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竭,血逆竭,故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閉也。火既受病,不能榮養其子,故不嗜食。脾既虛,則金氣虧,故發嗽,嗽既作,水氣絕,故四肢乾。木氣不充,故多怒,鬢髮焦,筋痿。俟五臟傳遍,故卒不能死,然終死矣。此一種於諸勞中最為難治,蓋病起於五臟之中,無有已期,藥力不可及也。若或自能改易心志,用藥扶接,如此則可得九死一生。舉此為例,其餘諸勞,可按脈與證而治之。
  夫治病有八要。八要不審,病不能去。非病不去,無可去之衛也。故須審辨八要,庶不違誤。其一曰虛,五虛是也。脈細、皮寒、氣少、泄利前後、飲食不入,此為五虛。二日實,五實是也。脈盛、皮熱、腹脹、前後不通、悶瞥,此五實也。三日冷,臟腑受其積冷是也。四日熱,臟腑受其積熱是也。五曰邪,非臟腑正病也。六日正,非外邪所中也。七日內,病不在外也。八曰外,病不在內也。既先審此八要,參之六脈,審度所起之源,繼以望、聞、問、切加諸病者,豈有不可治之疾也。夫不可治者有六失:失於不審,失於不信,失於過時,失於不擇醫,失於不識病,失於不知藥。六失之中,有一於此,即為難治。非止醫家之罪,亦病家之罪也。蚓又醫不慈仁,病者猜鄙,二理交馳,於病何益?由是言之,醫者不可不慈仁,不慈仁則招禍;病者不可猜鄙,猜鄙則招禍。惟賢者洞達物情,各就安樂,亦治病之一說耳。
  合藥分劑料理法則中言,凡方云用桂一尺者,削去皮畢,重半兩為正。既合。廣而不言狹,如何便以半兩為正?且桂即皮也,若言削去皮畢,即是全無桂也。今定長一尺,闊一寸,削去皮上粗虛無味者,約為半兩,然終不見當日用桂一尺之本意,亦前人之失也。
  序例,藥有酸、鹹、甘、苦、辛五味,寒、熱、溫、涼四氣。今詳之:凡稱氣者,即是香臭之氣;其寒、熱、溫、凍,則是藥之性。且如鵝條中云:白鵝脂性冷,不可古。其氣冷也。況自有藥性,論其四氣,則是香、臭、躁、腥,故不可以寒、熱、溫、凍配之。如蒜、阿魏、鮑魚、汗韉,則其氣臭;鸚、魚、鴨、蛇,則其氣腥;腎、狐狸、白馬莖、棍近隱處、人中白,則其氣躁;沉、檀、龍、麝,則其氣香。如此則方可以氣言之。其序例中氣字,恐後世誤書,當改為性字,則於義方允。
  今人用巴豆,皆去油訖生用。玆必為《本經》言生溫、熟寒,故欲避寒而即溫也。不知寒不足避,當避其大毒。蚓《本經》全無去油之說。故陶隱居云:熬令黃黑,然亦太過矣。《日華子》云:炒不如去心膜,煮五度,換水,各煮一沸為佳。其杏人、桃人、草整、胡麻,亦不須熬至黑,但慢火炒令赤黃色,斯可矣。
  凡服藥多少,雖有所說一物一毒,服一丸如細麻之例,今更合別論。綠人氣有虛實,年有老少,病有新久,藥有多毒少毒,更在逐事斟量,不可舉此為例。但古人凡設例者,皆是假令,豈可執以為定法。
  《本草》第一序例言,犀角、羚羊角、鹿角,一概末如粉,臨服內湯中。然今昔藥法中,有生磨者,煎取汁者。且如丸藥中用蠟,取其能固護藥之氣味,勢力全備,以過關鬲而作效也。今若投之蜜相和,雖易為丸劑,然下咽亦易散化,如何得到臟中?若其問更有毒藥,則便與人作病,豈徒無益而又害之,全非用蠟之本意。至如桂心,於得更有上虛軟甲錯,可削之也?凡此之類,亦更加詳究。今人用麻黃,皆合搗諸藥中。張仲景方中,皆言去上沫。序例中言,先別煮三.兩沸,掠去其沫,更益水如本數,乃內餘藥,不爾,令人發煩。甚得用麻黃之意,醫家可持此說。然云:折去節,令通理,寸到之。寸到之,不若碎到如豆大為佳,藥味易出,而無遺力也。
  陶隱居云:藥有宣、通、補、泄、輕、重、澀、滑、燥、濕。此十種,今詳之,惟寒熱二種,何獨見遺?如寒可去熱,大黃、朴硝之屬是也。如熱可去寒,附子、桂之屬是也。今特補此二種,以盡厥旨。
  序例中#14
  人之生,實陰陽之氣所聚耳。若不能調和陰陽之氣,則害其生。故《寶命全形篇》論曰:人以天地之氣生。又曰:天地合氣,命之曰人。是以陽化氣,陰成形也。夫遊魂為變者,陽化氣也。精氣為物者,陰成形也。陰陽氣合,神在其中矣。故《陰陽應象大論》曰: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即知神明不可以陰陽攝也。《易》所以言陰陽不測之謂神,蓋為此矣。故曰:神不可大用,大用即竭;形不可大勞,大勞則斃。是知精、氣、神,人之大本,不可不謹養。智者養其神,惜其氣,以固其本。世有不謹衛生之經者,動皆觸犯。既以犯養生之禁,須假以外術保救,不可坐以待斃。《本草》之經,於是興焉。既知保救之理,不可不窮保救之事,《衍義》於是存焉。二者其名雖異,其理僅同。欲使有知無知盡臻壽域,率至安樂之鄉,適是意者,求其意而可矣。
  養心之道,未可忽也。六欲七情,千變萬化,出沒不定,其言至簡,其義無窮,而以一心對無窮之事,不亦勞乎?心苟不明,不為物所病者,未之有也。故明達之士,遂至忘心,心既忘矣,則六欲七情,無能為也。六欲七情無能為,故內事不生。內事不生,故外患不能入。外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