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飾,日不戴金蓮花,不得在仙家。藏幾忽思中國,洲人製凌風蚵送之,激水如箭,旬日達東萊。問其國,乃唐。自大業至貞元,二百年矣。
  王飲
  進士王截,漁經臘史之士也。孜孜屹屹,窮古人之所未窮,得先儒之所未得,著《炙轂子》三十卷,六經得失,史冊差謬,未有不針其膏而藥其肓者。所有二種之篇,釋喻之說,則古人高識洞鑒之士有所不逮焉。嗜酒自娛,不拘於俗,酣暢之外,必切磋義府,研竅詞樞,亦猶劉闌之詬誚古人矣。然其咀吸風露,呼嚼嵐霞,因而成疹,積年苦玲,而莫能愈。遊燕中,道逢櫻杖棕笠者,鶴貌高古,異諸其儕,名日希道。笑謂之曰:少年有三惑之累耶?何苦瘠若斯。截語其故,希道曰:予有爐鼎之功,何疾不除也。瓤委質以師之,齋於漳水之濱,三日而授其訣曰:木精天魂,金液地魄,坎離運行,寬猛無成,金木有數,秦晉合宜。近效六旬,遠期三載爾。歌曰:魄微入魂牝牡結,陽陶陰滋神鬼滅。千歌萬讚皆未次,古往今來拋日月。受而製焉,餌之,周星疹且廖矣。乃隱晦自處,佯狂混時,年八十,陪於彭山道中,識者痙之。未幾又在成都市,常寓止樂溫縣,時摯獸結尾為害尤甚,瓤醉宿草莽,露身林野,無所憚焉,斯亦蟬蛻之流也。
  李鑒
  李荃號達觀子,居少室山,好神仙之道。常歷名山,博採方術。至嵩山虎口巖,得黃帝陰符本經素書,朱漆玉緘以玉匣,題曰大魏太平真君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謙之藏諸名山,用傳同好?其本糜爛,荃抄讀數千遍,竟不曉其義理。因入秦,至驪山下逢一老姥,髦髻當頂,餘髮半垂,弊衣扶杖,狀貌甚異。路傍見遺火燒樹,因自言曰:火生於木,禍發必剋。荃驚而問之曰:此黃帝陰符,老姥何得而言之?姥曰:吾受此經已三元六周甲子矣,少年從何而得之?荃稽首再拜,具告所得。姥曰:少年顏骨貫於生門,命門齊於日角,血腦未臧,心影不偏,德賢而好法,神勇而樂智,真吾弟子也。然四十五當有大息。因出丹書符一道,貫於杖端,令荃跪而受之。姥於是坐於石上,與荃說陰符之義曰:陰符凡三百言,一百言演道,一百言演法,一百言演術。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國安民之法,下有強兵戰勝之術。皆內出心機,外合人事。觀其精微,黃庭八景不足以為玄;察其至要,經傳子史不足以為文;任其巧智,孫昊韓白不足以為奇。非有道之士,不可使聞之。故至人用之得其道,賢人用之得其法,正人用人得其術,識分不同也。如傳同好,必清齋而授之,有本者為師,無本者為弟子也。不得以富貴為重,貧賤為輕。違者奪紀二十。本命日誦七遍,益心機,加年壽。每年七月七日寫一本,藏於名山石巖中,得加算。久之,姥曰:日已哺矣,吾有麥飯,相與為食。袖中出一瓢,令荃谷中取水。既滿矣,瓢忽重百餘斤,力不能制,而沉於泉。及還,已失姥所在,但留麥飯數升而已。荃食之,自此絕粒。唐玄宗開元中,為江陵節度副使、御史中丞。.荃有將略,作太白陰經十卷,又著中台志十卷。時為李林甫所排,位不顯。竟入名山訪道,後不知所之也。
  王可交
  王可交,蘇州崑山人也。本農畝之夫,素不知道。年數歲,眼有五色光起,夜則愈甚,冥室之中,可以鑒物。或人謂其所親曰:此疾也,光盡則喪其目矣。父母愚,召庸醫以炙之,光乃絕。唐懿宗咸通十年十一月,可交自市還家,於河邊見大舫一艘,絡其金綵,飾以珠翠,張樂而遊。可交立而觀之,舫議於岸,中有一青童引之登舫。見十餘人峨冠羽服,衣文班駁,雲霞山水之狀。各執樂器,一人唱言曰:三三叔欲與汝相見。亦不知何許人也。傍一人言曰:好仙骨,為火所損,未可與酒,但不食十年方可得道爾。以栗子一枚與之,令食。可交食一半,留一半在手中,遂奏樂飲酒。童子復引之上岸,忽如夢中。足纔及地,已墜於天台山瀑布之巖下。頃刻之中,水陸千里。台州刺史袁從疑其詐妄,移牒驗其鄉里,自失可交之日洎到天台之時,已三十日矣。可交自此不食,顏狀鮮瑩。袁以羽褐授之,使居紫極官。越州廉察御史大夫王諷奏曰:姑以神遊天上之簫韶一曲。俄如夢覺,人問之甲子三旬,雖云十載為期,終恐一朝飛去。詔曰:神仙之邊具載,縑細靈異可稱。忽詳聽鑒,既升凡骨,昆在名山,今古不殊,蓬瀛何遠。委本道切加安期先生棲隱。於是任其遊息,數年猶在江表問。
  陳簡
  陳簡,婆州金華縣小吏也。早入縣,未啟關,躊躇以候。忽逢一道流,其行甚急。簡不覺隨之,行三五里,忽及一宮觀,殿宇森聳,傍有大山。道流引之至一室內,有几案筆墨之屬,以黃素書一卷、紙十餘幅授之,曰:以汝有書性,為我書之。發標視之,皆古篆文。素不識篆字,亦未嘗攻學,心甚難之。道流已去,無可推遜。試按本書之,甚易,半日已畢。道流以一杯湯與之,曰:此金華神液,不可妄得,飲之者壽不可限,味甚甘美。因勞謝而遣之曰:世難即復來,此金華洞天也。出門,恍如夢覺,已三日矣。還家習篆書,道勁異常,而不復飲食。太守鮮梓方將受錄,頗異其事,以為神仙嘉應,判縣狀曰:方得秘錄,有此嘉祥。既彰悟道之階,允協登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