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其行也果。與李籲志向如一。自二程倡明道學,世方驚疑,能使學者視效而信從,二子有力焉。呂太鈞為人質厚剛正,以聖門事業為己任,所知信而力可及,則身遂行之,不復疑畏。故識者方之季路。從張載學,能守其師說,而踐履之。尤喜講明井田兵制,謂治道必自此。如悉次為圖籍,令可見用,雖皆本於載,而能自信力行。載每嘆,以為不可及。伊川又云:和叔及相見,則不復有認;既相別,則不能無疑。然亦未知果能終不疑否,不知他既已不疑,而終亦復有疑否也。明道遂云:何不問他疑甚。又云:和叔至誠相信心直,故篤信也。
  錄曰:自孔門教人之後,至是學者方知聖人之道,而心嚮往之。苟非篤信力行,即所謂江耳之學,無益於身心,安保其不遽變,尚能終身行之乎。此在道學之門,至為切要,而孔曾商若倦倦於《論語》者,復得見矣。錄之。
  楊萬里初見張忠獻,勉以正心誠意之學,服其教終身,至名讀書之室,日誠齋。淳熙十二年地震,上書曰:臣聞言:有事於無事之時,不害其為忠言。無事於有事之時,其為姦也大矣。天下之事,有本根,有枝葉。臣前所陳枝葉而已。所謂本根,則人主不可以自用。人主自用,則人臣不任責。今日之事,將無類。此聖學高明,願益思其所謂本原者。遷束宮侍讀,隨事規警,太子深敬之。會高宗崩,孝宗欲行三年喪,創議事堂,命皇太子參央庶務。萬里上疏力諫。高宗未葬,翰林學士洪邁不俟集議配饗,獨以呂熙浩等姓名上,萬里上疏詆之,至有無異指鹿為馬之言。孝宗不悅曰:萬里視朕為何如主。出知筠州,韓怩冑用事,欲罔羅四方名士,嘗築南園,屬為之記,許以掖垣,解曰:官可棄,記不可作。怩冑僭權益甚,至憂憤成疾。家人知其故,凡邸報皆不以告,忽族子自外至,遽言用兵啟釁事,萬里慟哭失聲,亟呼紙書:姦臣無上,動兵殘民,謀危社稷,吾頭顱如許,報國無路,惟有孤憤。又書十四言,別妻子,筆落而逝。光宗嘗為書誠齋二字,學者稱誠齋先生。
  錄曰:張忠獻之於誠齋,猶范文正之於橫渠也。古人成就後學,每母如此。向使揭之於齋,而不能信之於己,將不徒然矣乎。今觀應詔所陳,懇懇乎几事豫則立,不豫則廢之旨。監國之疏,切切乎天無二日,民無二王之言。至於權好之晚已,邪仗之誤國,雖至於死,尚甘心焉,豈非斃而後已者乎。誠齋之名,端不負矣。
  何基篤信。黃幹以父伯焚為臨川縣丞,時幹適知絲事,伯美見其子而師事焉。幹告以必有真實心地,刻苦工夫而後可,基悚惕受命。於是隨事誘掖,得淵源之懿,微辭奧義,研精覃思,平心易氣,以俟其通,未嘗參以己意立異,以為高狗人而少變也。几所讀,必加標點,義顯意明,有不待論說而自見者。嘗謂:為學立志貴堅,規模貴大,充踐服行,死而後己。讀《詩》須掃蕩胸次,然後昤哦上下,諷詠從容,使人感發,方為有功。讀《易》當盡去其膠固支離之見,以潔序其心,玩精微之理,沉潛極泳,得其根源,乃可漸觀爻象。其確守師訓,精義造約如比。及王相為弟子,高明勁識,弘論英辨,質問疑難,或一事至十往,基終不變,以待其定。嘗曰:治經當謹守精玩,不必多起疑論。有欲為後學言者,謹之又謹可也。
  錄曰:孔子曰:篤信好學。釋之者曰:不篤信,則不能好學。然篤信而不好學,則所信或非其正。此何王金許四先生之傳,所以不失其本也。嗚呼,西河之旨,親得大聖之宗者也,而其徒騙服失之,矧經偽學之厲禁乎哉。此其所以饉之又謹,十往不變,以待其定也。
  王相大父師愈從楊時受《易》、《論語》,既又從朱骨,張拭、呂祖謙、游文瀚兄弟皆及其門。相少慕諸葛為人,號長嘯二蝓。三十始知家學之源,惕然嘆曰:長嘯,非聖門特敬之道。更以魯齋。或語何基得熹之傳,往從之,授以立志居敬之旨,中心信向,質實堅苦,有疑必從基質之。相之言曰:伏義則河圖以畫八卦,文王推八卦以合河圖者,先天後天之宗祖也。河圖是逐位奇偶之文,後天是統體奇偶之文。惟四生數不動,以四成數而上下之,上偶下奇,莫匪自然。又曰:大禹得《洛書》而列《九疇》,箕子得《九疇》而傳《洪範》。範圍之數,不期暗合洪範者,經傳之宗祖乎。初一曰五行,以下六十五字為洪範五皇極,以下六十四字為皇極經。此帝王相傳之大訓,非箕子之言也。又曰:今《詩》三百篇,豈盡定於夫子之手。所刪#3詩,容或有存,漢儒取以補亡。乃定二南各十,退《何彼穠矣》,《甘棠》歸之,《王風》削去《野有死麝》,黜鄭衛淫奔之詩,又作《春秋》發揮。又曰:《大學》致知格物章,夫嘗亡,還知止章于聽訟之上。謂《中庸》古有二篇,誠明可為綱,不可為目,定《中庸》、《誠明》各十一章。其卓識獨見,多此類也。
  錄曰:王會之之反身狗理,可謂學也確矣。而卒以章明卓識稱者,豈非愚叉明,柔叉強乎。其著書特多,問辨特富,非無所本也。是以學者貴於知要。知要則能守約,守約則足畎該博矣。雖然長嘯亦主靜,徒也。不主靜,則不能致遠。而研精理性,與立志居敬,一而二也夫。
  《元史》:金履祥自幼信向濂洛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