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輕載重,則致壓覆之害。故鷗鵬一軒,
  鵬鵬一云大鵬,是西方烏也。南方烏曰鳳凰,北方烏曰幽昌。鷗烏本處滄淇之角,其名曰鷗。鵬化鵬,鵬一飛九萬里,翼勵青天,足驢浮雲。橫厲寥廓,
  寥空也,廓大也。
  背負蒼天,足驢浮雲,有六翩之資也。
  跳躍,神馬名也。
  腰裹一騖,騰光萬里,
  腰裹馬,是龍之子神馬也。腰裹之子,曰驥也。
  絕塵掣微,有迅足之勢也。今以燕雀之羽而慕沖天之迅,犬羊之蹄而覬追日之步,勢不能及亦可知也。故奔蜂不能化蕾燭
  食豆葉之蟲也。
  而能化螟蛉,
  食桑葉之蟲也。
  越雞不能伏鵠卵,魯#6雞能伏之。藿#7燭與螟蛉,俱蟲也;魯雞與越雞,同禽也。然化與不化,伏與不伏者,蕾燭大越雞小也。夫龍蛇有翻騰之質,故能乘雲依霧;賢才有政理之德,故能踐勢處位。雲霧雖密,蟻蚓不能昇者,無其質也;勢位雖高,庸蔽不能治者,乏其德也。故智小不可以謀大,德狹不可以處廣。以小謀大必危,以狹處廣必敗。子游治武城,仲尼發割雞之嘆;尹何為邑宰,子產出製錦之諫。
  子皮使尹何為邑宰,子產道其才薄,放出製錦之練,曰:未能操持,何製錦也。
  德小而任大,謂之濫也。德大而任小,謂之降也;而其失也,寧降無濫。是以君子量才而授任,量任而授爵,則君無虛授,臣無虛任。故無負山之累、折足之憂也。
  慎言第三十
  日月者天之文也,山川者地之文也,言語者人之文也。天文失則有謫蝕之變,地文失必有崩竭之災,人文失必有傷身之患。故口者言語之門戶,舌者門戶之關鑰。關鑰動,則門戶開;門戶開,則言語出。出言之善,則千里應之;出言之惡,則千里違之。言失於己,不可遏於人;情發於近,不可止於遠。是以君子慎其關鑰,以密言語。言語在口,譬含鋒刃不可動也。動鋒刃者必傷喉舌,言失之害非唯鋒刃,其所傷者不慎喉舌。故天有卷舌之星,人有緘口之銘,
  周公廟中鑄金人,為三緘其口,書其背曰:我是古之慎言人也。
  所以警桃言,桃立曰桃,輕言。
  防口談也。說,過也。
  口舌者,患禍之官,亡滅之府也。語言者,性命之所屬,而形骸之所係也。言出患入,語失身亡,身亡不可復存,言非不可復追。其猶射也,懸機未發則猶可止,矢一離絃,雖欲返之,弗可得也。易誠樞機,詩刺言玷。斯言一玷,非磕力甘切蠩音諸所磨;樞機既發,豈駭電所追。皆前聖之至慎,後人之涎鎔。明者慎言故無失言,間者輕言自致害滅。昔知伯失言於水灌,韓魏躡其肘足;
  知伯與韓宣子、魏武子共伐趙襄子,灌朝歌水,淹襄子城三年。知伯與韓侯、魏侯登高看水,知伯失言曰:洚水可以灌安邑,汾水可以灌平陽。二子聞此語,宣子以肘射武子肘,武子以足鑷宣子足使出。宣子謂武子曰:知伯欲以水灌我等,趙亡我則其次,不如先圖之。二侯於是乃使人告襄子曰:君明日卯時出兵,與知伯交戰,我二軍各引兵兩頭,即滅知伯。襄子乃斬知伯頭,以漆之,用為穢器。此為不慎言之失也。
  魏武漏語於英雄,玄德遺其匕筋。
  魏武,曹操也。漢末天下微弱,四方無主,英偉並起,袁紹起兵於關束號束晉,孫權據吳,劉璋在蜀。曹操亦欲窺天下。劉備,字玄德,皆大志。來過曹操,操與同食而謂言:天下英雄,唯君與操。本初之徒,不足數也。本初,袁紹字也。劉備聞操言,不覺心驚,恐操知備欲圖天下之心。正食乃失匕筋,背操走,入徐州,復來荊州,滅劉璋,後稱蜀王,王西蜀。曹操王西晉,孫權王南吳,天下為三國者也。
  是以頭為穢器師馳,徐州地分,二晉土割,岷蜀亡敗,長釁為天下笑,不慎言也。韓昭侯與棠蹊公謀而終夜獨寢,
  韓昭,鎰,侯,爵名;棠嘆,地名,爵號公。韓昭與棠瑛公語,棠嘆公謂韓侯曰:為人主者,言泄左右,亦如玉尼置酒。韓侯於是終夜獨寢,惡有夢語露於妻妾也。
  慮夢言露於妻妾也。孔光不對溫室之樹,恐言之泄於左右也。
  孔光,為漢司空,曾內出外,左右問曰:溫室庭前有何樹木。孔光別論餘事,不對溫室之樹,其意欲不令使內事外知也。
  言者,風也,無足而行,無翼而飛,不可易也。是以聖人當言而懼,發言而憂,如蹈水火,臨危險也。禮然後動,則動如春風,人不厭其動。時然後言,則言如金石,人不厭其聲。故身無失行,口無過言也。
  劉子卷之六竟
  #1『 天』文淵閣本作『 大』。
  #2『 求』原缺,據文淵閣本增補。
  #3『美』原無,據文淵閣本增補。
  #4『返』文淵閣本作『反』。
  #5『器』原作為,據文淵閣本改。
  #6文淵閣本『魯」字前有『而』字。
  #7文淵閣本『蘆』字前有『夫』字。
  劉子卷之七
  播州錄事參軍袁孝政註
  貴一賽第三十一
  越劍性銳,必託槌砧,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