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長,喻身中陰符離去午位收斂而降下,如賢者退隱僻處巖谷,故言懷德俟時,柄遲昧冥也。
  《否》塞不通,萌者不生。陰信陽訕,毀傷姓名。
  《否》,三陰之卦也,律應夷則。以一日言之,為哺時申;以一月言之,為二十一至二十三半;以一歲言之,則斗杓建申之月是也。此時陽氣漸衰,喻身中陰符愈降愈下,猶三陰肅殺之時草本黃落,故言陰伸陽屈,毀傷姓名也。
  《觀》其權量,察仲秋情。任蓄微稚,老枯復榮。薺麥芽蘗,因冒以生。
  《觀》,四陰之卦也,律應南呂。以一日言之,為日入酉;以一月言之,為二十三半至二十五;以一歲言之,則斗杓建酉之月是也。此時陰佐陽功,物皆縮小而成,喻身中陰符過半降而入於丹田,如木之斂花就實,故言任蓄微稚。然萬物莫不逢秋而枯老,而薺麥至此芽蘗者,何也?蓋陰中有陽也。
  《剝》爛肢體,消滅其形。化氣既竭,亡失至神。
  《剝》,五陰之卦也,律應亡射。以一日言之,為黃昏戌;以一月言之,為二十六至二十八半;以一歲言之,則斗杓建戌之月是也。此時陽氣衰滅,枝頭之果皆漬爛而墜於地,喻身中陰符將盡而神功無所施,故言化氣既竭,亡失至神也。夫火生於寅,旺於午,墓於戌。戌者,閉物之時也。一刻之火候,至此而畢事,《復命篇》謂束西動靜合朝昏是也。一日之火侯,亦至此而休功,呂純陽詩云日日隨他出又況是也。區區旁門小衍,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又安能究竟於此?
  道窮則反,歸乎 《坤》元。恆順地理,承天布宣。玄幽遠眇,隔閡相連。應度育種,陰陽之原。寥廓恍惚,莫知其端。先迷失軌,後為主君。
  《坤》,六陰之卦也,律應應鍾。以一日言之,為人定亥;以一月言之,為二十八半至三十;以一歲言之,則斗杓建亥之月是也。此時純陰用事,萬物至此皆歸根而復命,喻身中陰符窮極,則寂然不動,反本復靜,故言道窮則反,歸乎《坤》元也。怛順地理,承天布宣,與上篇金本從日生,朔旦受日符義同。蓋天地日月一也。月受日光而日不為之虧,然月之光乃日之光也。天氣降而至於地,地中生物者,皆天氣也。人身法天象地,其問陰陽感合,與天地無以異也。《還元篇》云:以神歸氣內,丹道自然成。人能返觀內照,凝神入於氣穴,則神存生氣凝成液。迨夫天機一動,則紅蓮含藥,露珠凝碧,飛落華池滴滴,而丹田結聚作丹樞也。玄幽遠眇,隔閡相連,謂亥、子之問,乃陰陽交界之時,當其六陰窮極,一陽未生,寂兮寥兮,猶如天地未判之初。神仙作丹,於此時塞兌垂簾,以神光下照於坎官。始者幽幽冥冥,儼如寒潭之浸,月。次則神與氣合,隔閡潛通,猶如磁石之吸鐵也。應度育種,陰陽之原,謂作丹之際,正如亥月純坤用事之時。其時萬物歸根,閉塞成冬。冬雖主藏,然一歲發育之功,實胚胎於此。特閉藏無迸,人不得而見爾。而古人以此純陰之月名為陽月者,蓋小雪之日,陽氣已生於六陰之下,積而至於冬至,遂滿一畫之陽變為《復》卦也。丹道亦然。當夜氣之未央,但凝神聚氣,端坐片時,少焉神氣歸根,自然無中生有,漸凝漸聚,積成一點金精。《翠虛篇》云:金精即是坤官藥,坤在西南為川源。蟾光終日照西川,即此便是藥之根。蓋一陽不生於《復》,而生於《坤》。《坤》雖至陰,然陰裹生陽,實為產藥之川源也。寥廓恍惚,莫知其端者,身心復命之時,神入寥廓,與太虛一體,靜定之久,候至心花發現,則三官氣滿,但覺恍恍惚惚,莫知其所以然也。蓋恍恍惚惚,其中有物;窈窈冥冥,其中有精,乃修鍊之要樞也。《玉芝書》云:此四句,古今口誦者億兆,明義理者能有幾人?蓋非親造實詣,無由知也。是故狀其窈冥則如臨深俯幽,論其恍惚則如晝夢初覺,此乃真景象,非譬喻也。學者未曾經歷,不知窈冥恍惚乃吾身之真景象,往往檗以虛文視之,惜哉。當知窈冥者,寂然不動,吾身天地未判之時也。恍惚者,感而遂通,吾身天地將判之時也。作丹之妙,莫妙乎此,豈可以虛文視之哉?《方龍大丹訣》云:無人明恍惚,惟我識朦朧。信乎明此者鮮有其人也。先迷失軌,後為主君者,其先昏昏默默,深入乎窈冥之中,俄項陰極而陽生,靜極而機發,則面門豁開,虛空迸裂,一段風光破寂寥,而化權歸手內也。魏公此章顯言產藥之川源,又極論存亡有無、主客先後之祕,如此詳盡,無以加矣。《還金篇》云:渺邈但撈水裹月,分明只探鏡中花。蓋非深於道者,不能識也。
  無平不陂,道之自然。變易更盛,消息相因。終《坤》始《復》,如循連環。帝王乘御,千秋常存。
  無平不陂,無往不復,此乃道之自然也。丹法靜極而動,動極而靜,一動!一靜,互為其根,亦出於自然。如日月運行,一寒一暑,暑往則寒來,寒往則暑來,無非自然也。夫金丹者,身中之《易》也。《易》窮則變,變則通,盛衰相禪,消息相因。蓋未有窮而不變,·變而不通者也。陽始於《復》,陰終於《坤》,終始相接,首尾相街,故日:終《坤》始《復》,如循連環。魏公以十二辟卦論火侯,又以律名、辰名鋪叔,而言皆譬喻也。蓋輻輳即太簇,俠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