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王以武功定天下,故號其樂名大武。此後三王合前八代,天道各異,泌革不同,立樂象於興時,制國不相倣襲。
  此八樂之所以異名也。先王聞五聲,播八音,
  播,言被也,是其以舞為主而被以音聲。魯作歌在堂而舞在庭,樂鈴先歌後舞。先歌諸詩,而後諸樂。其舞在堂上謂歌,其舞曲然也。
  非苟欲愉心滿耳聽其鏗鏘而已,將順天地之體,成萬物之性。協律呂之情,
  律管有十二,以應十二月。
  和陰陽之氣,調八風之韻,
  五等之聲,皆和八方之風,皆平八音之作。有節皆有常度,音之所守有其分,守各有次序。
  通九歌之分,
  樂有九奏,金奏擊金。金謂之鐘縛也。晉人作樂,先歌肆夏為初,先奏金,次歌文王之樂。九奏者,九夏也。九夏是曲名:王夏、昭夏、納夏、章夏、齊夏、族夏、驚夏、陝夏、肆夏。王出,奏王夏。而軍相見,奏肆夏。牲出,奏昭夏。四方賓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助祭,奏齊夏。族人侍養,奏族夏。公出,奏驚夏。賓醉而出,奏陝夏。是為九奏,亦云九歌,亦云九成。故曰:簫韶九成。
  奏之圓丘,
  祭天於圓丘。圓丘者,築土為之,其形圓,故曰圓丘。今在國南郊也。
  則神明降;用之方澤,
  祭,地處也,築土為壇,故曰方澤。在國北郊。
  則幽祇昇。
  明者天神,幽衹地神。
  擊批球石,即百獸率舞,樂終九成,
  九成者,九奏也。
  則瑞禽翔。上能感動天地,下則移風易俗。此德音之音,雅樂之情,盛德之樂也。
  周、魯、商,皆有盛德。此皆是周、魯、商之盛德也。
  明王既泯,風俗凌遲,雅樂殘廢,
  明王,周公也。至魯哀公時,禮樂殘廢,樂人散走,所往不同。古者天子諸侯食皆奏樂,各有樂人。太師,名摯,是第一食奏樂人,走往於齊。亞飯干,是第二食奏樂人,奔於楚。繚,是第三食奏樂人,走於蔡。缺,是第四食奏樂人,走於秦。方叔能擊鼓,走入河內之地。播鞉武,其人善搖靴鼓,因名靴武,走入漢水內居。少師,名陽,其人善擊磬,名襄,並俱走入東海。其代禮廢樂崩,樂人皆去也。
  而溺音競興。
  溺,淫也。男為陽,女為陰。女常隨男,則女是陽家之物。謂人受用,氣有過度者,陰過則玲陽,過則熱以女陽物。故曰熱則成六種疾也。言此疾如蠱,心志或亂,昏狂失性。名為蠱疾,令人溺於女色,失其常性,猶如沒水謂之溺。沒結於慾,亦與溺水相似。故淫溺連言也。
  故夏甲作破斧之歌,
  夏甲時,天子作破斧之歌。歌者,嗚呼,皆喪命矣夫。
  始為東音;
  東音者,東方木主角音也。其角音是雍和,治性育養之音也。
  殷辛作靡靡之樂,
  殷辛者,紂王也。靡靡者,是長夜之曲名也。此是桀紂王時,淫樂之名也。
  始為北聲。
  北聲,是紂王淫樂之聲。
  鄭衛之俗好淫,故有漆洧桑中之曲;
  溱洧者,是鄭衛兩國二水之問。桑中,是君王淫荒之地,君王淫荒化被人問,遂使二國男女奔淫野合契會之處。《詩》曰: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官,送我乎淇之上矣。
  楚越之俗好勇,則有赴湯蹈火之歌。
  楚王好勇,放火燒焚甘泉官,令士卒救火如戰陣,有功者賞,無功者罰。士卒以泥塗身,爭救火,被燒殺三千餘人也。
  各詠其所好,歌其所欲作之者哀,
  薄哀者,近於憂愁。此哀而不愁也。
  聽之者泣。由心之所感,則形於聲;聲之所感,必流於心。故哀樂之心感,則憔殺嗶緩之聲、應濮上之音作,
  紂王無道,樂師抱琴投濮水而死。衛國樂人名師涓,從濮水過,聞濮水上有樂聲,乃聽而取之,至晉乃作此樂。晉國樂師名師曠,啟王曰:此是濮水上樂,是亡國之樂。後乃廢不用也。
  則淫泱邪放之志生。故延年造傾城之歌,漢武思靡慢之色;
  靡饅者,有妖冶之色。延年者,李延年也,姿顏色艷。漢武妻之,任為協律都尉。帝令造新聲,延年於是起舞而歌曰:南國有佳人,美者顏如玉,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不惜傾城國,佳人不再得。武帝寵之,問左右曰:天下更有美人乎。對曰:延年有一妹,極端正,姿容絕代。帝即詔之,美貌無匹,遂納為夫人。時人語曰:一雌一雄,雙飛入紫官也。
  雍門作松相之聲,齊湣願未寒之服。
  雍門樂人者,齊人也。為齊王彈秋風入松橋,曲聲極慘悽。奏曲之時,王寒思著績服也。
  荊軻入秦,宋意擊筑歌於易水之上,
  荊軻,衛人也,往秦與太子燕丹報仇,欲殺秦王。去至易水上,太子送之,與其執別。宋如意為擊筑,荊軻技劍起而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感得白虹為之貫日。殺秦王不得,判軻身死於秦官,遂再不得還也。
  聞者瞋目,髡直穿冠。趙王遷於房陵,
  趙武,靈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