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玄此非玄也。是則或曰妙,或曰繳,或日玄,亦物物皆然,人人本具,惟得之者,契其同有之實,忘其異謂之名,至於玄之又玄,可以入道矣。
  關尹子曰:觀道者如觀水,以觀沼為未足,則之河、之江、之海,日水至也。殊不知我之津液涎淚,皆水。
  抱一子曰:觀道如觀水,則我與水為二矣,所觀愈大,所岐愈遠,返照回光,則吾身自有沼河江海也,今之津液涎淚皆水,非吾身中之沼河江海之發見者乎,昧者不知耳。
  關尹子曰:道無人,聖人不見,甲是道,乙非道。道無我,聖人不見,已進道,已退道。以不有道,故不無道,以不得道,故不失道。
  抱一子曰:有人則我與人為二,有我則我與道為二,我不可有,道可有乎,我不可得,道可得乎。惟不有我者,然後能不無我,惟不得我者,然後能不失我,不有不無,不得不失,豈如事物之有成壞得喪哉,彼自執有所得者,烏足以語此。
  關尹子曰:不知道,妄意卜者,如射覆盂。高之者,日存金存玉,中之者,曰存角存羽,卑之者,日存瓦存石。是乎是非乎,惟置物者知之。
  抱一子曰:使置物者不置物於覆盂之下,則徒勞射覆者卜度矣,是則甲置物而乙射覆,為兩人矣,今焉,甲自置之而甲自覆之,而不知所置何物,何耶?以物欲為盂,以識陰為覆,雖有大智力,亦不能射此覆盂,悟其置也,何則?併與置之時忘之矣,自疑以為他人置之,而我射之,卜度終身而不能得,一旦揭去物欲之盂,破除識陰之覆,而見其所置之物,方悟置之者非他人,而前.日存金存玉、存角存羽、存瓦存石之想,皆妄意也。噫!.覆盂之下果何物乎,學者毋以為未嘗置而昧之。
  關尹子曰:一陶能作萬器,終無有一器能作陶者,能害陶者。一道能作萬物,終無有一物能作道者,能害道者。
  抱一子曰:謂之器矣,焉能作陶,焉能害陶,謂之物矣,焉能作道,焉能害道,然器不作陶,謂之非陶則不可,物不作道,謂之非道則不可,況器不能害陶,而害陶者叉器,物不能害道,而害道者爻物。然器存則陶存,物在則道在,去是器,則陶安在哉,亡是物,則道安在哉,果能去是器乎,器成無盡,果能亡是物乎,物生無窮,惟不器器,謂之善陶,惟不物物,謂之善道,善陶者陶乎陶,善道者道乎道,陶乎陶者,不知其陶,道乎道者,不知其道,不知其陶者無器可作,不知其道者無物可成,器乎、物乎,陶乎、道乎。
  關尹子曰:道茫茫而無知乎,心儻儻而無羈乎,物迭迭而無非乎。電之逸乎,沙之飛乎,聖人以知心一、物一、道一,三者又合為一。不以一格不一,不以不一害一。
  抱一子曰:見物便見心,無物心不現,見心便見道,無心道不現。或曰先達以無心是道,其說非乎?又日無心猶隔一重關,其說信乎?日見物便見心時,汝領會否?曰會,曰無物心不現時,心安在哉!.或者茫然自失。他日復問日,心可見乎?,曰心不可見,孰可見?日道可見乎?曰汝以為道與心一乎二乎?曰心與道可一矣,物可與道與心一乎?曰汝欲以不一者害一乎?或者唯唯而退。
  關尹子曰:以盆為沼,以石為島,魚環游之,不知幾千萬里而不窮也,夫何故?水無源無歸。聖人之道,本無首,末無尾,所以應物不窮。
  抱一子曰:有首有尾者,應物易窮,無本無末者,應物不窮。傳曰: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哉。嘗疑夫太素之先有太始,太始之先有太初,是則道未嘗無本末也。太素者,質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初者,氣之始,人能及本還源,自太素以至太初,如上百尺竿頭,至矣盡矣,不可以復上矣。殊不知太初之外,更有所謂太易焉。太易者,未見氣也,是猶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方見太易,無首無尾,無源無歸,莫知所終,莫知所始者矣,雖然學者向百尺竿頭如何進步。
  關尹子曰:無愛道,愛者水也,無觀道,觀者火也,無逐道,逐者木也,無言道,言者金也,無思道,思者土也。惟聖人不離本情而登大道,心既未萌,道亦假之。
  抱一子曰:愛、觀、逐、言、思五者,出於心,心生則五者皆生,心冥則五者皆泯。經曰:五賊在心,施行於天。世人有執一端以求道者,或以愛,或以觀,或以逐,或以言,或以思,起心動念,去道愈遙。惟聖人非不愛也,愛未嘗愛,非不觀也,觀未嘗觀,以至非不逐、言、思,而未嘗逐、言、思,故不離本情而登大道,聖人本情豈異於人哉,特心未嘗萌爾。
  關尹子曰:重雲蔽天,江湖黯然,游魚茫然,忽望波明食動,幸賜于天,即而就之,漁釣斃焉。.不知我無我,而逐道者亦然。
  抱一子曰:逐者木也,心已萌也,有心逐道,或通異景異物,異祥異氣,異光異明,異見異趣,異靈異通,橫執為道,是猶魚望波明食動,即而就之也,惟知我無我,則心無心矣,安事逐哉。或曰進脩亦逐也,精進亦逐也,皆非也,曰:為學曰益,故須精進,退脩以成其德,為道則曰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無不為,是名真精進。
  關尹子曰:方術一作方士之在天下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