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焉,有諸卦模樣焉,有離合之形焉,如上所舉,一一皆隱玄妙於其中也。須以智窮,仍須師授。若謂玄關祕密,置而勿言,則長生之宗又安在也。向謂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言始與母,不言終者,以意逆志,是謂得之。至於畢法定三成之理,載金誥玉書之文,傳道述五仙之宗,辨九還七返之要,此搜括玄玄者也。至如小成之人為初玄,中成為至玄,大成為玄玄。此見乎修身養命,服氣鍊丹,終以超脫飛昇,昇玄究竟,皆有漸也。如彼其性自妄空以至於真空,如此其命自修生以至于登真,玄之又玄,其義如此。夫能無也,未能無無也,則未可為眾妙之門。能養氣也,未能鍊神也,未可為又玄之理。性存於空,命存於實,方顯妙門,豈自妙也,曰眾而已。六統象德也。眾妙之門,《字說》以三人為眾,此非三而止也。自天地至於萬物,自有情以至於無情,咸所統焉。故為眾妙之門也。蓋至於玄,是為盡性,盡性則一而已矣,又玄則是為至命。至命則入乎不死不生,然則道者,無門無旁,四達之皇皇。今以門而言之,則道者果有所乎,是不然也。以門言者,不在乎所;以道言之,性有返動。以其返動,則以出入而言,凡出入而言,未見成性也。至於成性,則無可成者。孰出孰入,如此然後能會萬有於至虛之地,妙一性為不測之神。《易》曰成性存存,道義之門。故出生入死,《陰符》所謂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出機入機,艮象所謂時止即止,時行即行也。有出而不懼者,則體道也;有入而不欣者,通玄也;又有出入而不知所以為出入者,盡妙也。則知門者,通萬物生殺之理,顯眾甫歸焉之宗,且萬物受命於無,是自無而出有也。受命於道者,皆妙也,故曰眾妙。妙如何哉?猶之水也,犯者鈴濡,凡有道而生者,皆有妙也。次以謂我從眾妙門而出,得乎一也,一在我矣。我將負此妙而返入歸根復命,體乎又玄,亦能妙眾者也。猶之火也,自我而明,向物皆明,自我而化,萬物皆化。始也道之妙我也,終焉我亦妙物也。一至于此,道果妙我乎,我果妙物乎?終進乎不知也。
  邵若愚:道可道至眾妙之門。大道者,至虛至靜,無形無名,不可以視聽求,不可以思議知,不可以語言及,此無始無終,常存不改之道,自虛無始化一氣,因有一氣之跡,是故可道。既云可道,則非常存之道;既有氣之名可名,則非常存之名。未現一氣已前無形無名之時,此即天地之始。此不可言之道。綠有一氣之名為生萬物之母,此可言之道。乃知我身從一而有人能以一為法,悟入而見大道。夫大道者,人之真心也。一氣者,心生之欲也。夫真心本來虛靜,元無生滅,因真心動而為有,其名曰欲念也、智也、幾也、識也。緣心起欲,故隨欲受生,既生之後,受納好惡,攀緣不息,著五色殢五音,恃強梁居寵辱,迷妄為心,因執妄心,蓋覆一心,不明一氣之道。若人捨妄去欲,便是一心,此心持之則為正,得之則為靈。為萬物之母,乃生死之根緣,其存欲蓋覆真心,所以有生有死。人能無欲,無欲則虛靜,乃同無名之始,便能出離死生。故老子云:常無欲以觀其天地之始。此乃出離生死之妙。又云:常有欲以觀其一氣之道。故為徼邊也。淺之意不可將心求心,為有欲;不可將心滅心,為無欲。此有無兩者同攝為一緣,出言為教,而分有無之異名。有無混同,謂之玄。釋氏謂之不二法門,又謂之中道。玄之門以中為法,設喻如荃,然法從心起,既起於心,繫著在中,則非虛靜。老子恐中道法縛,不能捨筌,故將又玄以釋之,學人但不著有無,亦不居玄之中道,實際理地不受一塵,則心虛靜,乃是無為,故不須推照。以無所得故始是無欲,所以纖塵不立,故名清靜;都無作用,故名無為;無修無證,故名自然;都無一物,故名虛靜;自在無礙,故名逍遙;一味平常,故名恬淡。是故心無欲則離諸分別,離分別故無煩惱,心無欲則觸事無我,無我則無争,故無咎。心無欲則離諸善惡,離善惡故不拘因果。心無欲則不著萬物,故無生,無生故無死。夫心常無欲者,乃眾妙之門。
  王志然:道可道至眾妙之門。道不可言,言而非也。道不可名,名而非也。謂之曰道,可得無言乎?可道之道,非常道之自然。可名之名,非常名之自出。常道常名,如環之無端,如四時之行焉,未始有極,未始有始,而乍起乍滅,代廢代興,非吾所謂真常者也。常無欲以觀其妙者,道之體。常有欲以觀其徼者,道之用。而體用每寓之於恍惚。有無精粗微妙之間,固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以至視聽迎隨皆不可得。云何得之,有學而知之者,未有不學而知之者也。《易》曰: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楊子曰:耕道而得道,獵德而得德。孟子曰:自得之。自得之則左右逢其原,為學至於左右逢原之後,則何所往而不將。而所謂得之者,得此者也。於戲,道之妙足以盡萬物之性,道之繳足以窮萬物之理。理性玄同,而所謂有無者,果可並觀而雙泯之。或謂有有無有、無無有無者何也,此言有無相代之如此,無即真有,有即真無,有無相因,未始有異。經曰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者,玄之為色幽而眇、赤而黑,陰陽混蒸,同乎一也。《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