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者,木之形也。體,應雨而化者,走之體也。應風而化者,飛之體也。應露而化者,草之體也。應雷而化者,木之體也。性之走善色,情之走善聲,形之走善氣,體之走善味。性之飛善色,情之飛善聲,形之飛善氣,體之飛善味。性之草善色,情之草善聲,形之草善氣,體之草善味。性之木善色,情之木善聲,形之木善氣,體之木善味。走之性善耳,飛之性善目,草之性善口,木之性善鼻。走之情善耳,飛之情善目,草之情善口,木之情善鼻。走之形善耳,飛之形善目,草之形善口,木之形善鼻。走之體善耳,飛之體善目,草之體善口,木之體善鼻。夫人也者,暑、寒、晝、夜無不變,雨、風、露、雷無不化,性、情、形、體無不感,走、飛、草、木無不應。所以目善萬物之色,耳善萬物之聲,鼻善萬物之氣,口善萬物之味。靈于萬物,不亦宜乎?
  觀物篇五十二#4
  人之所以能靈于萬物者,謂其目能收萬物之色,耳能收萬物之聲,鼻能收萬物之氣,口能收萬物之味。聲、色、氣、味者,萬物之體也。目、耳、鼻、口者,萬人之用也。體無定用,惟變是用。用無定體,惟化是體。體用交而人物之道于是乎備矣。然則人亦物也#5,聖亦人也。有一物之物,有十物之物,有百物之物,有千物之物,有萬物之物,有億物之物,有兆物之物。為兆物之物,豈非人乎?有一人之人,有十人之人,有百人之人,有千人之人,有萬人之人,有億人之人,有兆人之人。為兆人之人,豈非聖乎?是知人也者,物之至者也。聖也者,人之至者也。物之至者,始得謂之物之物也。人之至者,始得謂之人之人也。夫物之物者,至物之謂也。人之人者,至人之謂也。以一至物而當一至人,則非聖人而何?人謂之不聖,則吾不信也。何哉?謂其能以一心觀萬心,一身觀萬身,一物觀萬物,一世觀萬世者焉。又謂其能以心代天意,口代天言,手代天功,身代天事者焉。又謂其能以上順天時,下應地理,中徇物情,通盡人事者焉。又謂其能以彌綸天地,出入造化,進退今古,表裹時事者焉。噫!聖人者,非世世而效聖焉。吾不得而目見之也。雖然,吾不得而目見之,察其心、觀其跡、探其體、潛其用,雖億萬千年亦可以理知之也。人或告我曰:天地之外別有天地,萬物異乎此。天地萬物,則吾不得而知之也。非唯吾不得而知之也,聖人亦不得而知之也。凡言知者,謂其心得而知之也。言言者,謂其口得而言之也。既心尚不得而知之,口又惡得而言之乎?以不可得知而知之,是謂妄知也。以不可得言而言之,是謂妄言也。吾又安能從妄人而行,妄知妄言者乎。
  觀物篇五十三#6
  《易》曰:窮理盡性,以至于命。所以謂之理者,物之理也。所以謂之性者,天之性也。所以謂之命者,處理性者也。所以能處理性者,非道而何?是知道為天地之本分地為萬物之本。以天地觀萬物,則萬物為萬物。以道觀天地,則天地亦為萬物。道之道,盡之于天矣。天之道,盡之于地矣。天地之道,盡之于萬物矣。天地萬物之道,盡之于人矣。人能知其天地萬物之道,所以盡于人者,然後能盡民也。天之能盡物,則謂之曰吳天。人之能盡民,則謂之曰聖人。謂吳天能異乎萬物,則非所以謂之吳天也。謂聖人能異乎萬民,則非所以謂之聖人也。萬民與萬物同,則聖人固不異乎吳天者矣。然則,聖人與吳天為一道。聖人與吳天為一道,則萬民與萬物亦可以為一道。一世之萬民與一世之萬物既可以為一道#7,則萬世之萬民與萬世之萬物亦可以為一道也明矣。夫吳天之盡物,聖人之盡民,皆有四府焉。吳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謂也。陰陽升降于其間矣。聖人之四府者,《易》、《書》、《詩》、《春秋》之謂也。禮樂污隆于其間矣。春為生物之府,
  夏為長物之府,秋為收物之府,冬為藏物之府。號物之庶謂之萬,雖曰萬之又萬,其庶能出此吳天之四府者乎。《易》為生民之府,《書》為長民之府,《詩》為收民之府,《春秋》為藏民之府。號民之庶謂之萬,雖曰萬之又萬,其庶能出此聖人之四府者乎。吳天之四府者,時也。聖人之四府者,經也。吳天以時授人,聖人以經法天。天人之事當如何哉。
  觀物篇五十四#8
  觀春則知《易》之所存乎,觀夏則知《書》之所存乎,觀秋則知《詩》之所存乎,觀冬則知《春秋》之所存乎。《易》之《易》者,生生之謂也。《易》之《書》者,生長之謂也。《易》之《詩》者,生收之謂也。《易》之《春秋》者,生藏之謂也。《書》之《易》者,長生之謂也。《書》之《書》者,長長之謂也。《書》之《詩》者,長收之謂也。《書》之《春秋》者,長藏之謂也。《詩》之《易》者,收生之謂也。《詩》之《書》者,收長之謂也。《詩》之《詩》者,收收之謂也。《詩》之《春秋》者,收藏之謂也。《春秋》之《易》者,藏生之謂也。《春秋》之《書》者,藏長之謂也。《春秋》之《詩》者,藏收之謂也。《春秋》之《春秋》者,藏藏之謂也。生生者,修夫意者也。生長者,修夫言者也。生收者,修夫象者也。生藏者,修夫數者也。長生者,修夫仁者也。長長者,修夫禮者也。長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