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天運篇》之辭。姓北門,名成,黃帝臣也。欲明至樂之道,故寄此二人更相發起也。咸池,樂名。張,施也。咸是和也。洞庭之野,天地之間,非大湖之洞庭也。怠,退怠也。卒,終也。復,重也。惑,闇也。不悟至樂。初聞之時,懼然驚悚。再聞其聲,稍悟音旨,故懼心退怠。最後聞之,知至樂。與二儀合德,視聽不見,故心無分別,有同暗惑者也。蕩蕩平易而無偏,默默而無知,茫然坐忘,物我俱喪,乃不自得,坐忘之謂也。
  衍義云:齊人饑,黔敖為食於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蒙袂袖也輯和也屨,貿貿交易之貌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揚其眉而視之,曰:予惟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也,終不食而死。
  鈔《孟子□告子章句上》 云:孟子曰: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嘑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朱晦庵註,豆,木器也。嘑咄,啐之貌。行道之人,路中凡人也。蹴,踐踏也。乞人,乞丐之人也。不屑,不以為潔也。言雖饑餓之急,而猶惡無禮,有寧死而不食者,是其羞惡之本心,欲惡有甚於生死者,人皆有之也。言此與不受嗟來之食,其義頗同,故引此以為證者,謂饑餓之為人害深矣,見食而不食,寧就死而不悔,是惡禮之不足而不食也,是則過客,亦有不為餌止者矣。
  衍義云:莊子曰:仁義,先王之蘧廬也,止可一宿而不可久處。
  鈔《莊子□天運篇》云:蘧廬,逆旅傳舍也。不可久停。以仁博愛,以義裁非,何異假借塗路,寄託止宿耶。不可以久交,體道化人,人歸於道,淡然長久,豈可散乎。
  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可既。
  衍義云:列子曰:形之所形者實矣。而形形者未常有。
  鈔《列子□天瑞篇》之文。義中已備,不復重錄。此言無為之用與道合,真豈有盡耶。
  將欲歙之章第三十六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
  衍義云:聖人之玄奧,莫妙於權實。
  鈔唐杜天師義曰:聖人設教,分權實二門,上士利根,了通實教。中下之士,須示權門。權門變通,其法甚廣,依經所判,略具四門。第一將欲歙之,必固張之者,攝其心也。第二將欲弱之,必固強之者,攝其性也。第三將欲廢之,必固興之者,攝其欲也。第四將欲奪之,必固與之者,攝其貪也。夫心廉則道契,心侈則過生,因侈獲過,自思復其廉矣。此歙斂其心之權也。性弱則德全,性強則禍起,因強起禍,自思復其弱矣。此伏性挫強之權也。寡欲則行清,多欲則神濁,欲深濁極,自思復其清矣。此廢欲清神之權也。不貪則儉約,極貪則殃身,因貪獲殃,自思復其儉矣。此修儉奪貪之權也。皆先極其侈心,使自困於貪欲,然後反性修道也。乍聞者以為非無為自化之旨,然性有利鈍之別,悟有漸頓之殊,頓悟者不假於從權,漸化者須資於善誘,乃有權實之別。爾權道教人合歸於大義,故云貴於合義也。
  小人輕弄權,道因以詐欺,故不可以輕示於非道之人耳。《論語》云:可與立,未可與權,言用權之難也。
  衍義云:此聖人所以履霜,而知堅冰之至。
  鈔《周易坤卦》之辭。初六:履霜,堅冰至。此言初六陰氣之微,似若初寒之始,但履踐其霜微而積漸,故堅冰乃至。所謂陰道初雖柔順,漸漸積著,乃至堅剛。
  衍義云:勾踐欲弊吴,而勸之伐齊。
  鈔《史記》云:孔子在衛,聞齊國田常欲為亂,告諸弟子曰:吾不忍父母之邦而受敵。今吾欲屈節於田常以救魯,誰為使。子貢請使。夫子許之。遂如齊,說田常請緩師,吾請救於吴,今救魯而伐齊,子因以兵迎之。田常許諾。子貢遂南說吴王名存亡魯,實困強齊,救魯伐齊,威加晋國,諸侯必相率而朝,霸業盛矣。吴王乃遣子貢之越。子貢曰:今者吴說吾王以救魯伐齊,其志欲之而心畏越。勾踐頓首曰:孤常不料力,而與吴難,受困會稽,痛於骨髓,日夜焦唇乾舌,徒欲與吴王接踵而死,孤之願也。今大夫幸告以利害。子貢曰:吴王為人猛暴,羣臣不堪,國家疲弊,此則報吴王之時也。越王勾踐使大夫文種頓首言於吴王曰:越悉境內之士三千人以事吴。吴王乃受越王卒,謝留勾踐,遂自發國內之兵以伐齊,敗之。子貢遂北見晋君。今承其弊,吴晋遂遇於黃池。越王襲吴之國。吴王歸,與越戰,滅焉。孔子曰:夫其亂齊存魯,吾之始願,若能強晋以弊吳,使吴亡而越霸者,賜之說也。美言傷信慎言哉。
  衍義云:齊桓公好味,而易牙烹其子而餌之。虞君好寶,而晋獻公以璧馬釣之。胡王好音,而秦穆公以女樂誘之。
  鈔《淮南子□主術訓》之文也。《鴻烈解》曰:齊桓公好味,而易牙烹其子而餌之者。按《史記□齊世家》云:初,齊桓公之夫人三皆無子。好內,多內寵,如夫人者六人,長衛姬,生無虧。少衛姬,生惠公元。鄭姬,生孝公昭。葛嬴,生昭公潘。密姬,生懿公商人。宋華子,賈逵曰:宋華氏之女,子姓。生公子雍。雍丞有寵於恭姬,《周禮》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