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運則不死之階立致矣。孰為真君?則太上也。為神明宗極,獨在於官冥之先,高居紫微之上,陰驚兆庶。《詩》稱:上帝臨汝。《書》曰:天監孔明。福善禍淫,不差毫末。而迷侯之子,焉測其源,日用不知,背本向末。故遠於仙道有七焉,近於仙道亦有七焉。
  當世之士,未能窺妙門,洞幽蹟,雷同以泯滅為真實,生成為假幻。但所取者性,所遺者形,甘之死地,乃為常理。殊不知乾坤為《易》之蘊,乾坤毀則無以見《易》。夫形氣者,為性之府,形氣敗則性無所存。性無所存,於我何有。遠於仙道一也。
  其次謂仙必有限,竟歸淪墜之弊。彼昏於智察,則信誣網。詛知塊然之有,起自寥然之無。積虛而生神,神用而孕氣,氣凝而漸著,累著而成形,形立神居,乃為人矣。故任其流遁則死,反其宗源則仙。所以招真以鍊形,形清則合於氣,含道以鍊氣,氣清則合於神。體與道冥,謂之得道。道固無極,仙豈有窮乎?舉世大迷,終於不悟,遠於仙道二也。
  其次強以存亡為一體,謬以前識為悟真。形體以敗散為期,營魄以更生為用,方厭見有之質,謀將來之身。安知入造化之洪鑪,任陰陽之鼓鑄,遊魂遷革,別守他器,神歸異族,識昧先形,猶烏化為魚,魚化為烏,各從所適,兩不相通。形變尚莫之知,何況死而再造。誠可哀者,而人不哀。遠於仙道三也。
  其次以軒冕為得意,功名為不朽,悅色耽聲,豐衣厚味,自謂封植為長策,貽後昆為遠圖。焉知盛必衰,高必危,得必喪,盈必虧。守此用為深固,置清虛於度外,肯以恬智交養中和,率性通真為意乎?遠於仙道四也。
  其次強盛之時,為情愛所役,斑白之後,有希生之心。雖修學始萌,而傷殘未補,靡鐲積習之性,空務皮膚之好,竊慕道之名,乖契真之實,不除死籍,未載玄錄,歲月荏苒,大期奄至,及將姐謝,而怨咎神明。遠於仙道五也。
  其次聞大丹可以羽化,服食可以延齡。遂汲汲於鑪火,孜孜於草木,財屢空於八石,藥難效於三關。不知金液待訣於靈人,芝英必滋於道氣。莫究其本,務之於末,竟無所就,謂古人欺我。遠於仙道六也。
  其次身棲道流,心溺塵境,動違科禁,靜無修習,外招清靜之譽,內蓄姦回之謀。人乃可欺,神不可調。遠於仙道七也。
  若乃性耽玄虛,情寡嗜好。不知榮華之可貴,非強力以自高;不見淫僻之可欲,非閑邪以自貞。體至仁,含至靜,超跡塵滓,棲真物表,想道結襟,以無為為事。近於仙道一也。
  其次希高敦古,剋意尚行。知榮華為浮寄,忽之而不顧;知聲色能伐性,捐之而不取。剪陰賊,樹陰德,懲忿窒慾,齊毀譽,處林嶺,修清真。近於仙道二也。
  其次身居祿位之場,心遊道德之鄉。奉上以忠,臨下以義,於己薄,於人厚,仁慈恭和,弘施博愛。外混囂濁,內含澄清,港行密修,好生惡死。近於仙道三也。
  其次瀟灑華門,樂貧甘賤。抱經濟之器,泛若無;洞古今之學,曠若虛。爵之不從,祿之不受,確乎以方外為尚,恬乎以攝生為務。近於仙道四也。
  其次稟明穎之姿,懷秀拔之節。奮忘機之旅,當銳巧之師,所攻無敵,一戰而勝。然後靜以安身,和以保神,精以致真。近於仙道五也。
  其次追悔既往,洗心自新。雖失之於壯齒,冀收之於晚節。以功補過,過落而功全;以正易邪,邪忘而正在。撼軻不能移其操,誼譁不能亂其性。惟精惟微,稍以誠著。近於仙道六也。
  其次至忠至孝,至貞至廉。按真誥之言,不待修學而自得。比干剖心而不死,惠風溺水而復生。伯夷叔齊,曾參孝己,人見其沒,道之使存。如此之流,咸入仙格,謂之隱景潛化,死而不亡,此例自然。近於仙道七也。
  放彼七遠,取此七近,謂之拔陷區,出溺塗,碎禍車,登福輿,始可與涉神仙之津矣。於是識元命之所在,知正氣之所由,虛凝澹泊怡其性,吐故納新和其神。高虛保定之,良藥匡補之,使表裹兼濟,形神俱超,雖未昇騰,吾必謂之揮翼於丹霄之上矣。
  夫道,無為無形,有情有信。故日人能思道,道亦思人;道不負人,人負於道。淵哉言乎。世情謂道體玄虛,則貴無而賤有;人資器質,則取有而遺無。庸知有自無而生,無因有而明,有無混同,然後為至。故空寂玄寥,大道無象之象也;兩儀三辰,大道有象之象也。若但以虛極為妙,不應以吐納元氣,流陰陽,生天地,運日月也。故有以無為用,無以有為資。是以覆載長存,真聖不滅,故為生者,天地之大德也。所以見宇宙之廣,萬物之殷,為吾存也。若煙散灰滅,何異於天傾地淪。彼徒昭昭,非我所有。故日死者,天人之荼毒。孰能黜彼荼毒?拂衣絕塵,獨與道鄰,道豈遠乎,將斯至矣。
  夫至虛輥妙,待感而靈,猶金石含響,待擊而嗚。故豁方寸以契虛,虛則靜;憑至靜以積感,感則通。通則宇宙泰定,天光發明,形性相資,未始有極。且人之稟形,模範天地,五藏六府,百關四肢,皆神明所居,各有主守。存之則有,廢之則無,有則生,無則死。故去其死,取其生。若乃諷太帝之金書,研洞真之玉章,集帝一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