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敗死,友聞與萬各率所部,問道斬其將,檄知天水軍。復與友諒往來督戰有功,換武翼大夫,御前都統制。時趙彥吶進屯青野原,元人圍之。友聞曰:青野為蜀咽喉,不可緩遣。萬領兵夜半截戰,遂解其圍。授武德大夫,驍騎大將軍,萬四川制置司帳前總管。明年,元太子闊端合蕃漢軍五十餘萬將至,友聞曰:國家安危,在此一舉。眾寡不敵,豈容浪戰。唯當乘高據險,出奇設伏以待之。制置使趙彥吶檄友聞控制大安,以保蜀口。友聞以為不可,彥吶不從,乃遣萬、友諒引兵上鸚冠隘,多張旗幟,示敵堅守。友聞選精銳,密往流溪設伏。約曰:敵至,以嗚鼓舉火為應。元兵果至,萬出逆戰。友聞遣統制楊大全擊後隊,總管夏用擊中隊,呂嗣德擊前隊,友聞親帥精兵三千疾馳至隘下。會大風雨,西軍素以綿蓑代鐵甲,經雨濡濕不能舉,元兵益以鐵騎四面圍繞,友聞嘆曰:此殆天乎,吾有死而已。於是極口詬罵,殺所乘馬,以示必死,血戰愈厲,與弟並全軍盡沒。元兵遂長驅入蜀。秦鞏人汪世顯素服友聞威望。常以名馬遺之,師還過戰地,嘆曰:蜀將軍真男兒漢也。
  錄曰:宋事至此,雖有智者莫能為矣。向也,自似道之開邊;釁也,元人固嘗躪階成而擾興沔,穿金房以瞰襄樊矣。尚頰仙源有以議後,而蜀道得以安全。當是之時,猶未以航海為意也。及乎友聞既死,全蜀長驅,長江之險,虜得其勝,順流直鑄,何所恃哉。是故,不至於天涯海角不已也。惟不能見幾於始,故無以自善於終。然則,人君豈可不以奸邪誤國為戒乎。此曹氏兄弟上不愧武惠,下無忝所生,死有重於泰山,關於宗社,不可以常戰目之也。
  元王、元伯與兄宣伯,四世不異釁,家人百餘口無問言。宣伯卒,家事付姪軌,軌辭曰:叔父行也,宜主。元伯曰:姪,宗子也。相讓既久,卒以付軌。縉紳之家自謂不如。諸婦亦各聚一室為女工,畢斂貯一庫,室無私藏。至幼稚,亦相與共乳一婦;值歸寧留其子,眾婦不問孰為己兒,兄亦不知孰為己母也。
  錄曰:吏#1書江州陳氏有犬百餘共一牢食,一犬不至,諸犬亦不食。此未又然。今故削之。然則幼稚啼泣,諸母見者即為抱哺,自是實事也。錄之。
  《闕里誌》:孔諒,字崇伯,宣聖五十七代孫。父希鳳,母王氏,生六子,諒其長也,次評、證、論、謹、診。諒撫愛之尤篤,平居一飯必共案,出入必聯轡,弗至則停筋,立馬以俟,無倦容。親朋至者,命酌呼諸弟以次酬勸。講論典墳,賡唱詩句,疊晝數百言,可聽可愛,諸弟薰而良善者多。族長屢以勗其族人曰:若等能如崇伯昆弟者,亦足矣。鄒魯士大夫之談者,咸以為孔氏良子弟。及卒,相與為位哭之,私謐曰敦
  友。
  錄曰:孔子曰:朋友切切憶憶,兄弟怡怡。義之所裁,各有伙'宜。若敦友者,可謂能念爾祖者矣。此錄之。終也。
  弘道錄卷之二十四竟
  #1『吏』疑為『史』。
  弘道錄卷之二十五
  義
  朋友之義
  孟子曰:用下敬上,謂之貴貴。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貴貴尊賢,其義一也。
  錄曰:夫所謂之泰者,非堯舜之時乎。何以為上下交也。夫爾我並立,勢相等倫,朋友之道狹矣。充其道叉若以天子友匹夫而不為詛,匹夫友天子而不為僭。然不詳於天道,祗見用下敬上者順而易,用上敬下者逆而難,孰肯輕身以先於匹夫哉。然亦有下堂而見諸侯者,此不得謂之尊賢。而當時之所謂賢者,合孔孟,均之諸與瀆也。故孔子守拜下之禮,孟子闡尊賢之義,其意一而已矣。
  《說命》:台小子舊學于甘盤,既乃逅于荒野,入宅于河。自河祖毫,暨厥終罔顯。爾惟訓于朕志。若作酒醴,爾惟鈾蘗;若作和羹,爾惟鹽梅。爾交脩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
  錄曰:兌之為卦也,兩澤相麗,君臣胥悅也。兩澤相麗者,交相滋潤,互有浸灌之益。君臣胥悅者,交相勸勉,共饗太平之休。故其象為朋友講習,其道為學焉。後臣然其始也,以陽爻居體而最下,故舊勞于外。至于商兌未寧,故又逐于荒野,入宅于河;及其至也,上感天象,下順人心,介然有喜,而慶澤無不流矣。此高宗之治所由成也。若使牽於和兌之吉,狙於來兌之凶;及其至也,引其邪兌之私,則陰盛傷消,小人眾而君子獨,其禍有不可勝言者矣。此九五之君不可不競競而做懼也。聖人著於詞曰:孚于剝,有厲。吁,不可為殷鑒乎。
  《洪範》:惟十有三祀,王訪于箕子,曰:嗚呼。箕子,惟天陰隱下民,相協厥居#1。我不知其彝倫攸叔。箕子乃言曰:我聞在昔,鯀陘洪水,汨陳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界洪範九疇。彝倫攸教鯀,則趣死。禹乃嗣興,天乃錫禹洪範九疇。彝倫攸叔,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曰叉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嚮用五福,威用六極。一、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潤下,火炎上,木曲直,金從革,土稼穡。二、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貨,三曰祀,四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