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之戰於胸中者是也。庚桑子曰:懷患未發兵也,豈止鋒鏑之慘而已。
  小夫之知,不離苞直竿牘,敝精神乎賽淺,而欲兼濟道導物,太一形虛。若是者,迷惑於宇宙,形累不知大初。彼至人者,歸精神乎無始,而甘冥乎無何有之鄉。水流乎無形,發泄乎太清。悲哉乎。汝為知在毫毛而不知大寧。
  郭註:苞直以遺,竿牘以問,遺問之具,小知所狗也。昏於小務,所得者淺而欲兼濟道物,經虛涉遠,志大神敝,形為之累,則迷惑而失致矣。是以至人泊然無為而任其天#2行也。為知所得者細,任性大寧而至也。
  宋人有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王說悅之,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阨臨巷,困窘織屨,槁項黃馘國者,商之所短也;一寤萬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破癰潰座才何反者得車一乘,柢矢痔者得車五乘,所治愈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子行矣。
  郭註:夫事下然後功高,功高然後祿重。故高遠恬淡者遺榮也。
  魯哀公問於顏闔曰:吾以仲尼為貞幹,國其有廖乎?曰:殆哉圾乎。仲尼方且飾羽而畫,從事華辭。以支為旨,忍性以視民,而不知不信。受乎心,宰乎神,夫何足以上民。彼宜汝與余予頤與,誤而可矣。今使民離實學偽,非所以視民也。為後世慮,不若休之。難治也。施於人而不忘,非· 天布也,商賈不齒。雖以事一作士齒之,神者弗齒。為外刑者,金與木也;為內刑者,動與過也。宵人之離羅外刑者,金木訊之;離內刑者,陰陽食之。夫免乎外內之刑者,唯真人能之。
  郭註:圾,危也。夫至人以民靜為安。今一為貞幹,則遺高迸於萬世,令飾競於仁義而雕畫其毛彩,百姓既危,至人亦無以為安也。凡言方且,皆謂後世從事飾畫,非任真也。從事華詞,以支為旨,言將令後世之從事者無實,而意趣橫出也。後世人君,將慕仲尼之遐軌,而遂忍性自矯偽以臨民。上下相習,遂不自知也。今以上民,則後世百姓非直外形從之而已,乃以心神受而用之,不復自得於心中也。彼百姓也,汝哀公也,彼與女各自有所宜,相效則失真,此即令之見驗也。予頤,言效彼非所以養己。誤而可,言正不可也。為後世慮,明不謂當時也。治之則偽,故聖人不治。布而識之,非芻狗萬物也。商賈不齒,況士君子乎?要能施惠,故於事不得不齒。以其不忘,故心神忽之。此百姓之大情也。金,謂刀鋸斧鉞。木,謂捶楚桂桔。靜而當,則內外無刑。不由明坦之塗者,謂之宵人動而過分,則性氣傷於內,金木訊於外。自非真人,未有能止其分者也。
  孔子曰:凡人心險於山川,難於知天。天猶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故有貌愿而益,有長若不肖,有順、一作慎環狷而達,有堅而縵,有緩而針早。故其就義若渴者,其去義若熱。故君子遠使之而觀其忠,近使之而觀其敬,煩使之而觀其能,卒猝然問焉而觀其知,急與之期而觀其信,委之以財而觀其仁,告之以危而觀其節,醉之以酒而觀其則,雜之以處而觀其色。九徵至,不肖人得矣。
  郭註:險於山川至去義若熱,言人情貌之反有如此者。夫君子易觀,不肖難明,然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搜之有塗,亦可知也。
  正考父一命而樞,再命而樓,三命而府,循牆而走,孰敢不軌。如而夫者,一命而呂鉅,再命而於車上併,三命而名諸父。孰協唐許?賊莫大乎德有心而心有睫,及其有睫也而內視,內視而敗矣。凶德有五,中德為首。何謂中德?中德也者,有以自好也而毗匹示反其所不為者也。窮有八極,達有三必,形有六府。美、髯、長、大、壯、麗、勇、敢,八者俱過人也,因以是窮;緣循、偃佒鞅、困畏,不若人三者俱通達;知慧外通,勇動多怨,仁義多責,達生之情者傀,達於知者肖,達大命者隨,達小命者遭。
  郭註:孰敢不軌,言不敢以不軌之事侮之也。而夫,謂凡夫。唐,謂堯。許,謂由。言而夫與考父,誰同於唐許之事也。有心為德,非真德也。真德者,忽然自得而不知所以得也。率心為德,猶之可耳。役心於眉睫之間,則偽已甚矣。乃欲探射幽隱,以深為事,則心與事俱敗矣。吡,訾也。夫自是而非彼,則攻之者非一,故為凶首。若中無自好之情,則恣萬物之所是。所是各不自失,則天下皆思奉之矣。窮,謂窮於受役。天下未嘗窮於所短,而常以所長自困。綠循,仗物而行者也,偃佒,不能俯執者也;困畏,怯弱者也,此三者既不以事見任。乃將接佐之,故必達也。智慧外通,言通外則以無涯傷其內也。勇動多怨,言怯而靜,乃厚其身也。仁義者,天下皆望其愛,愛則有不周矣,故多責。傀然,大悟解之貌。肖,釋散也。隨者,泯然與化俱也。遭者,每在節上住乃悟也。《筆乘》:文子曰:道有知則亂,德有心則險;心有眼則眩。何者?有眼,必有見。學道者,每患於無見,而不知見為德之賊也。釋氏所說:五種眼,唯天眼、肉眼在面,慧、法、佛眼皆在心。彼心眼者德之成,此心眼者德之敗,知其所以敗則知其所以成,無二理也。煞則達於知者非眼乎?而何以言肖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