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執天之行,能若是者,與天地同體,則道在我矣。此為一經之本。天性人心其理一,而見乎機者二焉。立天之道以定其機,過動者變化反覆存焉,則天人合發矣。惟能立道以定之,則萬化定基矣,動靜自得其常矣。雖修煉之道,亦可知矣。若五賊、九竅、三要、生殺、克制,皆盜夫機者使然,其盜既宜,則三才安矣。惟君子則固窮,而不敢妄作,小人則輕命而致患矣。蓋其莫能見莫能知,其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哉。故聖功由是而生,神明由是而出矣。是以三返晝夜,以復其初也。絕利以守其源,則通晝夜一死生矣。以其瞽善聽聾善視,則其心專一而用師十倍矣。故天之大恩生於無恩,至公其存於至私,生死恩害,道無不然,皆理之自然也。惟至樂至靜者,能合三返之道,可以動靜而復見矣。其所見者,天地之文理。人見其為聖也,而我之時物文理,未嘗不同乎天地,所以謂之哲也。此愚人之所以以愚虞聖,以奇其聖,而我獨以不愚虞聖,以不奇其聖也。是以自然之道靜,而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則相推,而變化順矣。且天地以至靜生萬物,其道浸漸而長,則剛柔勝,而陰陽相推,變化無窮矣。此其至靜之中,自然之道。萬物生生之不息,以天地乃奇器也。雖律曆卦爻所不能測,故神機鬼藏也。八卦甲子,即邵子納甲之說,皆陰陽相勝之術,是可以造乎卦象者也。其始末文理,未始不貫通也。然世傳褚氏、蔡氏本,皆止於時物文理哲,而下有二十一句,乃朱子所深取者。則褚氏、張氏本為正也,推是而言之,三章之分雖曰各具一事,然明體達用,以至體立而用行,其非明乎動靜之機死生之說者,所能至哉。非黃帝之書,亦必商周隱君子所作也,信矣。孰可偏於道,偏於法術語也哉。
  峴泉集卷之一竟
  #1『屹砲焉』中『砲』字疑為『屹』。
  #2『馬』字疑誤,當改為『焉』。
  #3『獨立持行而不改者也』中『持』疑為『特』之誤,當改。
  #4『谷』字當改為『俗』。
  #5今據《史記·太史公自序》,『小』當改為『少』。
  峴泉集卷之二
  耆山無為天師張宇初撰
  序
  太上混元實錄序
  道之立教,先天地為之始,而後天地不知其終也。其始於太上,世惟傳黃帝時號廣成子,帝嘗往問道崆峒山,後乃鑄鼎成丹而上昇矣。及考之傳記,見之他書,皆日生於殷,為周柱下史,後轉為守藏史,積八十餘年,太史公謂二百餘年,時稱隱君子,謐日恥。孔子至周嘗問禮焉。周衰,去而之秦,過函谷關,關令尹喜候氣而迎之,強為著書,乃述《道德》上下篇以傳世云。按氏族之書,或謂周氏李乾,娶于益壽氏女嬰敷,生子耳,字伯陽。又謂李氏出高陽氏子庭堅,為堯大理,以官命氏為理氏,其後李徵妻挈和氏,逃罪於紂,食木子得全,遂改曰李。又謂李靈飛得道,妻尹氏生老子,諱弘元,字曜靈,或日伯陽,或日老萊子,或日太史檐,其說非一。若黃帝之先,自三皇開闢之初已有之,而相傳歷代應化神變,動百千劫而不息,是《實錄》之作也,其必有考焉。夫神之無方,可先後可有無,其視千百載猶一息,故不可以形測,以跡求也。是故以不可言謂之道,以無名觀天地之始,以無欲觀其妙,故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以不爭不盜而使民無知無欲。此周衰將以厚俗拯化,以還乎素朴而已矣。使當是時,俗流化薄,而復訓以有名、有欲、有為、有言之道。又焉知乎曲所以全,枉所以直,窪所以盈,弊所以新也哉。以是乃鎮之以無名之朴,不知孰為道,孰為仁義,則復古矣。故其言行於秦虐之餘,漢興以清靜濟之,猶水之解炎也。此先黃老而後六經也乎。蓋以一時之尚而言之,其謂老子所貴道虛無,因變化於無為,故著書,辭稱微妙難識,良有以焉。後之君天下者,代師而用之。見諸其緒餘者,祕之為天經洞錄,發之於靈書隱訣。修之於身可以登真躡景,施之於人可以濟世利物,是乃兼乎內聖外王之道焉。若拘夫鴻生碩士之說,一以莊列,若散道德放論,要亦歸之自然,因雜之申韓刑名之流,直有不可者也。蚓甚則以浮誕空寂病之乎。然《實錄》之所紀載詳備若此,豈得一出於私所尊大,以取惑於世,而能傳之之久若是哉。今皇上以天授仁聖,自有寰宇,首註《道德》上下篇,是資以清諍之治矣。吾道之幸,孰有加焉。洪武十五年,設道錄司,吾山曹公希嗚實職焉。希嗚以道行誠篤,日承寵光,度越前代,是豈非有以贊清靜無為之化而然哉。暇日考訂是錄,壽梓以廣其傳,問屬敘其端。顧某參竊是懼,豈容述其首,然而神化玄通之道,六合之外聖人存而勿論,於斯見矣,謹為之序。
  龍虎山誌序
  道之潛於至微,而顯於至著也。天地之大,陰陽周始,而理著焉。事物之眾,盛衰循環,而文著焉。此其至微之機,潛於至著之問。人不可得而見矣。殆夫歷千百載之下,而不泯絕者而後知也。道之謂虛無玄默者,原夫天也。杳冥惚恍之內,而精粹朕兆存焉。是不可見而可知也歟。吾太上之教,自軒皇文景之下,率嘗用其清靜無為之說,驗於世矣。或方之申韓形名,或闢之方衛怪誕,蓋將有不得而毀斥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