惟欺於人,人亦自欺。夫何濟濟溱溱之有乎。後之有事於廟者,陸斯堂,讀斯記,必有問焉。八人者,修廟之人也。其始謀者,何如人。其次同謀者,又何如人。始如彼其勤,終如彼其怠,是亦人也,奚心哉。天下之事,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終始俱善,人道畢矣。難矣乎,此吾之所以汲汲焉,是欲斯其始,而成其終也。為子之說,則曰:今之士,非財不可。天不雨,鬼不輸,抄化之說不可行,樂施之人未多見,其計將安出耶。吾為子謀之曰:凡衆之動得其宜,要必以義為利也。不以利為義,未有好義,其事不終者也。義之一字,子其識之。吾想同事者,蹶然而起,負墻而立曰:弟子敢不承乎。
  告成序
  天下之事,始非難,而終為難。《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易》曰:狐涉水,濡其尾。蓋言始之易,而終之難也。故君子敬始而慎終,始終如一,夫是之謂大吉。苟始勤而終怠,甘為小人逼進,無成之謀之徒歟,觖觖然,焉用彼哉。且如本宮修作之事,方其始也,凡八人。及其終也,七人。其有專心一力者,僅三人焉。以此見天下之事,始非難,其終為難也,信乎。雖然所謂終之難者,於予固無加損,第識者觀人,有以颭其不終之志。况欲以此為福田,而求利益耶。玆者六七人,明集於庭,用伸告成之禮,功在社稷,刻銘金石,錐千載而下,夫誰敢忘忽之。所有毛牲椒醑,禮過於奢,誠忠為予之羞。《禮□檀弓》曰:夫祭,與其敬不足,而禮有餘,不若禮不足,而敬有餘。此禮與敬,既以俱足,奈何告成之文,侶有責不足於我者。所謂神之靈,則靈矣,胡為不少靈於人。斯言也,幾乎隘矣。夫富貴人之所欲也,欲之不得,必有所求焉。維爾六七人,同力王室,既能善始以善終,吾固知其有大有為之志,天道神明,福我善人。山嗚谷應,隨響隨答,又何律筆舌之諄諄,以為予言。子不見,凌煙閣上圖像功臣,凡二十有二人,其所以始終著臣者,曰魏徵,曰蕭瑀,曰段志玄,曰劉弘恭,曰姚思廉,曰虞世南,曰叔寶特,此七人而已。今吾子七人,苟能以終始自期,異日致身於廟堂之上,必能以國家之務為己任,何患其不為凌煙閣七人之事業,豈特修廟而已乎。予敢以此為勉,而序於告成之後云。
  驅癘鬼文
  《傳》曰:晉侯有疾,夢熊,以為癘鬼。而後韓退之,劉禹錫諸人,素號聰明特達,世所共欽仰,亦亦有瘧鬼之說。或作文以逐之,或賦詩以遣之,於是,始信秋虐冬癘,是名之為鬼也。夫鬼也,無形無聲,安能而病夫人者乎。况人為萬物之靈,天之所以覆之,地之所以載之,日月之所以照之,風雨霜露之所以四時而教之,穀粟桑麻衣之,食之,吾觀造化之注意於人也不淺。苟人道不立,其造化之所謂天地日月、風雨霜露,吾亦不知其所以為天地,為日月,為風雨霜露,謂之而然。嗚呼,然是特塊然之物矣。造化既生斯人於斯世,又何容斯鬼而為民之病耶。非鬼也,鬼非病也,是皆飲食不節,聲色是耽,甘酸苦辣之煎其腸,腐其胃,喜怒哀樂之亂其性,潰其神。身非木石,攻之者衆,其何不為病。雖然古人之病者,灌之以湯藥,攻之以針炙,未有不瘳而遂其生者。今之人病者,湯藥不可得而攻針灸,不可得而及吁信是鬼之冥頑不可化。吾奉上帝命,守此土,治此民,其有為荼毒而害虐吾民者,按之女青玄律,必在千千斬首,萬萬截形,盡使為掃穴之兔,無為漏網之魚。然後可以怏吾民之欲。弟以下元頒赦,姑迺歌子美之詩而告之曰:子將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鬼其有靈急去,急去,急急去,須臾不去從天斧。宋開寶八年乙亥春二月甲子,鱉峰老人。
  驅旱魃文
  惟汝之旱名曰魑。吾知汝之先曰炎氏,以火德王天下,有功於民,世尊之為炎帝。門戶巍巍未昧于前,何汝之不肖,不修操行賤薄如此;付形甚醜,秉心不艮,畢方之毒,回祿之災,不如汝之甚也。夏后氏象物鑄鼎,汝用是懼,率其種類徙於雕題黑齒之國,亦有年矣。嘗與夸父氏爭雄一方,反日影而逐之於賜谷之問,道行苦渴,欲食瞑渤太澤之水,竟不可得,遂竊生盜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