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攘臂之亂哉。
  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
  纂云:莊子曰:聖人行不言之教云 云,其唯大人乎。
  鈔曰:此《莊子·知北遊篇》之文也。纂文已詳,不必重序,大抵證解禮者道之華,而亂之首之義也。
  纂又云:德,和也,至信行容體而順乎文,禮也。
  鈔曰:此《莊子·繕性篇》之文也。其纂文已備,不須重錄,故碧虛取此《南華》數端,以為證解者,此足見老莊之旨,於道德仁義禮樂忠信,豈有忽棄者哉,但明其本末次第之失也。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
  纂云:以智治國,國之賊。
  鈔曰:此本經第六十五章之文也。已於本章消釋。
  鈔曰:纂又云何思何慮者,此《易繫》之辭也。已具前釋。
  纂云:禮煩則亂。
  鈔曰:上文按《尚書·說命中篇》云:惟說命總百官,乃進于王曰:嗚呼,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有其善,喪厥善。矜其能,喪厥功。惟事事,乃其有備,有備無患。無啟寵納侮,無恥過作非。惟厥攸居,政事惟醇。黷于祭祀,時謂弗欽。禮煩則亂,事神則難。祭杞不欲數,數則黷,黷則不敬,事神禮煩,則紊亂而難行也。王曰:旨哉,說。乃言惟服。說拜稽首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王忱氏任切不艱,允協于先王成德,惟說不言有厥答。今碧虛又取此以智治國,國之賊,以證解前識者。道之華,蓋智者在人意識之前也。奈智變則詐,禮煩則亂,豈非道之華而愚之始也哉。又豈若藏智藏識,無思無慮,而反於厚實者邪。
  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纂云:大丈夫者,剛健純粹有道之士也。
  鈔曰:剛健純粹者,《易·乾卦文言》云:剛健中正純粹精也,言大丈夫稟此剛健純粹之氣而生,故為有道之士也。能去彼禮智之華薄,取此道德之厚實,斯可謂敦其本而棄其末者也。故云去彼取此。
  纂云:文子曰:大丈夫恬然無思,淡然無慮,行乎無路,遊乎無怠,出乎無門,入乎無房,屬其精神,偃其知見,漠然無為,而無不為也。
  鈔曰:《此文子.道原篇》云:老子曰:大丈夫謂能體道之人也。恬然無思,淡然無慮,以天為蓋,以地為車,以四時為馬,以陰陽為務,行乎無路,遊乎無怠,出乎無門,入乎無房。以天為蓋,則無所不覆也。以地為車,則無所不載也。四時為馬,則無所不使也。陰陽御之,則無所不備也。是以聖人內修其本,而外飾其末,屬其精神,屬音燭,係也,專也。偃其知見,故漠然無為而無不為,無治而無不治也。所謂無為者,不先物為也。無治者,不易自然也。無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故碧虛取此,以證解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也。
  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一也。
  鈔曰:一者乃道之子,沖和之妙氣也。作陰陽之本,為萬物之母也。施而用之,則升而為雲,墜而為雨,散而為風,擊而為雷霆,擊而有光耀者為電,古今不二,終始無窮,一之為言,其大矣哉。
  纂云:在陰與陰同德,在陽與陽同波。
  鈔曰:乃《莊子·刻意篇》文也。已於《道經》 詳載之。又云處瓦甓而不溷者,此《莊子·知北遊》 之文也。已具三十二章中詳矣。此言道之一氣,無所不在也。
  纂云:寂然不動,則謂之真君,制御形軀,則謂之真宰。
  鈔曰:寂然不動者,《易繫》 云: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故者是也。又云:真君真宰者,《莊子·齊物論》云: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可行己信,而不見其形,有情而無形。百骸、九竅、六藏,賅音該而存焉,吾誰與為親。汝皆說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遞相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與不得,無益損乎其真是也。纂又引《西昇經》曰:子得一而萬事畢者,已具前釋。
  纂云:莊子曰: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又曰:虛室生白,吉祥止止。
  鈔曰:此皆《莊子·人間世篇》 云。顏回謂孔子曰:回之家貧,唯不飲酒,不茹如字去聲葷者,數月矣。若此則可以為齋乎。曰:是祭祀之齋,非心齋也。回曰:敢問心齋。仲尼曰: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顏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實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謂虛乎。
  夫子曰:盡矣。瞻彼闋音缺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謂坐馳。所取證者,如斯而已矣。纂又云萬物資始者,此《易·乾卦彖辭》云:大哉乾元,萬物資始是也。又曰萬物資生者,此亦《坤卦彖》云:至哉坤元,萬物資生,坤厚載物,德合無疆是也。纂又云:神者妙萬物以為言也者,此《易·說卦》之文也。已具前解。今碧虛取此數節之文,用證解得一之理。所謂一者,元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