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夫喜怒者道之邪也,憂悲者德之失也,好憎者心之過也,嗜欲者生之累也。此八者大丈夫之不處也。人大怒破陰,大喜墜陽,薄氣發暗,驚怖為狂,憂悲焦心,疾乃成積,人能除此五者,即合於神明。此五者,修身之至誠。人能知飛金鍊石以祈久壽,而不能節欲平和以全天性,且喜怒妄作,樂石奚?救若審得其理,自合神明矣。神明者得其內也,得其內者五藏寧,思慮平,耳目聰明,筋骨勁強。內得者,抱无守一,神閑慮淡,故耳目聰明;筋骨勁強。疏達而不悖,不與物競。堅強而不匱,用柔不乏。無所太過,無所不逮。所欲不過分,所為無不遂。天下莫柔弱於水,水為道也,假言通理,借水明道。廣不可極,深不可測,長極無窮,遠淪無涯,音宜。息耗减益,過於不訾。音紫。上天為雨露,下地為潤澤,萬物不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大苞羣生而無私好,澤及跂音岐。蟯音饒。而不求報,富贍天下而不既,德施百姓而不費,行不可得而窮極,微不可得而把握,擊之不創,音瘡。刺之不傷,斬之不斷,灼之不熏,綽約流循而不可靡散,利貫金石強淪天下,有餘不足任天下取與,稟受萬物而無所先後,無私無公與天地洪同,是謂至德。夫水所以能成其至德者,以其綽約潤滑也。故曰: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水者,五行之長,以其得一,故道濟天下,德合萬類,仁迨草木,義堅金石,信合四時,智出无窮。故柔不可斷,剛不可折,動則有威,強而无敵。散為雨露,積為泉原。用之不匱,施之无邊。污之不垢,潔而自全。曠哉水德與道合焉。夫無形者物之太祖,無音者類之大宗。夫萬物生於无形,五音起於无聲。故至无者,不生而能生,故无者為物之祖宗。真人者通於靈府,與造化者為人,執玄德於心,而化馳如神。是故不道之道,芒乎大哉。未發號施令而移風易俗,其唯心行也。萬物有所生而獨如其根,百事有所出而獨守其門,故能窮無窮、極無極,照物而不眩,響應而不知。內得一心,外通萬有;濳浮之道,其化如神,物應无方,孰知其極?老子曰:得#9道者志弱而事強,心虛而應當。志弱者柔毳安靜,藏於不取,行於不能,澹然無為,動不失時,得者,謂無為。無為之道,因物所宜,動合得其時。故貴必以賤為本,高必以下為基,聚塵成嶽,積流成海。託小以包大,在中以制外,行柔而剛,力無不勝,敵無不陵,虛心前物,是无力而強,所之皆遂,无敢陵侮也。應化揆時,莫能害也。動與道游,物何能害。欲剛者必以柔守之,欲強者必以弱保之,積柔即剛,積弱即強,觀其所積,以知存亡。知剛知柔,厥德允修;知存知亡,其身必昌。強勝不若己者,至於若己者而格;強者不可勝,弱者不可陵,是行柔之道也。柔勝出於己者,其力不可量。言不可輕侮,或更勝於己。故兵強即滅,木強即折,革強即裂,用強者,故材不全也。齒堅於舌而先斃,觀夫齒舌之理,可察剛柔之道,是剛者無斃,柔者獲全矣。故柔弱者生之斡也,堅強者死之徒,事勢相召,死生可驗。先唱者窮之路,後動者達之原。持後則不屈也。夫執道以耦變,先亦制後,後亦制先,何即不失所以制人,人亦不能制也。謂握夫化機,人莫能知。先之則人不拒,後之則雅合其宜。先後俱制,動靜无為,此執道耦變也。所謂後者調其數而合其時,時之變則間不容息,先之則太過,後之則不及,夫事有適然,物有成敗,機危之動,問不容息,在於調數候時,期於適中不可失。日迴月周,時不與人遊。謂去速也。故聖人不貴尺之璧,而貴寸之陰,時難得而易失,故聖人隨時而舉事,因資而立功,聖人不重積其寶,而貴全於道。惜光陰不駐,時運難遭,舉事成功,不可失也。守清道,拘雌節,因循而應變,常後而不先,柔弱以靜,安徐以定,功大靡堅,不能與争也。故體清靜,守雌弱,攻天下之強者,其時不争乎。
  老子曰:機械之心藏於中,即純白之不粹。夫機未忘智巧斯存,則玄道逾遠也。神德不全於身者,不知何遠之能壞。近失於身,遠失於人。欲害之心忘乎中者,即飢虎可尾也,而况於人乎。夫欲害忘于中者,雖踐飢虎之尾,處暴人之前,終无患者。體道者佚而不窮,治道得者,沒身不息。任數者勞而無功。窮數術者,勞而無益。夫法刻刑誅者,非帝王之業也;箠策繁用者,非致遠之御也。刑濫民怨,箠繁馬佚。好憎繁多,禍乃相隨,自然之理。故先王之法非所作也,所因也,其禁誅非所為也,所守也。謂不專任刑殺,求民之禍,惡者去之,小懲大誠,小人之福也。故能因即大,作即細,能守即固,為即敗。如大禹治水,因下民昏,墊不勝其獘,隨山濬川,斬水通道,救時濟危,俾无有害。巍巍乎其有成功,為是能因者也。秦商鞅作法改程,從今者賞,違法者誅。一日之間,戮七百餘人,渭水為之赤,其後身死車裂,是所害者大,所成者細,守而不固。為之者敗也。夫任耳目以聽視者,勞心而不明,以智慮為治者,苦心而無功。夫之耳目,竭心慮,則曷足以言哉?至於不聽而聰,不視而明,無心而為,不慮而成,此真人之所貴也。任一人之材,難以至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畝之宅。過則力分不及,循道理之數,因天地自然,即六合不足均也。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