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生,髮之長,榮衛之行,無頃止也。著者,贏跡也,眾人但見贏跡顯見,而不能見微細爪髮之生長,榮衛之行也。故云眾人見之於著,不能見之於微也。
  賢人見之於微,而不能任化,
  郭子謙本有此十一字添入,甚有次序,故亦從而解之也。賢人但見於微妙而不能了心,故不能任化無化也。故云賢人見之於微,而不能任化也。
  聖人任化,所以無化。
  聖人了獨立而不改之體,任周行而不殆之用也,任周行而不殆之用,即任化也,了獨立而不改之體,即無化也。故云聖人任化,所以無化也。此章明道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也。
  右第七章
  關尹子曰:室中有常見聞矣,既而之門之鄰,之里之黨,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見聞各異,好惡隨之,和競從之,得失成之,
  堂內退房日室,五家為鄰,五鄰為里,五百家為黨,城郭之外日郊也,人居堂室之內,所見聞人物之境,以為尋常日日見聞也。故云室中有常見聞矣也。之者,往也,既以從室往院門,又往鄰里鄉黨,或又往城外郊野,又往山林川澤,眼見眾色形相之境不同,耳聞眾聲之境不同,故云既而之門之鄰,之里之黨,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見聞各異也。眼見耳聞色聲之境各異,有喜而好愛之,有不喜而惡嫌之,有和順同樂之境,有違逆爭競之境,有可取而得之,有可拾而失之,如此之境,隨情變化,隨從成就之。故云好惡隨之,和競從之,得失成之也。
  是以聖人動止有戒。
  止者,靜也,戒者,禁止也。聖人垂訓學人,一動一靜,令有禁止聲色,饉慎行藏,不隨見見聞聞色聲之境遷變也,故云是以聖人動止有戒也。動止有戒者,訓學人也,彼既是聖人,又何戒哉。此章明迷人隨色聲改變也。
  右第八章
  關尹子曰:譬如大海,能變化億萬蛟魚,水一而已,
  大海喻前道運大化也,蛟魚喻賢愚也。大海能變化億萬蛟魚,俱生在一水中也,道能運大化變億萬賢愚,同生於一道也。故云譬如大海能變化億萬蛟魚,水一而已也。此乃起喻也。
  我之與物,蓊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知夫性一者,無人無我,無死無生。
  蒼然者,草木叢生稠密之貌也,蔚然者,草木繁盛之貌也。我之與物,蒼然蔚然,如荒草叢生,林木繁盛,不可勝數,俱在大化中,道性不二而已也,故云我之與物,蒼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此合喻也。了悟真空不二之道,性外不見人之過,內不見我之自,是心同大虛,無滅無生也。故云知夫性一者,無人無我,無死無生也。死者,滅也。此章明道性無人我,死生不屬大化也。
  右第九章
  關尹子曰:天下之理,是或化為非,非或化為是,恩或化為條,條或化為恩,
  天下事理隨人妄情而變,同於己者謂之是,或因公事違己私情,前日之是,化之為非也;不同於己者為非,或因私事順己私情,前日之非化之為是也。故云天下之理,是或化為非,非或化為是也。天下之恩莫大於君父,或因公事公理違己私情,前日莫大之恩,化為莫大之條也,世有弒君弒父者是也;天下之偉莫大於敵國,或因私事私理順己私情,前日莫大之偉,化為莫大之恩也,世有敵國和好結親者是也。故云恩或化為偉,偉或化為恩也。
  是以聖人居常慮變。
  是以者,因上仍下之辭也。聖人垂訓學人,安性之大常,戒情之小變,不徇私也,故云是以聖人居常慮變也。居者,安也,慮者,審思而戒慎也。此章明徇妄情之小變,則是非恩偉之不正,任真性之大常,冥是非之恩條者也。
  右第十章
  關尹子曰:人之少也,當佩乎父兄之教,人之壯也,當達乎朋友之箴,人之老也,當警乎少壯之說,萬化雖移,不能厄我。
  人之年少之時,父兄有教韶之言,當書之佩帶於身,依從而行之無忘也,故云人之少也,當佩乎父兄之教也。壯年之時,或有同門之朋,同志之友,相為箴規藥石德之,病當通達曉解,不憚改過,日新其德也。故云人之壯也,當達乎朋友之箴也。人之老年之時,歷事既久,飽請是非得失,當以所請事理警戒於少壯之人,演說訓之無厭,乃仁人之心也。故云人之老也,當警乎少壯之說也。如上所說,少從父兄教,壯達朋友箴,老警少壯說,則不逆為人之理也。任理而寓游於世,雖萬化密移,但不違拒造物,順之而無危厄也,故云萬化雖移,不能厄我也。此章明任理則可與造物同游而無厄也。
  右第十一章
  關尹子曰:天下之理,輕者易化,重者難化,
  天下之理性所棄輕清之氣,其人鈴根性明利,則容易化之而開悟也。故云天下之理,輕者易化也。所棄重濁之氣,其人鈴根性暗鈍,則難化之而悟也,故云重者難化也。
  譬如風雲,須臾變滅,金玉之性,歷久不渝。
  淪者,變也,譬如風雲之氣,須突頃刻變滅,沒而不見也。故云譬如風雲,須央變滅也。此喻前輕者易化也。金性堅,玉性硬,故能歷時長久不變改也。故云金玉之性,歷久不渝也。此喻前重者難化也。
  人之輕明者,能與造化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