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自除。其寐也,若抱嬰兒以歸,若騰飛以游,八邪不能干矣。三#2百日胎仙全,而玉液煉形可以行矣。
  陽之升也,何以太極而生陰乎?陰不足而腸有餘,故積陽而生神焉。陰之降也,何以太極而生陽乎?陽不足而陰有餘,故積陰而生形焉。神者,吾所謂日月也;形者,吾所謂金玉也。金玉之質,產乎積陰,而中蓄真陽之氣,復感乎日月,使真陰真陽下射而生成其寶焉,是宜可珍也哉!
  彼積陰成形而抱陽,猶吾積藥為真胞真氣,以成胎仙者也。彼氣沖於天,則隨陽升而起,入於地,則隨陰降而還,既隨陰陽升降,自有東西四時可以別焉。猶吾金掖以還丹田,玉液以煉形質,四時加損,一日改移者也。夫吾三百日之後,真氣既全,則可以還丹煉形矣。故用艮之卦,飛金晶終巽而止爾。離之採藥,坤之陽關,皆於是止而不為。惟用兌之卦,勒陽關焉,至乾而止。
  夫既不為離之採藥,而為還丹者,是咽法也。其法以舌攪上下愕二頰之間,先咽惡濁之津,次退舌杪以離玉池,其津生也,不漱而咽。春之月,肝之氣盛,脾之氣弱,則日用乎離;夏之月,心之氣盛,肺之氣弱,則日用乎巽;秋之月,肺之氣盛,肝之氣弱,則日用乎艮,以飛金晶,咽亦可也;冬之月,腎之氣盛,心之氣弱,則日用乎震;四時之季,脾之氣盛,腎之氣弱。腎者,人之根本也。凡季月之後,旬有八日則用乎兌,其春之離,夏之巽,冬之震,則於其時兼用之,惟秋也專用乎兌而已。斯何道也?知五行之根蒂,所以生克者歟!
  其為咽之法,而牙齒玉池之間,津不生焉則何如?日吾惟以舌攪滿上下,而用玉池雙收二頰,以虛咽氣,氣之中斯有水矣。咽之數始乎三十有六,其次四十有九,其次八十有一,其次一百八十有一,俟有功以為度焉。此所謂玉液者也。行之一年,灌溉丹田,沐浴胎仙,而真氣滋盛矣。夫若不行乎此,則三百日內丹既成,真氣自生,於是用艮以飛金晶,一撞三關,直入泥丸。其氣方起也,以手塞耳,何也?耳者,腎之門也,懼泄腎之氣於外也。
  當行此法,自頂中前下金水,勢如建錕,注於黃庭,其變為金丹。故行金液之方,必入靜宇,疊掌蟠膝,端坐絕念,忘情內觀,審乎艮之金晶飛入於頂,則微昂首項,使腦之後其炎如火,頻府仰其首向乎前,抑首曲於咽喉,退舌杪近乎後,以拄上愕。於是上清靈芝之水,其味甘,其氣芳,或漱或咽,下還黃庭。此所謂金液者也。歲之中行之,蓋無時焉。惟金晶之飛也,一飛一咽,至震而止,及已入腦矣,則順節序而行,艮以始之,巽以終之。日之將入而勒陽關,則兌以始之,乾以終之。其行之也,必絕邊清心,而後斯有功焉。是道也,必金晶飛矣,藥既採矣,陽關勒矣,內丹成矣,三百日乃成。而後行焉。不然,惟以還丹滌蕩華池,則大藥散而無益也。其效也,其體澤,其神秀,其瞳黑,其髮鉗,其顏童,氣內足而不餒,塵骨更矣,神室變矣,步軼奔駟,津為凝酥,寒暑不能暴矣。如防乎陽之太極,則以玉液溉灌沐浴焉,則內丹潤矣。三百日之後行乎金液者,既濟之法也。起火以迎真水,上水下火,一升一沉,以陽煉陰,將變乎純陽,其功至也,可以飛騰游方之外者也。其功則百日斯效矣,一年斯成矣。
  何謂金玉之液歟?積陽成神,神中有形,一生於日,二生於月者也;積陰成形,形中有神,一生於金,二生於玉者也。日行九,月行六,隨陰陽而生沒焉,金玉亦隨陰陽者也。春夏而升,秋冬而降焉。腎之氣,月也,冥液則金也;心之氣,日矣,其液則玉也。玉液也者,本乎腎之氣,上升而至於心,以合心之氣。二氣相交,而過乎重樓,緘口不出,則津盈於玉池,咽之斯為玉液矣。吾以舌攪滿上下之愕,閉玉池而雙收二腴,虛咽其氣。此還丹之方也。
  夫氣之中有真水焉,氣聚則水聚,母行則子從者也。玉液既云還丹矣,何以煉形乎?液者,自腎而來,以生於心,猶土生石,石生玉者也。金液者,腎之氣與心之氣合而上升,黑蒸於肺。肺者,華蓋也,下罩二氣,即日而取其液。其液在於下田,自尾聞而升,是為飛金晶以補泥丸者焉。泥丸補之之數既足,則自上而下復降於下丹田,是為金液還丹者焉。其還於下田也而復升焉,周於四支,是為金液煉形焉,亦猶金生於土者也。
  吾金晶之飛能通三關入九天,何謂也?尾閒,其下關者也;夾脊,其中關者也;腦後,其上關者也。頂者,九天#3也。方玉液還丹之後居於靜宇密舍,風不薄也,日不及也。潛祝三清日:欲以行道演化,當先煉形於陰陽之外,已乃燎香咽之,於是以震之時為始,暝目閉心,升身正坐,鼻之息綿綿少入遲出,內觀益詳,內境不出,外境不入,滿口含津,勿吐勿咽,氣盈四支,為之制禦,勿令散失意倦,漸止復升,至離之時,其氣既交,於是氣美而不可名矣。是為玉液煉形者焉,蓋可以留形居世而已。夫能棄絕外事,志在於仙,則當以肘後飛金晶纔起補足之後,仍前之法,使金液還丹自頂至腎焉,自震而行,至離而止。金液玉液,其法同而所以異者,其在內觀乎,非特此也!還丹煉形,相併而行,豈玉液比哉?其要在乎陽純而陰盡。凡春冬再起一咽,何以謂之起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