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若不能達藥性之良毒,辨方宜之早晚,真偽相亂,新陳相錯,則曷由去道人陳宿之蠱,唐·甄立言仕為太常丞,善醫衛,有道人心腹懣煩,彌二歲,診曰:腹有蠱,誤食髮而然。令餌雄黃一劑,少選,吐一蛇如拇指,無目,燒之有髮氣,乃愈。生張果駢潔之齒?唐玄宗召張果謂高力士曰:吾聞飲董無苦者,奇士也。時天寒,取飲,果三進,頹然曰:非佳酒。乃寢。須#10,視齒焦縮,顧左右取鐵如意,擊墮之,藏帶中,更出藥傅其齦。良久,齒已生,榮然駢潔,帝益神之。此書之意,於是乎作。今則編次成書,謹依二《經》類例,分門條析,仍衍序例為三卷。內有名未用及意義已盡者,更不編入。其《神農本經》、《名醫別錄》、唐本先附、今附、新補、新定之目,綠《本經》已著目錄內,更不聲說,依舊作二十卷,及目錄一卷,目之日《本草衍義》。若博愛衛生之士,志意或同,則更為詮修以稱聖朝好生之德。時政和六年丙申歲記。
  本草之名,自黃帝、岐伯始。其《補注·總叔》言,舊說《本草經》者,神農之所作,而不經乎#11。《帝紀》元始五年,舉天下通知方衛、本草者,所在轄傳,遣詣京師。此但見本草之名,終不能斷自何代而作。又《樓護傳》稱,護少誦醫經、本草、方衛,數十萬言。本草之名,蓋見於此。是尤不然也。《世本》曰:神,農嘗百草,以和藥濟人,然亦不著本草之名,皆未臻厥理。嘗讀《帝王世紀》曰:黃帝使岐伯嘗味草木,定《本草經》,造醫方,以療眾疾。則知本草之名,自黃帝、岐伯始。其《淮南子》之言,神農嘗百草之滋味,一日七十毒。亦無本草之說。是知此書,乃上古聖賢具生知之智,故能辨天下品物之性味,合世人疾病之所宜。後之賢智之士,從而和之者,又增廣其品,至一千八十二名,《補注本草》稱一千八十二種,然一種有分兩用者,有三用者,其種#12字為名字,於義方允。可謂大備。然其問注說不盡,或捨理別趣者,往往多矣。是以衍摭餘義,期於必當,非足以發明聖賢之意,冀有補於闕疑。
  夫天地既判,生萬物者,惟五氣爾。五氣定位,則五味生;五味生,則千變萬化,至於不可窮已。故曰:生物者氣也;成之者味也。以奇生,則成而耦;以耦生,則成而奇。寒氣堅,故其味可用以軟;熱氣軟,故其味可用以堅;風氣散,故其味可用以收;燥氣收,故其味可用以散。土者,沖氣之所生,沖氣則無所不和,故其味可用以緩。氣堅則壯,故苦可以養氣。脈軟則和,故鹹可以養脈。骨收則強,故酸可以養骨。筋散則不孿,故辛可以養筋。肉緩則不壅,故甘可以養肉。堅之而後可以軟,收之而後可以散。欲緩則用甘,不欲則弗用。用之不可太過,太過亦病矣。古之養生治疾者,必先通乎此。不通乎此,而能已人之疾者,蓋寡矣。
  夫安藥之道,在能保養者得之。況招來和氣之藥少,攻央之藥多,不可不察也。是知人之生,須假保養;無犯和氣,以資生命。纔失將護,便致病生。苟或處治乖方,旋見顛越。防患須在閑日,故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此聖人之預戒也。
  攝養之道,莫若守中,守中則無過與不及之害。《經》曰:春秋冬夏,四時陰陽,生病起於過用。蓋不適其性,而強云為逐,強處即病生。五臟受氣,蓋有常分,用之過耗,是以病生。善養生者,既無過耗之弊,又能保守真元,何患乎外邪所中也。故善服藥,不若善保養;不善保養,不若善服藥。世有不善保養,又不善服藥,倉卒病生,而歸咎於神天。噫!.是亦未嘗思也,可不謹#13歟!
  夫未聞道者,放逸其心,逆於生樂。以精神徇智巧,以憂畏徇得失,以勞苦徇禮節,以身世徇財利;四徇不置,心為之疾矣。極力勞形,躁暴氣逆,當風縱酒,食嗜辛鹹,肝為之病矣。飲食生冷,溫凍失度,久坐久外,大飽大饑,脾為之病矣。呼叫過常,辨爭陪答,冒犯寒暄,恣食鹹苦,肺為之病矣。久坐濕地,強力入水,縱慾勞形,三田漏溢,腎為之病矣。五病既作,故未老而羸,未贏而病,病至則重,重則必斃。嗚呼!.是皆弗思而自取之也。衛生之士,須謹此五者,可致終身無苦。《經》曰:不治已病,治未病。正為此矣。
  夫善養生者養內,不善養生者養外。養外者實外,以充快悅澤,貪欲恣情為務。殊不知外實則內虛也。善養內者實內,使臟腑安和,三焦各守其位,飲食常適其宜。故莊周曰:人之可畏者,衽席飲食之問,而不知為之戒者,過也。若能常如是畏謹,疾病何緣而起?壽考焉得不長?賢者造形而悟,愚者臨病不知,誠可畏也。
  夫柔情難綰而不斷,不可不以智慧央也。故幃箔不可不遠。斯言至近易,其事至難行,蓋人之智慧淺陋,不能勝其貪欲也。故佛書曰:諸苦所因,貪欲為本,若滅貪欲,何所依止。是知貪欲不滅,苦亦不滅;貪欲滅,苦亦滅。聖人言近而指遠,不可不思,不可不懼。善攝生者,不勞神,不苦形;神形既安,禍患何由而致也。
  夫人之生,以氣血為本;人之病,未有不先傷其氣血者。世有童男室女,積想在心,思慮過當,多致勞損。男則神色先散,女則月水先閉。何以致然?蓋愁憂思慮則傷心,心傷則血