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曰:西方有九國,君王其終撫諸。文王曰:非也。古者謂齒為齡,我百爾九十,吾與爾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終,武王九十三而終。
  錄曰:武何有陝是夢也。愛親之心篤,所謂先天而天弗違也。文何以有是應也,愛子之心篤,所謂後天而奉天時也。天且弗違,而人何疑議之哉。文之與武體,雖有二,而誠之所通,初無問然也。其一飯、再飯以至旬有二曰之問,純乎為親之意。舉天下物物,何以加之乎。木石豚魚尚云可格,蚓神明之至理耶。其曰:九十七、九十三者,乃實理之應,適會其數,雖不益以文王之三齡,安知武王之有縮乎。要之人生以百歲為期,初不屑屑拘之。觀者不以詞害意可也。
  《周頌□閔予小子》:遭家不造,娛環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玆皇祖,陸降庭止。維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繼,序思不忘。
  錄曰:所以謂就文武之業,崇大化之本者,蓋天地之大化曰仁,聖人之至德曰孝。几所以媚玆一人而應侯順德者,莫非以是為之張本也。是故太甲之祖桐居憂,高宗之宅憂亮陰,成王之榮榮在疚,三王所以底於嗣守之賢者,同一道也。皇王之孝,非有他求也,其端出於天,乃良心之真切也;其思閩於祖,乃憂劬之通微也,其質要於鬼神,乃百順之游衍也。此所以思繼其序而不忘者也。厥後大漢之興,其審尚不異乎此。元成以後,此道微矣。無怪乎經生之切切也。
  顧命。惟四月哉生愧,王不擇。甲子,王乃洮類水,相被冕服,憑玉几。乃召太保爽、茵伯、彤伯、畢公、衛侯、毛公、師氏、虎臣、百尹御事。王曰:嗚呼。疾大漸。惟幾,病曰臻。既彌留,恐不獲誓言嗣。玆予審訓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麗陳,教則肄。肄不違,用克達殷,集大命,在後之恫,敬近天威,嗣守文武大訓,無敢昏逾。今天降疾殆,弗興弗悟,爾尚明時朕言,用敬保元子釗,弘濟于艱難。
  錄曰:此成王之所以正其終,與康王之所以正其始,可以為萬世之法也。夫托孤寄命,夫有若周之得人者也,以王室之懿親,當太保之重任。雖曰有君臣之分,而其休戚之所關,若同舟而颺於中流,並轡而馳於康莊,亦安得而不業業哉。彼成王者,始也,予其懲而排後息,苟非周公何以能保明其身乎;終也,宣重光而達大命,苟非召公何以能敬保元子乎。此艱難之意,成王身有之,故言之親切而有味,非若安劉叉勃之徒取僥倖也。
  又曰: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邦,思夫人自亂予威儀,爾無以釗冒貢于非幾。
  錄曰:成王至是無以異於古之聖賢矣。蓋幾者虞廷之要訣也,非至明疇能察之,非至健疇能決之。此其所得於緝熙仔肩之所致,而非泛泛然之臆說也。夫動而泛應,則紹庭上下,陸降厥家,可須臾忽忘乎;靜而慎獨,則一曰二曰萬幾,可瞬息不善乎。然而嗣君尤切焉者,以其心之未純,守之未固。一旦出居人表,易致驕泰之失,入邇近習冒進不善之幾,則所以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邦,皆失其具矣。此暝眩之深慮,死生之永訣,盈成之至計,保傅之全功。彼佳兒佳婦之言,徒見其所為親,而不詳於理道者,非同曰語也。
  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無求備於一人。
  錄曰:此周公之家法。夫子所謂魯一變至於道是也。厥後魯公之為治,先內而後外,先仁而後義,所得於訓戒者至切也。故曰:魯之澤及十世。魯有王者之跡者,仁厚也,齊之所以不如魯也。然愚嘗過曲阜而觀周公之廟,迺無一人配饗之者。愚意大聖人之德,生能配天,死無以配食,且以魯公之賢,無忝周公之教,以之配饗,夫豈不宜。他日或能舉錯,執此以往可也。
  《檀兮》:晉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寡人聞之,亡國恆於斯,得國恆於斯。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久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而天下其執能說之。孺子其辭焉。公子重耳對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義,稽顆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顯以致命於穆公,穆公曰:仁矣,公子重耳。夫稽顆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
  錄曰:立庶以是不以愛,愛既斃矣。重耳之長,無能易也。彼惠公者,上不顧兄,下不顧弟,外路內求,僥倖苟得。重耳方且榮榮在疚,稽顆哭泣,其氣象判然不伴。故《春秋》惠公不書入,里克不書罪,而《大學》亦引舅犯之言,皆與人為善之心也。孰謂穆公之主納不定於子顯之致命乎。使文公者每事如此,又何以久假而不歸哉。惜乎,心之不純,巧於用詭,雖皆不學之過,而子犯之致君無衛,亦不得而辭其責也。
  《左傳》:鄧舒問於賈季子犯之子曰:趙衰之與趙盾,孰賢。對曰:趙衰,冬曰之曰也。趙盾,夏曰之曰也。
  錄曰:冬日之日,可愛者也。夏日之日,可畏者也。衰以壺漿從經,餒而弗食,其愛至矣。至盾始為國政,制事典,正法罪,辟刑獄,董通進,由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