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倫三娶婚也孤女而世人潛其撾婦翁,
  第五倫,後漢人也。三娶孤女。人讒說五#2倫前時曾撾婦翁也。
  此聽虛而責響,視空而索影,悖情倒理,誣罔之甚也。以二子之賢,非身行之不潔,與人有儼也,而不免於世謗者,豈非獸惡其網,人惡其上耶。故讒邪之蔽善人也,猶朝曰洞明,霧甚則不見天;沙石至淨,流濁則不見地。雖有明淨之質而不發明者,水霧蔽之也。蘭蓀欲茂,秋風害之,賢哲欲正,讒人敗之。故讒者但知害嫉於他人而不傷所說之主,知傷所說之主而不知還害其身。故無極之讒,子常蒙謗,部費雙滅。
  無極,姓費,楚人,為晉大夫。子常,姓郵,亦為晉大夫,與無極同事晉。晉君欲往子常家,無極誑子常曰:晉君愛兵馬,明日來向子家,子宜置精兵於門內。晉君來見叉當懼喜。子常信之,遂貯兵於門內,以待晉君來。晉君果至子常門,無極謂晉君曰:事不可不知乎。臣請先入觀望。無極入門內便出來啟曰:子常門內具精兵,欲襲君。晉君怒殺子常。子常死。又有人說乃是無極之教,晉君又殺無極。故云子常蒙謗,郵費雙滅者也。
  讒諂之流斃一至於斯。嗚呼。後代之君子可不慎諸也。
  慎陣第三十三
  過者怨之梯也犢怨者禍之府也。禍之所性,必由積怨;過之所始,多因忽小。小過之來出乎意表,積怨之成在於慮外。故其來也,不可悔;其成也,不可防。防怨不密而禍害臻焉。故登峭圾而不跌墜者,慎于大也;跨早埋
  蟻封高壤,埋土高寸曰封。
  而好顛蹙者,輕於小也。苟兢其步,雖履除能安#3,輕易其足,雖夷平也路亦躓。智者識輕小之為害,故慎微細之危患,每畏輕徵懍懍焉敬懼也,若朽索之馭陸馬也。鴻嘉性輕,積之沉舟;繒縞質薄,疊之折軸。以義縞之輕微,能敗舟軸者,積多之所致也。故牆之崩障,必因其陳;劍之毀折,皆猶于瑩。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寸煙泄突,致灰千室。怨之始也,微於陳瑩,及其為害,大於牆劍。禍之所傷,甚于邑室,將防其萌,急於水火。《 夏書》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故怨不在天,亦不在小。熒熒不滅能焚崑山,涓涓不絕能成江河。怨之所生不可類推,禍之所延非可猜測。或怨大而成小,或憾輕而至重。深偉不必危,而眶毗未可易也。譬如風焉,披雲飛石,卷水擊木,而人血脈不為之傷;鄭穴之風,輕塵不動,毛髮不搖,及中肌膚以為深疾。大不為害,小而成患者,大風散漫,小風激射也。故漢祖兔貫高之逆,
  貫高為趙王相,欲殺高祖於植人亭。高祖行至相人亭欲宿,心動,問左右名何亭。左右曰:此是植人亭。高祖曰:橋人亭者,遏迫於人。遂疾夜遁,得免貫高之害。後人告高祖曰:貫高於橋人亭欲殺高祖。貫高之徒黨齊告二十人皆自死,貫高曰:今並自取死,無人明趙王無罪。於是一人告高祖。高祖將貫高付獄,獄吏打一千餘鞭,終不欺承言趙王不反,高祖乃自問,取其實狀。貫高乃報高祖,趙王不反,乃放貫高,亦釋貫高。貫高曰:欲殺大王,有何面目食人之祿,為人之臣。遂坑而死者也。
  魏后泄張繡之讎,
  魏后,是曹操也。與袁紹爭天下。張繡是袁紹下軍將,與曹操格戰,捉得曹操愛子,遂斬之。後袁紹破,兵馬離散,繡來投於曹操。許褚謂之曰:與君當投於吳。繡曰:不可。褚曰:君何不可。殺人愛子,如何欲投之。繡曰:曹君為人大志,叉能併天下之位。我殺其子,私偉也。其後叉能吞吳,大丈夫可再辱乎。遂投操。操捉得繡來,乃指其面曰:使我著大信於天下者,子也。任以為將,泄其先罪。泄,漏也,隱漏其先罪也。
  韓信削少年之辱,
  韓信,淮陰人也,不事生業,不營一食,好帶長劍於淮陰市中。有一少年辱之曰:君帶長劍能殺人乎。若能殺人,可殺我也。若不能,可從我跨下過。韓信聞之,久視於少年,計殺之無益,屈身從跨下過。後高祖任為大將軍。信召市中少年,語之曰:汝昔年欺我,今日可欺乎。少年乞命,信免之罪,與之一效官也。
  安國釋田甲之慢,
  安國,是韓安國也,為梁太史。坐法在獄中,被獄史田甲辱之。安國曰:寒灰亦有然否。田甲曰:寒灰儻然,我即尿其上。自後安國得釋,放任梁州刺史。獄吏田甲驚走。安國曰:若走鈴族硃之,若不走赦其罪。田甲遂見安國。安國笑謂曰:寒灰今曰燃汝,何不尿其上。田甲愧前罪,驚惶無已。遂與田甲廷尉之官,今日司馬是也。
  此皆遇英達之主,寬廓之拎,得以深怨而不為偉也。魯酒薄而那郭圍,
  六國之時,楚霸,諸侯總來朝楚。趙亦朝楚,皆上牛酒。趙王酒美,楚王吏來就趙王索酒,趙王不與,此酒未上楚王,曰:楚王未得,故不與。吏乃於趙王上酒訖,吏乃以魯侯薄酒換趙王美酒,進王曰:趙王薄酒。楚王飲之大怒曰:到來在後輕我一也,酒來又薄輕我二也。諸侯會罷,遂乃興兵圍鄧鄴。鄧鄴即趙王城也。
  羊羹偏而宋師敗,
  宋使華元將兵伐鄭,明日欲戰,乃殺羊為羹,以會將士。有御車人羊斟不得羹。明日與鄭戰,羊斟者謂華元曰:前曰之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