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
  地有隋珠,雖貪如盜跳,
  蹠是柳下惠弟。
  則手不暇拾。懸殼向心,路有西施,雖娌如景陽,
  是楚國大姪人,仕至大夫也。
  則目不暇視,非不愛寶而悅色,而不顧者利緩而害急也。昔齊有貨美錦於市,盜於眾中而竊之,吏執而問曰:汝何盜錦於眾中。對曰:吾但見錦,不見有人,故取之耳。若斯人者,眩於利而忘於害。黃口以貪餌而忘害,故擒於羅者。
  雀兒初生,皆口黃。孔子見羅人問之,即見黃口小雀,不獲大雀,何也。答日:小雀責餌易獲,大雀奸猾不責食餌,故難獲也。
  異鵲以見利而忘身,且休於莊周。
  莊周雕陵之園有鵲尾,長七尺,且有怪。周持彈入園,欲彈此鵲,心且休惕而驚,曰:此是王栗園。今向內彈鵲,王忽知之,言我偷王栗。於是挾彈而退也。
  是以智者見利而思難,聞者見利而忘患。思難而難不至,忘患而患反生。以是觀之,利害之道,去就之理,亦以明矣。
  禍福第四十八
  禍福同根,妖祥共域,禍之所倚,反以為福;福之所伏,還以成禍。妖之所見,或能為吉;祥之所降,亦迴成凶。有知禍之為福,福之為禍,妖之為吉,祥之為凶,則可與言物類矣。昊兵大勝以為福也,而有姑蘇之困;
  吳王闔閒與越王勾踐戰於會稽山下,闔閒大勝,兵士還國,遂起姑蘇之臺,七年而臺不成。後被勾踐見百姓困苦於五湖,興兵來滅吳,吳兵敗績。初起臺為福,而後變為大禍也。
  越棲會稽以為禍也,而有五湖之霸;
  越王在五湖起兵伐吳軍,大敗也。
  戎王強盛以為福也,而有樽下之執;
  戎王倚其強盛滅幽王,後被幽王孫於酒樽下執而殺之。
  陳駢出奔以為禍也,終有厚遇之福。
  陳公子奔於齊,齊侯見來,加以厚禮待之,又聘與女為妻,是為福也。
  禍福迴旋,難以類推。昔宋人有白犢之祥而有失明之禍,雖有失明之禍,以至獲全之福。
  宋國人家有黑牛生白犢,往問孔子。孔子曰:是祥也。後乃殺之,將祭祀,牛主兒失右眼。後更生白犢,又往問孔子。孔子曰:祥也。又殺之,其牛主兄復失左眼。後楚攻宋,宋人盡投作兵,戰死並盡,唯有其人父子目盲並得存於命也。
  北叟有胡馬之利,卒有奔墜之患,雖有奔墜之患,以至保身之福。
  塞北人家有一疋牡馬。其馬奔向胡中,三年引胡地群馬而歸。其人子好乘馬,被胡馬撲,腳折。後胡來侵塞北,塞北人盡充兵焉。胡戰無一得,反並被胡殺,惟有此人父老子腳折,免胡兵得存。故因禍成福也。
  以見不祥而修善,則妖反為祥;見祥而不為善,即祥還成妖矣。昔武丁之時,毫有桑穀共生于朝,
  共,聚也。朵、穀並是惡木,木聚生於朝而為妖怪矣。
  史占之曰:野草生朝,朝其亡乎。武丁恐懼,側身修德,桑穀自枯,八絃之內,重譯而來,殷道中興。帝辛之時,有雀生鳶
  《詩》 云:鳶飛戾天,鵬烏之屬。《主篇》云:鵬鴻是食惡鳥也。
  於城之隅,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國家必王。帝辛驕暴,遂亡殷國。故妖孽者所以警主侯也,怪夢者所以警庶人也。妖孽不勝善政,則凶反成吉;怪夢不勝善言,則福轉為禍。人有禍必懼,懼必有敬,敬則有福,福則有喜,喜則有驕,驕則有禍。是以君子祥至不深喜逾,敬慎以儉誠其身,妖見不為戚逾,修德以為務。故招慶於神祇,災消而福降也。
  貪愛第四十九
  小利,大利之釋言,小吝,大禍之津。苟貪小利則大利必亡,不遺小吝則大禍必至。昔蜀侯性貪,秦惠王聞而欲伐之,山澗峻臉,兵路不通,乃琢石為牛,多與金,日置牛後,號牛糞,言以遺蜀侯。蜀侯貪之,乃斬山填谷,使五丁力士以迎石牛。秦人帥師隨後而至,滅國亡身,為天下所笑,以貪小利失其大利也。楚白公勝其性貪吝,
  是楚國白縣主,白公,名勝,作逆起兵,來據荊國,殺楚令尹子西。
  既殺子西,據有刑國,積斂財寶,填之府庫,不以分眾。石諫曰:今患至,國將危不固,勝敗存亡之機,固以形於胸中矣。不能散財以求人心,則不如焚之,無令彼眾還以害我。又不能從。及葉公入,乃發大府之財以與眾,出府庫之寶以賦人。因而攻之,十有九日,白公身滅。財非己有而欲有之,以此小吝而大禍生焉。寒土有獸,其名曰胞,
  此五旬山中有獸,羊身人面,目在腋下,生角當心,聲如嬰兒,大責婪世,人謂之饕餮。獸好磨其角,令利其用,而反憤其心,氣內結而死也。
  生角當心,俯而磨之,憤心而死。炎州有烏,其名曰梟,
  吐梟是陰烏,在穴中而居養子,子長先食其母而始飛。今之鵪鵲也。《詩》 云:鵪鵲鵪鵲,往歌來哭。云先吉後凶。此吐臬烏是也。
  嫗伏其子,百日而長,羽翼既成,食母而飛。蜀侯之迎秦牛,牛逾近而身轉危,何異抱磨其角,角愈利而身速亡乎。白公之據財,財愈積而身愈滅,何異梟之養子,子愈長而身就害也。是以達人睹禍福之機,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