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道人曰:某慕道而已,不欲多學,以分其志。道人笑曰:子何其愚也。獨善一身,不能功及人物,神仙不取。是故張正一戰鬼於西川,許敬之斬蛇施藥,古今所傳,不可誣也。先生稽首而言曰:山野一貧如許,安得質信,以傳此法。道人首肯而言曰:得人即傳,又焉用利。
  子能信奉,施功及眾,即吾之功。引至岩石之下,開一石穴,取都天大雷法付之。道人告先生曰:惟五雷不可小用。元始天尊每當劫運,必命五雷君降世保劫。昔陰六為水,堯有九年之灾,預期命三山雷火君降世,生於伯鯀之家,是謂神禹。火伯風霆君降世為稷,播奏五穀。子宜保之,以度異時之劫。臨行顧謂陳君曰:吾非凡人,即雷部都督辛忠義也。吾師汪真人親授王清真王付度,今付與汝。回首躡身雲端,目送不見其處。
  嘉定壬申,先生不鄙,以付玉蟾。今以授之鶴林。得人即傳,非人勿示,以有天機。
  瓊山白玉蟾敬書。
  景霄雷書後序
  嘗見陶隱居《登真隱訣》,知晋魏間學仙之士皆親與古昔仙真接對,而有所授受。唐人呂洞賓既已為仙者,數百年時時遊戲人間,世人亦時得見之。皆有所徵信,非茫昧恍惚也。遼相劉海蟾,親得其傳。汴宋之末,王重陽遇之甘河,張紫陽得之西蜀。至于今端緒灼然。南豐王侍宸,親遇火師,亦今人所共知者也。近年洪之西山許旌陽降于劉玉真家,亦著聞于代,不可輕也。瓊館白玉蟾先生,系接紫陽,隱顯莫測。今百數十年,八九十歲人多曾見之。江右遺墨尤多。宋晚有河南子烏陽者,亦玉蟾之流亞歟。
  吾方外友,有浦雲吴君者,為上清道士,得坐致雷雨,役使鬼神之法,不自以為功。已而去之北遊燕趙諸郡,得景霄雷書於異人,而未盡通其說。閒居京華,幽坊靜室,與學者數人居香火。清夜,玉蟾降其室,親為校正其疏略,剖析其精微。內以自修,外以救世,粲然朗耀,莫逆於心。浦雲告於玉蟾曰:天不愛道,地不愛寶。請以所定書藏諸名山,以俟來者,如何。玉蟾肯之。自江制湖海歸,間以語予,求書其端。云:吾聞道可受而不可傳。上古聖神之心法,寄諸圖書而已。後世有得之者,則存諸其人矣,豈必圖書為然哉。且吾聞善藏書者,宜以梓木為觚為方為版為冊,以筆注漆而書之,最為可久。雖然,其所以久者文不在於斯也,托其跡可也。浦雲曰:諾。命其徒書之如吾之說。浦雲方致虛守靜,修其得於玉蟾者。他日道成,當與蟾翁一笑於千載之外乎。
  芸閣退吏虞集撰。
  道法會元卷之一百八竟
  道法會元卷之一百九
  混沌玄書
  太上心法序
  善養道者,必先養心。善守法者,必當正己。善修身正己者,須當改念。行之本在心,法之本在己,修身之本在念。心坦則水火自定,陰陽自合。己正則符將自應,邪祟自遠。身修心正,人心自歸,尊卑自序。凡三者,乃一也。一貫而分三也。道無法無以立身,法無道無以正邪。欲行其道,必守其行。行不立,無以守法。法不立,無以立根。根者,道也。道者,修身之謂也。鬼神易知人之情狀,人難知鬼神之情狀。故守道者養心,養心者正己,正己者修身,修身者改行也。倘將不隨,符不合,必三事有虧。既三事之先察而將符不孚,是太上之誤人,非人之悖道也。
  大抵符印呪訣為傳世之文儀,乃太上之貴訓。然至要捷不出於一竅。竅者,人身之樞機關楗也。天有竅則鼓舞萬物,地有竅則河海歸源,方圓隨器。人身有竅,則動靜神靈,總天地之玄關,合陰陽之至道,大以達造化不言之妙,細以察三才萬象之根。五方五炁,三界萬象萬神,隨感而應,皆自養心正己修身而得也。不養心,心必邪。不正己,己必側。不修身,身必傾。心不養,道不堅。己不正,將不孚。身不修,行必敗。三之一,一之三,在於德。仁慈公正,恕憫忠良,此道之行,德之仁者也。故太上內有輕重之問,外有輕重之答。後學詳之。謹序。
  妙用
  天地大造化,總在一竅中。人能知此竅,萬法總能通。
  一竅通靈,萬里可往。升天入地,驅神役鬼。
  收為胎息用為竅,道法之中真要妙。
  諸子緣深宿有因,得知怡然自癡笑。
  一點朱符本是靈,竅中妙用體全真。
  以道行道也,遂矣。後學之人,不能一心而用焉。蓋天不言而默運,地不言而發生,道不言而包羅,法不言而隨應。天以炁而降,地以炁而升,道以炁而生,法以炁而化。天之將,地之神,道之符,法之印,入道從法,先明天地之源,次究神炁之用。天之默運,則雷雨春夏生煞存焉;地之發生,則果核根苗隨微而長;道之包羅,上而天,下而地,中而人,無所不包;法之隨應,以正為念,以神炁為主也。天將守律,地神衛身,元辰用事,可以驅邪,可以達帝。初不枝蔓,惟正一字,無所不達。當以道為門,法為戶。無生諸障,毋為邪役。真人審此,以為戒行云。
  法將
  靈光一點為符,千呪何如一點火浮,烜赫相隨,豈在區區朱墨。四正法中,非要於符,非泥於紙。以我之正炁,合將之靈炁。法之係在乎斗,斗所統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