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與故,循天之理,而不從事於外。
  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死於人乎?
  御注曰:天地之造萬物,風以散之,委衆形之自化,雨以潤之,任萬物之自滋,故不益生,不勸成,而萬物自遂於天地之間,所以長且久也。飄驟則陰陽有繆戾之患,必或使之,而物被其害,故不能久。
  臣義曰:風以鼓散為化,雨以潤澤為利,其氣和,其時應,任萬物之自化自利爾,故能長且久也。飄風驟雨,其氣勝,其至暴,傷二氣之和,繆四時之令,故物為之害,天地為此,且不能終乎朝日之久,况人乎。此所以要復乎希言自然也。
  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
  同於失者,失亦得之。
  御注曰:希則無所從事,無聲之表, 獨以性覺,與道為一而不與物共,豈德之可名,失之可累哉?惟不知獨化之自然,而以道為難知,為難行,疑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乃始苦心勞形而從事於道,或倚於一偏,或蔽於一曲,道術為天下裂。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而不自得其得,則其得之也,適所以為失歟?
  臣義曰:道者,物我俱忘,太虛之中,凝然獨覺,而復於常無。道且強名,何所從事。有所從,有所事,則離乎道,而涉乎形器,而為人為之偽。彼以道為難知難行,故同之。有得有失,至於心苦思慮,形勞枯槁,終身從事,役其天真而不知返,故道、德、失三者,認之為道,屈己從事,求其所同,各得其得。其所得也,正歸於失,不冥於希。
  信不足,有不信。
  御注曰:信則不妄,妄見真偽,以道為真,以物為偽,則於信為不足,故有不信。惠施、韓非之徒,皆原於道大者對小之稱,故可名焉。道之妙,則小而幽,道之中,則大而顯。
  臣義曰:道體常無,故無名。以其無不通也,故字之以道。以其無不周也,故強名之曰大。
  大曰逝,
  御注曰:運而不留故曰逝。
  臣義曰:大而無所不往故也。
  逝曰遠,
  御注曰:應而不窮故曰遠。
  臣義曰:逝而不已,故應而不窮。
  遠曰反。
  御注曰:歸根曰靜,靜而復命,故曰反。道之中體,方名其大,則遍覆包含而無所殊易,所謂以言乎遠則不禦也。動者靜,作者息,則反復其道,不離於性,《易》所謂以言乎邇則
  靜而正也。
  臣義曰:逝不已故遠,遠則必反,反則歸復於道。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御注曰:道覆載天地者也,天無不覆,地無不載,王者位天地之中,而與天地參,故亦大。
  臣義曰:天地之覆載,冒於道也。王位於兩間,輔成天地之宜,以育萬物。天統地,道統天,莫大於四者。
  域中有四大,而王處一焉。
  御注曰:自道而降,則有方體,故云域中。靜而聖,動而王,能貫三才而通之人道,於是為王。故與道伺體,與天地同功,而同謂之大。
  臣義曰:道物物而非物,於物也謂之有物,道之中體也,故與天地王皆未離乎域中之大。
  人法地,地怯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御注曰:人謂王也,天不產而萬物化,地不長而萬物育,帝王無為而天下功,其所法者,道之自然而已。道法自然,應物故也。自然非道之全,出而應物,故降而下法。
  臣義曰:有所合,而自有所然而然,則自然者在有物之上,出非物之下,非道之全也。惟道出而應物,故下法焉。四者各有所法,非有先後,亦莫知其所始也。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御注曰:重則不搖奪而有所守,故為輕根,靜則不妄動而有所制,故為躁君。靜重以自持,則失之者鮮,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是以履畏塗而無患。
  臣義曰:重能任輕,而輕不足以任重,故重為之根,而輕可舉矣。靜能制躁,而躁不足以制靜,故靜為之君,而躁可定矣。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者,言無時而不重也,豈可輕有云為哉。重則難動,難動則慮一,慮一則周,周則無殆於事。輜重行者,藉以自給,故不可離也。內重則物輕矣,故耳目之欲不能亂,貴勢不能搖,死生不能變,故雖履畏塗,復何所患。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御注曰:榮觀在物,燕處在身,身安然後物可樂。
  臣義曰:樂物者悅外,故心馳於榮觀。恬養者凝和,故身寧於燕處。故雖有榮觀,曾不如超然於燕處也。
  如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御注曰:天下,大物也,有大物者,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故不可以身輕天下。
  臣義曰:人君以一身任天下之重,故不可以身輕天下。
  輕則失臣,躁則失君。
  御注曰:不重則不威,故失臣。不倡而和,則犯分,故失君。
  臣義曰:重靜則有制,而君臣之道得。
  善行章第二十七
  善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